“他去哪了？”

陸玫情緒平復了一些，陸心賞才開口問道。

“我怎么知道……”陸玫底氣不足的回答。

陸心賞深吸了一口氣，“媽，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做了八年，我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樣的，我聽你的逆來順受，我聽你的讓他發泄出氣，我為了你的愛情和愧疚一再忍讓，我對不起你們，你們也從來沒有對得起過我。”

“你覺得十歲的小孩真的會什么都不記得了嗎？你想想他那個人，你覺得他真的會為了救我，廢了一條腿嗎？你說他為什么打我的時候，嚷嚷著我對不起奶奶呢？”

陸心賞本來覺得有些秘密能在心底藏一輩子的，但是看著眼前的母親，她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

生氣歸生氣，陸心賞還是去拿了藥過來。

“他還不是老樣子，打打我出出氣，拿著錢就走了。”陸玫小聲回答。

“心賞，無論如何，都是你爸，你才能活下來的。”陸玫小心翼翼的看看陸心賞的臉色，然后繼續說到。

陸心賞收起了東西，“我已經聯系了人，起訴離婚。”

“不行！”陸玫想都沒想就拒絕，“我……”

陸心賞皺了皺眉，她真想問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被打被侮辱成這樣還是不愿意離開。

她當然不能說出口，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人呢？陸心賞呢？今天是不是該回來了，這家里怎么還沒收拾，啊？”門外暴躁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今天不會打人了，心賞，聽話。”陸玫哀求的拉著陸心賞的手。

陸心賞沒有說話，撐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陸正就坐在沙發上，單看外表，斯斯文文的，誰也想不到他會是一個家暴男。

“正在收拾。”陸心賞應了一聲，然后開始去撿地上的東西。

“哭過了？”陸正掃了陸心賞一眼，“你記住，這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成了殘廢，這個家也不會這樣烏煙瘴氣。”

陸心賞沒有搭理他，她實在是受夠了，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是難聽的話。

“說話啊？啞巴了？”陸正卻不給她沉默的機會。

回應他的是陸心賞狠狠的擦著桌子，似乎把桌子當成了仇人。

陸正腦門一熱就又準備動手，外面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

外人面前，陸正還是好丈夫，好父親的樣子，陸玫也愿意替他遮掩。

“叔叔你好，我是陸心賞的同學，我叫任柯。”

任柯面色如常，似乎只是來看看同學。

陸心賞扭過了頭，就看到任柯不顧陸正的阻攔，往屋里走了進來。

“心賞，你同學來了，先別忙著收拾。”陸正開口說著，就過去搶陸心賞的抹布。

陸心賞也這時候也配合著陸正演戲，“這野貓也太鬧騰了，把家里弄成這樣。”

“是是是……”陸正笑著開口，讓任柯他們去屋里說話。

“媽休息了，你不要吵到她。”陸心賞是故意的。

陸正好面子，這時候肯定不能再喊陸玫起床打掃，所以這次只能是他自己砸的自己整理。

陸心賞也知道，自己這樣等任柯離開后又是一頓毒打，不過沒關系了，對于陸正，她是寧愿自損一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