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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國荒漠化防治可持續發展的挑戰

目前,中國荒漠化防治總體形勢還是處于“局部好轉,整體惡化”的局面,尚未能探索出一條荒漠化防治的可持續模式。荒漠化防治首先應恢復或重建與當地自然環境相適應的穩定的生態系統;其次應注重社會經濟發展模式與防治荒漠化相協調,以保證社會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因此,中國荒漠化防治機制必須遵循生態規律和經濟規律,以更加開放的姿態,解決一系列諸如技術、資金、政策等瓶頸問題。

(1)技術層面: 還沒有找到可持續的防治模式

中國荒漠化土地面積約占國土面積的1/3,但至今還沒找到有效的防治模式(胡躍高,2009)。伴隨國家經濟實力的增強,國家啟動了多項全國性與區域性工程,沙漠化防治投入與力度不斷加強,但中國沙漠化防治的策略和技術方法總體變化不大。

荒漠化防治技術方法涉及工程、生物與化學以及農藝等學科及技術領域。生物固沙一直是沙漠化防治的主要措施,其中主要以固沙林建設為主,雖然其思路與模式有所改變,但技術突破有限;工程與化學措施方面發展快速,新型塑料、仿真植物、化學固沙劑、保水劑普遍應用于沙漠化防治,但還未實現產業化。

新技術,如太陽能、風能技術等,已在荒漠化防治中普遍應用;開始注重大尺度開展沙漠化防治,如流域系統尺度,上、中、下游,綠洲、荒漠,農、林、牧的協調發展。比較成功的應對沙漠化的技術措施包括毛烏素沙漠恢復生態的“三圈”模式、奈曼沙化草原生態恢復、庫布齊沙漠分區綜合治理新模式和農牧交錯帶草原沙化防治與沙地開發利用等。各類防沙治沙技術不斷涌現,但突破性技術鮮見。

(2)資金層面: 還沒有形成多方投入的機制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中國的荒漠化治理政策也在不斷演變,但在治理過程中,以政府投入為主的格局一直沒有打破。“三北防護林”和“京津風沙源治理”兩大工程,覆蓋了中國85%的沙化土地,兩大工程僅中央累計投入就近100億元(蔣高明,2007),全部資金主要由政府投入。

在沙漠化地區,國家實施“禁牧、移民搬遷、結構調整”等生態治理政策,試圖形成“國家投資、地方實施、農戶參與”的治理模式(馬永歡,2006),但各項防沙治沙工程的建設資金主要來源于國家及地方財政投資,民間社會、企業及行業投資所占比例微乎其微,所投入資金也基本沒有效益以供循環利用,工程建設只是一味依靠國家的直接投資來維系。

當然,也有一些民間參與的治沙活動,在沙漠邊緣還涌現出很多治沙英雄,這些治沙英雄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收入全都投在了治沙上,如,寧夏鹽池縣沙邊子行政村的白春蘭,在毛烏素沙漠東南緣種樹5萬棵,治理沙漠化土地3千畝;陜西省靖邊縣金雞沙村的牛玉琴為治沙先后投入200多萬元等。但沙漠化治理是典型的投入多、收益少的活動,在很難得到政府貸款而政府又不允許伐樹的情況下,民間治沙者面臨嚴重的難以為繼的困境,既難以承受樹木的管理和看護費用,又缺少“通電、通路、通水”的資金,對未來的發展感到茫然(馬永歡,2006)。

(3)政策層面: 還沒有形成公眾參與的決策機制

應對荒漠化的過程中,政府一直集制度的制定者、執行者和監督者三種角色于一身,基本沒有建立公眾參與的決策機制。其中,在應對草原荒漠化的政策中,國家主要推動圍封轉移、禁牧休牧措施,國家試圖通過管理牧民的放牧行為,減少草原牧區的人口和牲畜數量以減少對草原沙漠化的威脅。

由于國家是草原生態保護的主體,并同時承擔了三種政策角色——制度的制定者、制度的執行者和監督者,在生態政策與當地居民的利益產生矛盾的時候,國家又是利益的補償者。在這個過程中,當地居民參與決策的作用被忽視,他們只能被動地接受政策,接受各種分派和補貼。在這個過程中,決策權集中于中央政府,中央政府通過政策、法規、資金和項目來實施草原生態保護,權力和資金高度集中于中央政府,目標和項目也來自于中央政府,自然資源管理的權力則被賦予垂直管理的部門,這樣,不僅基層社會被排斥在外,就連地方政府也同樣被排斥在決策之外。目前草原保護的現實是,通過自上而下的生態環境保護話語的建構、政策制定和資金支持,形成了自上而下推動的草原環境保護行動(王曉毅,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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