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僅僅因為仙官認為她冒進，不愿教她了，她就哭成淚人，還死活忍住不肯哭出聲，也不愿別人看見她的眼淚。

難道這就是命？這就是自己無法戰勝的對手？

“師傅說不過你，隨你的便吧。”

青芒全身震動。

長笙變出一把木劍，裝作不知道她剛才哭了，刻意提高聲量說：“還跪著做什么？今天練習御劍！”

少女猛然抬起頭，笑得春光燦爛，春意盎然，除了睫毛仍然濕潤，哪里還有半點哭過的痕跡。

“是！弟子遵命！”

長笙引青芒來到訓練場，自己踩上木劍，邊演示邊說：“御劍是氣的高等運用，需要把氣引導到劍體，并且持續穩定住氣的輸出，才能控制劍凌空飛行。遇見過程中，還要注意身體平衡，不然劍飛起來了，人也會摔倒。”

“經過上一階段練習，你的真氣量應該足夠。這次課題不設完成時間，若你能夠御劍到仙居，就算及格了。”

青芒一愣。

“仙居？弟子從未去過仙居，不知位置，請仙官明示。”

長笙轉過身，不著痕跡地微笑，向東邊天空一指。

“仙院以南不到五里，便是為師的仙居。”

青芒略感驚訝，長笙竟然讓自己去……他獨居的……閨房，不，私宅？

便是摔死也要去啊！！！！

“是！弟子定當盡力。”語氣有幾分壓抑不住的激動。

長笙感覺有點不安，又交待道：“御劍不比心法基礎，難度系數很高，有些弟子好幾年才能掌握，千萬不可操之過急。你先在平地練習，直到能穩住劍身再嘗試御劍。”

“是，弟子謹記。”

長笙離開后，青芒開始練習在平地上御劍。

青芒雙腳踩在木劍之上，嘗試把氣引導到劍身。畢竟已經砍了那么多天柴，她聚氣的速度大有提升，很輕松就在木劍上凝聚了自己的真氣。

驅動劍移動，需得感受人劍合一的狀態。因為與砍柴時手持斧頭不一樣，御劍時，身體本身是不動的，只有凝聚了真氣的劍在移動，因此難度高出許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青芒額前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浸濕。烈日當空，青芒一連練了幾個時辰，雖然耗費大量真氣，木劍依然紋絲不動。

她苦笑著搖搖頭，隨手擦擦汗，繼續。

*

青芒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因此她5歲就要跟著爹爹下地干活。

干農活多累呀，小小一只的青芒一開始，總是什么都做不好。

插秧，歪了。

播種，撒了。

澆水，多了。

施肥，澆到自己了……

小青芒真的很氣，氣得掉眼淚那種。

她咬著牙問：“爹爹，是不是我特別笨，什么都做不好？”

爹爹很和藹，摸著青芒的小腦瓜，說：“任何事情之所以不成功，要不就是方法有誤，要不就是不熟練。熟能生巧，只要嘗試的次數足夠多，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噢！”青芒抬起小小的下巴，堅定地點點頭。

一晃，十年過去了。青芒無論做什么事情，總是記著爹爹的叮囑，熟能生巧，只要不怕苦，笨鳥可以先飛，愚公也能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