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開天的眼神落在公孫離的身上,看得入迷,他不自覺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公孫離走去,當他們面對面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公孫離害怕的往后退了兩步,她對眼前這個不怒自威的大王有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譚開天見公孫離后退兩步,這才回過神來,他對公孫離說道:“明日就要舉行納妃大典了,不知愛妃今日過來找本王所為何事?難道說是因為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本王了嗎?”
“大王,小女子今天前來是為了打聽向西武城增加援兵之事,”公孫離一臉嚴肅的望著譚開天,對他說道,“我們公孫家的親人都在西武城,但現今西荒大軍壓境,我非常擔心家人的安危。”
譚開天一聽公孫離是為了向西武城增加援兵之事而來,瞬間變得不高興了,但是他又不想瞞著自己未來的正妃。雖然譚開天與公孫離接觸不多,了解不夠,但是他對公孫離的詩是非常喜歡的。譚開天此時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大王,請問是否出兵支援西武城,還請大王給我個明確的答復。”公孫離繼續追問道。
公孫離此時內心脆弱得想哭,但她說服自己一定要堅強,即使面對大王也不能軟弱。
譚開天受不了公孫離的追問,急躁沖她大吼:“沒有援兵,沒有援兵,本王就跟你明說了吧,本王先前已經派兵前往北固城去攻打北涼了,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兵力去支援西武城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現在只能祈禱公孫將軍英勇無敵、以寡敵眾、以少勝多了。”
公孫離聽了譚開天的此番回答,心情瞬間沉了下來,她腦海中浮現出義父對自己的種種照顧和關懷,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義父就這樣送命。可是現在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她急得想哭,眼看眼淚就快要流出眼眶,公孫離趕緊轉過身去背對著譚開天,盡管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但她的眼淚始終還是沒有忍住。
她倔強的背對著譚開天說道:“既然大王不肯救我義父,我自己去救。”說完公孫離便獨自一人跑出了譚開天的寢宮。留下譚開天癡癡地望著公孫離的背影,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宮門外,艷陽高照,公孫離回到府上,在老太爺的門外來回踱步,如今她已知道中州王根本不會派兵支援義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當將此消息告訴給老太爺。若是不告訴老太爺,畢竟這么大的事兒不好瞞著,但若她將此消息告訴老太爺,老太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反而會徒增擔憂。正當公孫離陷入兩難之境時,白露夫人帶著公孫文曲前來向老太爺請安。
見公孫離在老太爺門外徘徊,臉上看似有心事。便對他說道:“阿離,你可有事來找老太爺,為什么不直接進去?”
公孫離見白露夫人帶著兒子過來,嘴上支支吾吾,不肯告知真正的原因。
“沒關系,有些事情你不肯跟我說可以理解”白露夫人對公孫離說道,“要不你先進去找老太爺,我稍后再來請安。”
說完白露夫人便識趣的走開了。
他們的對話已經被房間內的老太爺聽見了,老太爺將房門打開對公孫離說:“阿離,你找奶奶有什么事兒?莫非是中州王支援西武城的事。”
“嗯,”公孫離點了點頭。
“那,大王究竟何時出兵?”老太爺迫不及待的問道。
公孫離無可無奈的搖了搖頭。
“啊,怎么會這樣?難道大王不管我公孫家了嗎?我們公孫家為他守了西武城整整100多年,如今西武城有難,他竟然袖手旁觀。”
“不是的,奶奶,大王也沒有多余的軍隊了。”公孫離哭著對老太爺說,但她也想維護大王。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嚇阿離啊。”老太爺聽到公孫離的話之后突然暈了過去,癱倒在地。
公孫離用她瘦小單薄的身板扶住了老太爺,大聲呼喊道,“來人?老太暈倒了,快來人。”
幾位仆人聞聲而來,將老太爺一起抬進了屋內,放在床上。公孫離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她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一邊是強軍壓境的義父,一邊是暈倒在床的奶奶,真是禍不單行!公孫離心想自己終究需要承擔起家族的責任。她想起之前跟義父離別時說過的話,她永遠記得義父對她的收留之恩。她心中已暗暗下了決心。
“老太爺,老太爺,您到底怎么了?”老太爺的房門外傳來了公孫夫人的哭喊聲。
公孫離見公孫夫人走進老太爺的房間,為了避免跟公孫夫人正面沖突,她便借口說道:“義母,奶奶只是因為突然受到刺激而暈倒,請義母照顧好奶奶,我現在要趕往西武城去幫義父。”說完公孫離變向公孫夫人拱手作揖,迅速走出房間。
她叫來自己的兩位隨身家丁,對他們說:“我剛才去王宮問過大王,他明確的回復我說沒有援兵支援西武城,而今西武城面對西荒大軍,情勢非常危急,我作為公孫家長女,不敢茍且在這中都城內偷生,我將馬上趕往西武城,你們二位可愿與我同往?”
那二位家丁回復道:“愿同往”。
公孫離右手握緊拳頭,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們:“西武必勝!”
“西武必勝。”
三人各自返回房間收拾好了行李,公孫離穿上了一件大紅色的盔甲。拿起一柄三尺長劍,來到后院的馬廄牽上一匹精神抖擻的上等好馬,便朝西武城方向奔去。
半晌之后,老太爺終于醒來,剛一醒,她便對身邊的仆人說“阿離,阿離,快把阿離找來。”
仆人對老太爺說:“回老太爺,大小姐已經騎著馬朝西武城方向而去。”
“哎,這丫頭跟他爹一樣脾氣太倔了。”老太爺一聽,既難過又擔心,“可是他這一走,明日的納妃大典該如何進行,阿離可是中州王欽點的正妃呀。”老太爺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趕緊叫來公孫夫人和白露夫人,對她倆說:“阿離離家出走的消息,千萬千萬不能向外透露半個字,誰敢向外說,我絕不饒他,另外馬上派人去右丞相家轉告此消息,記著一定要親自將此消息告知給右丞相,不能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