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五年前那個新娘不是自殺。”

“嗯？”林優想起江亞凡剛到是說的話，難道是真的另有隱情？“這家的工資比同行高出很多但是卻難招人，你覺得是為什么？”

“因為條件不好工作還累？”林優大概已經猜出來，只是想聽到更多的消息，只能假裝不知道。“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又怎么會人手不足？總有人會有缺錢而去干的。”許柚苦笑一下。“傳說，只要看到跳樓的新娘就會受傷，運氣好或許會受輕傷，運氣不好------”想到剛剛看到的，心中的恐懼又多了一分。“哎，只是個傳說罷了，再說了，那個新娘如果是五年前跳樓，現在也不至于還沒落地啊。”五年了，骨灰都火花進到墓碑里不知道多少年了。“難道還能不斷跳啊？”

“如果真的能安息還怕什么呢？”許柚笑的一臉無奈。“你是不是-----看見了那個新娘？”林優忽然想到剛剛她一直看著窗外，難道她看到了？“好像是，剛剛我看到了白色的影子，十有八九吧。”

“你明明知道這些事情是真的為什么還不辭職？”換做旁人現在已經連滾帶爬的跑了，甚至可能會邊跑邊求饒。

“我缺錢，我很缺錢，這里底薪兩萬，不算提成，對我來說，是其他工作的雙倍還多一些。”林優不理解，為了錢，可以不顧性命的工作，這樣的拼搏到底有什么意義，就不怕人死了錢還在，最后被人糟蹋了自己的辛苦錢嗎？

結束工作已經是晚上九點，回到安排的房間，江亞凡在房間“你是不是進錯房間了？”林優攤在床上，現在唯獨一張嘴還想動動，說說話。“沒有。”

“可是這是我的房間，進門前我好好看了門牌號！”林優忽然泄氣，頭埋進被子中，哎，隨便吧，反正他江亞凡是沒有任何欲望的，就算有欲望也不會對自己有。

“不行？”江亞凡看著無力的林優，看來很累。“行行行，你呆著吧。”

可能是和古俞吵架被趕出來了吧，不過這兩個人真的會吵架嗎？床在疲憊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柔軟，一下子放松的大腦開始變得意識模糊，啊，沒有什么時候比疲憊工作之后的睡覺更快樂的事情了。

睡夢中，好像有人替自己脫掉衣服，抱去浴室丟到放好水的浴缸中。溫熱的水浸泡著身體，啊，做夢居然還有這么切實的感覺。不過也不可能有誰會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況且房間里只有一個看書的江亞凡，話說為什么他還沒看書看傻掉？

江亞凡？！

“啊！”嘩啦一聲，林優從浴缸中坐起，瞬間驚醒。沒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怎么了？”

“沒，沒事。”林優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簡單的搓洗幾下去卻發現沒拿睡衣！

難道要這樣沖出去鉆進被子？不不不，絕對不行，江亞凡絕對還沒走。望著浴巾，林優咬咬牙，現在兩種選擇，叫門外的江亞凡拿睡衣進來，又或者裹著睡衣出去。斟酌再三決定喊江亞凡。

畢竟裹著出去像是暗示什么一樣。還沒開口，江亞凡便敲響門“你沒拿睡衣。”說著把衣服放在門邊。

“謝謝。”顫顫巍巍的吐出兩字，小心翼翼的拿進來睡衣換好。“桌子上有水，記得喝。”床邊放著一杯蜂蜜水，林優挑眉，這家伙怎么那么細心？雖然平時也很細心，但是今天居然難得對照顧人那么用心。

“江亞凡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還是魔怔了？”林優總是喜歡作死一下。

“看來你的工作有些輕松。”他臉色陰沉的合上書，看來，不夠累。

“不不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優恨不得跪下來給他磕個響頭。躺在床上，旁便的人洗漱好躺下，可是林優卻睡意全無，黑暗中，望著看不清的天花板，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雖然不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卻很緊張。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卻什么都沒有做過，同床異夢。這樣算同居嗎？感覺身邊的人起來，江亞凡皺皺眉，現在貌似已經半夜了吧。坐起來發現她居然在查什么，黑暗的房間中，她披頭散發的坐在電腦桌前，認真的盯著電腦屏幕。江亞凡到現在都無法理解她做出來的一些事情。

輕輕的走到身后，卻發現已經關閉網頁界面，動作真快。前不久還倒床不起的她現在居然毫無睡意的坐在電腦桌前準備打開游戲。沉迷于小游戲的林優絲毫沒有發現站在身后的江亞凡。如果今天的林優知道今天的工作量是因為昨天晚上順手點開的游戲，想必現在一定要爆錘江亞凡。只是，她不知道。

第二天，江亞凡再次穿上那筆直的西裝，很合適，只是再帥在林優眼中也不過是個禽獸，明明昨晚都道歉了，今天也沒有多輕松，倒是比昨天累。此時此刻，林優望著這個來查崗的男人，他一直不愛笑的臉上好像帶著絲絲笑意像極了在幸災樂禍，看得人真想上去掄他一拳，很多員工都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長相出眾有種貴氣的新主管張佳。有時候感覺這些工作像是在進行角色扮演，從前是酒店服務員，現在是會議服務員，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是服務員，哎，真的不想繼續做服務員了。

慢慢踱步到窗邊，東邊，湖的那邊是教堂，今天也有人聚集在那里，看來又是在結婚的新人。昨天的那個女孩許柚再也沒有見到，不知道是不是被分到那個廳，又或者已經受傷住院。想到同樣在醫院住過的古俞，不知道他現在在干嗎。

他要不是在開車，要不是在房間里。度過一天的工作，終于到晚上下班，興奮的早早洗漱好便滾上床昏睡過去。總覺得好像有人抱住自己，茉莉花香逐漸濃郁，隨后是溫暖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茉莉花的清香還是這個溫暖的懷抱能讓人感覺到安心，不覺得往懷抱中縮縮，一直以來，只有哥哥在身邊，沒有一個可以抱住自己人，現在擁有了當然覺得安心。

夢中，熟悉的背影雖然背對著自己，卻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是江亞凡，不對不可能，是奕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亞凡和奕淳長得越來越像。

“好久不見。”是奕淳的聲音。剛準備開口卻被一陣白光擋住。不知道是哪一年的風吹過發絲，林優放下想拉住剛剛還在眼前的奕淳的手，碧藍的天空中時常有幾只白鴿飛過，穿著潔白婚紗的女人背對著林優，她提著婚紗望向遠方，難道是準備自殺嗎？有人推開門，慢慢的走向那個新娘，嘴里好像在說著什么，激動的抓住新娘的肩膀，想去阻止卻想到一切都會是徒勞，現在看到的可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

奕淳，為什么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女人被男人按在護欄邊，女人用盡力氣掙脫來，提起裙擺，轉頭對著男人說了一句“我要你內疚一輩子！”這句話清晰的傳入耳中，隨后便跳下。這樣的果敢也許是為了結束這個男人的糾纏，又或者是為了逃避。

林優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全是汗水，手掌心也是濕滑的，倒也不是多怕，只是因為江亞凡抱著林優睡著，溫熱的體溫一絲不差的傳遞給自己，加上蓋了條厚厚的被子，想不出汗都難。

林優無奈的笑笑，仔細的望著身邊熟睡的江亞凡，這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愛笑但是很細心的人啊，睡著后沒有那種犀利的感覺，眉頭也不再是微微皺著，看起來比平時可愛很多啊。嘆口氣，心情有點復雜。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喜歡你，你會說什么？

她對著他呢喃道，還好睡著的他聽不見，更不會給出那個會讓她坐立不安的答案，現在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個懦弱小人，江亞凡如果知道他那么放心的員工會喜歡他估計會很反感吧，畢竟如果真的把自己當做一個女孩又怎么會住一起，還睡一張床呢，也難怪，自己的性格確實不像是個女孩，如果是五月，他或許會心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