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嫦娥，曾經(jīng)似乎愛過她。我飛向了廣寒宮，決定去拜訪她。

廣寒宮內(nèi)，一只兔子蹦蹦跳跳。

“你們家主人呢？”我問。

兔子開口說道：“這廣寒宮只有我一個兔子，哪來什么主人？”

“我是問嫦娥在不在？”我換了一種問法。

“莫名其妙，沒有這個人，廣寒宮從來就只有我一只兔子，”兔子看起來生氣了，將我趕了出去。

我看見伐樹的吳剛，“你只到嫦娥哪去了嗎？”吳剛搖頭不說話。

我回到了唐三藏坐的兩座墳間，“師傅，這一切怎么回事？是俺老豬的記憶出了問題嗎？”

唐僧的眼前，是一副畫面。我們四人走在西行的路上。猴子離開了，陪著紫霞回了花國山。唐僧留在了女兒國，還有了自己的女兒。沙僧死了，被假冒的猴子打死的。我在天地間興風(fēng)作浪，卷起妖氣。

“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我們活著，我們死了，”唐僧繼續(xù)喝著酒，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哭著，我嘶聲裂肺地哭著，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還愛著她，根本就沒有什么情劫。情之一字何來劫？我記起了前世，我記得這三千世。

三千世的情劫，他陪了我三千世。千金小姐是她，敵國公主是她，皇妹是她，溫婉女子是她……

我是天蓬，這可殺盡天下所有魔的天蓬元帥。

身披銀甲，手持釘耙。我望著天河，“三千弱水軍，十萬天河軍，可愿聽我令。”

他們等了三千世，等著元帥的號令，“眾將聽令，隨我一同見玉帝，”

“尊令，”十萬三千聲整齊的吶喊。

號角吹響在凌霄殿外，“玉帝，嫦娥呢！”我看著嚇到腿軟癱坐在地上的玉帝。

“她輪回了，不在這三界內(nèi)，是佛祖安排的，跟朕無關(guān)，”玉帝顫抖著說道。

我?guī)еf三千軍直上西天，質(zhì)問如來。那一天靈山倒了，猴子一棍搗毀的，他手里捧著一株絳珠草離開了。

“如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對嗎？”我質(zhì)問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佛祖雙手合十。

“天蓬，你今世本應(yīng)是永享香火，做這西天極樂的凈壇使者，既然不愿，就去輪回吧！”佛光籠罩著我，整個身影慢慢虛幻。

“我不，我要打碎你這西天，打翻你這諸佛，”三千世的魔念都在一人身上聚集，不是這三界無魔，而是我成了這三界最大的魔。

十萬三千軍隨著我打碎了西天極樂世界，諸佛死了，如來也被滅了。我沉淪到了無盡的九幽之中。

這世界上沒有了佛，也沒有了魔。

一本古樸黑皮書在桌子上打開許久，桌前放著一顆串著藍(lán)色珠子的紅繩。

男子合上【天蓬元帥回憶錄】，微笑著看著某處，你在這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