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說你自信還是傻,kk姐是酒場皇后,這么多年可從來沒輸過。”
李小姐的本心當然是要看林溪出洋相,借機喝死她報被耍的仇,她也確定kk能幫她報仇。
“我贏過她。”林溪微微一笑,“玩什么?”
kk嘴巴一抿,字從牙齒縫里蹦出來,“就上大菜,玩三年前最后那一場,疊塔。”她雙手關(guān)節(jié)捏的咔咔作響,“上次你贏我,是因為你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不瘋呢。”林溪眼睛狡黠地瞇起來。
秦咪咪和吳越飛一直等到店里的客人都走光,服務(wù)生在清潔地面了,“怎么沒人接?”吳越飛又敲了一個電話過去,還是機械的女聲傳來,“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林溪去做的,如果一定要強行掰扯定義的話,那就是深入虎穴的事情了,兩個人腦海里演繹了幾遍電影故事,拔地而起,直奔spa館。
林溪趴在桌子上,嘴巴子貼在冰冷的桌面,對面是同樣癱成一攤,半個嘴巴子被壓扁的kk,李小姐早就喝的不省人事睡大覺去了,這年頭沒點本事,連熱鬧都看不到最后。
kk喝酒比林溪好的是,她從來不犯紅,而是越來越蒼白。這點讓她有點嫉妒,因為一個最終會變成猴屁股,另一個是正經(jīng)禽類大白鵝。
“再來。”kk嘴巴里面都流出涎水,擦了一下,嘴巴上亮晶晶的像是涂了一層豬油。
“等等,我先吐一會。”林溪把桶子拿過來用腿夾住抱著,只有不停地出,才能不停地進。
“其實我特別討厭你,三年前就是,我這輩子就輸了一場酒,連帶把吳越飛也輸?shù)袅恕!眐k抱著腦袋坐直了身體,“他是個傻瓜,看不出來誰才是真正喜歡他的人,你們都是在利用他,只有我,只有我。”她用力地在空中指自己,“他們都以為吳越飛是個花心大蘿卜,我知道其實他比誰都要單純,講義氣。”
“我知道。” 林溪看她眼淚都要掉下來,她知道kk是真心的,“算了不喝了,我先走了。”
“你站住!”她大喊一聲,“你跑什么,那么多女人中你是最壞的那一個,打著朋友的幌子,做著戀人的勾當。”抬起右手拿了桌上一杯酒,“最后一杯真心酒,你曾經(jīng)有過哪怕一秒鐘的時間想過跟他結(jié)婚,過一輩子嗎,答題就不用喝酒。”
林溪看看里面的混混灼灼,臉上辣起來,“沒有。”伸手拿過酒杯一飲而盡,一點沒有在嘴巴里停留,直接就灌到肚子里去了。
一打開門,看到吳越飛呆呆站在門口,秦咪咪站在旁邊尷尬了,有一種要攤上大事的感覺,這兩個要是撕起來,要去幫誰。還沒糾結(jié)完,林溪就爛泥一樣順著墻蹭了一身墻灰,爛泥一樣,攤在地上。
林溪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顛簸在海上,吳越飛正抗著她以百米速度沖刺,路上響起刺耳的喇叭聲,眼看著兩人像個棒槌一樣,從巨寬無比的馬路上橫穿過去,第一感覺就是要跟自己同歸于盡。“啊,吳越飛你冷靜點,有什么話好好說,沒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啊啊!”
她勸解一個失足小青年的話,終于讓速度減緩了,一會又加速跑起來,吳越飛巨喜歡用這種架在肩上扛人的姿勢,顛的她每次更想吐。
“我要氣死了。”他說這一句。
“知道,知道。”林溪的腦袋如搗蒜一直往他背部砸。
“你說你是不是錯了。”
“錯了,錯了。”每句話重復兩遍表示強調(diào)。
終于速度又慢下來了,“你能不能背我一下,這樣倒吊著,我怕把腸子吐出來。”
他走了兩步,找個馬路牙子把她放下來,從肩膀上轉(zhuǎn)移到后背的位置,他的速度明顯沒有之前的瘋了。
“你別氣了。”
“我很生氣。”
“好吧。”林溪扒住他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軟趴趴地靠在他的背上,“其實我不是沒想過,我是不敢想。”
那邊沉默了一會,蹦出來三個字,“為什么?”
“你沒看過電視嗎,一個窮人家的女兒和一個超級有錢高富帥的愛情,一定會遭到對方父母的阻撓,理由門不當戶不對,與此同時,一定還會出現(xiàn)一個等值的白富美未婚妻,各種陷害女主,和男主角曖昧不清,女主和男主一定會分開然后再和好,分手再和好來回幾次,你說這事是不是神經(jīng)病,太麻煩了。”
那邊憋了一大會沒說話,炸毛地喊了一聲,“你是不是傻子啊!”引得周圍人側(cè)目而視。
“我說地有理有據(jù)。”
“你見過我爸媽嗎,你怎么知道他們是這樣的,還有我哪來的未婚妻?!”
“我只是舉個例子,豪門嗎都差不多的配置,當然了,這跟你本人沒什么關(guān)系,你命好這不能怪你。”
“我想娶誰娶誰,他們管不著,你也管不著!”他猛地站起來,跑到旁邊的小超市里去。
“你去哪啊?”
“去買酒!”
吳越飛跑地太快,秦咪咪這老奶奶步子踱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在花壇邊東倒西歪了,剛剛只是一個人醉了,現(xiàn)在怎么變成兩個人喝醉了。
她拖了這個,那個又倒下去,那邊扶著,這邊又趴地上,等終于帶進小區(qū)的時候,她覺得這一夜,真是漫漫長夜啊。
“累死我了。”把他們一邊一個放在長凳上,自己歇會,吳越飛閉著眼睛身體不聽使喚,一下往前栽倒,秦咪咪連忙在空中抓住他,把他往長凳的靠背上擱,這腦袋怎么擺不正啊,她動來動去,這個羞恥的姿勢看起來,特別像兩人在親嘴。
江辰正拖著行李箱從小區(qū)外面進來,踏著輕快的小步伐,遠遠地就目擊了這羞恥的一幕,而且還準確認出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壯碩身材就是秦咪咪!
不屑地瞥一眼,公共場所,青天白日不,是黑天黑日,簡直沒有一點公德心,掉頭就上了樓。
因為連夜趕車,身體陷入極度疲憊又不講道理的狀態(tài),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就迷糊睡過去了。
客廳里很大的說話聲,像在撒酒瘋,砰地給他砸醒,他本來不想管,但是悉悉索索,接連不斷時高時低的歌聲,讓他神經(jīng)也跟著跳,在繃斷之前,直接沖出去興師問罪,“吵死了!”
他看到沙發(fā)上仰面躺著的男人,秦咪咪正腦袋湊近,看起來想要襲擊的樣子,不由地怒火中燒,“在外面不知羞恥就算了,還把野男人帶回來,麻煩去你自己房間,這屋子里面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江辰你更年期提前了吧。”秦咪咪站起來叫,“誰不知羞恥了,還說人家野男人,你見過這么帥的野男人嗎,滾一邊去,我愛在哪在哪。”
“秦咪咪平時你撒潑我忍你了,我坐了十個小時的車,我現(xiàn)在很困,你這么喜歡就直接出去開個房,你再不把他弄走,我就不客氣了。”
“怎么不客氣,想打架怎么著?!”秦咪咪把袖子摞起來。
兩個人正要揪起來,單人沙發(fā)后面突然伸出來一只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好吵。”沙發(fā)上的人也不老實了,翻了個身一把抓住她胳膊,“王小麗,幫我脫衣服。”伸手去拽自己的領(lǐng)口。
“好。”林溪點點頭,給他拉的搖搖晃晃,一下栽倒趴他身上,兩人呼嚕呼嚕直接就睡得跟豬一樣。
江辰驚了,“這男人跟林溪是什么關(guān)系?”
秦咪咪本來跑過去要幫吳越飛脫衣服的,眼看沒戲了,“是她前男友。”很是可惜。
“秦咪咪!”江辰大喝一聲。
“突然叫什么?!”秦咪咪伸手拍胸,“嚇我一跳。”
“你這女人還有沒有點羞恥心,連好朋友的男人都搶,你三觀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這位市民江先生,你是不是有選擇性讀取障礙癥啊,前男友,沒聽清嗎,前男友!”
“那也不行,天下沒男人了嗎,你偏喜歡林溪的前男友,不尷尬嗎?”
“不尷尬啊,他又不是她生的,再說了林溪都不介意,你介意個什么啊,滾開。”
“林溪什么人你不知道,死鴨子嘴硬,只有傻子才不介意,你捫心自問,假設(shè)哪天我跟林溪好了,你還能好好在這屋子里待下去嗎。”
“我呸。”秦咪咪朝天翻了個大白眼,“麻煩您好好審視一下你自己,再看看沙發(fā)上躺著的大帥哥,你們的差距簡直比地球和火星的距離還要大,林溪她能看上你?要不是當年我年幼無知遇到你,說不定現(xiàn)在早就嫁給有錢人當闊太太了,還要三個人擠在這個小屋子里。”
“我也很吃虧,本來我應該找個溫柔顧家的女朋友,現(xiàn)在早就結(jié)婚了,估計孩子都能跑了,到底是誰耽誤誰!”
“你整天直男癌癥亂發(fā)射,管這個管那個,滿腦子就是結(jié)婚生孩子,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沒出息的男人。”
“行,明天我就去把房子賣了,不耽誤你釣金龜,反正你只喜歡錢,就去跟錢過一輩子,咱們一拍兩散!”江辰掉頭就走。
秦咪咪氣不過,伸手就把沙發(fā)上的抱枕扔過去砸他頭上,“你站住!”蹭著翻山過去直接給截住了。
伸手就推他一把,“咱們今天就一次性把話都說清楚了,我跟你在一塊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嗎,你跟那個小蜜在一起不到一星期,就送她項鏈還鉑金的,她還拿到我面前來炫耀。
你摸摸你給狗吃掉的良心,在這個家里你送我的東西,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嗎,我跟你在一塊是你最沒錢的時候。包括買這個房,兩人最慘的時候,每天晚上就買一份飯,一起拿醬拌飯吃,這種苦她跟你受過嗎?!她就能大搖大擺的享受所有東西,我去和誰談公平,誰給我公平!”
秦咪咪直接進房間“砰”地甩上門,留下江辰、兩個醉鬼還有一地的安靜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