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就算放在沒有監控也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也沒關系，要做的是找一個沒客情的小包廂，撤掉桌子上所有的擺臺，把它放在桌子的正中間，用紅色的粉筆畫上一個圈圈住花瓶。在正對著花瓶的正前方架設好夜間攝像機，雖然只是短短五天沒有摸到設備，但是已經摸膩了菜盤子，也不用擔心燙手的盤子會丟到客人頭上，也不用端著托盤到處跑，此時此刻是歡快的，至少機器上沒有油漬，雖然一臺機器上萬。

鎖好門，收掉所有的備用鑰匙，貼好封門的紙條，寫好名字，高興的蹦跶起來，今天下午主管特地給放了個假。

“下班了？”江亞凡靠在柱子上看到換好衣服的林優，合上書淡淡道。

“我們去哪？”林優他嘆了口氣，他總是一有空就看書。

“我請你吃飯。”最終林優選了一家火鍋店，點的都是自己愛吃的。對于去飯店吃飯林優真的有些慫了，想起上次的意外不經打了個哆嗦。說是請客吃飯江亞凡卻是吃的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林優一個人在默默的努力，他只是看著她吃，有時會點一些素菜，像是今天，他只給自己點了一份青菜在鴛鴦鍋的清湯里涮涮。

店里面有些女孩子癡迷江亞凡的臉而包攬他們附近餐桌的上菜。看到第四次出現的服務員忍不住笑出來，“每次和你出來吃飯都有種出來炫耀的感覺，我可以底氣十足的說一句，‘我有這么一個帥氣還多金的老板你們沒有。’這句話一定能把那些女孩氣的臉都綠了。”

“你總算是有一次不眼瞎了。”江亞凡淡淡的笑笑。不得不說他笑起來是真的好看，但是漸漸習慣之后也還是能被突如其來的笑容震驚到。

那可不得說點好話給他聽聽。“你怎么那么自戀？”

“看來這次你也成長了一點。”江亞凡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優“看來送你進來是對的。”

“江亞凡！”林優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深吸一口氣，就知道不會莫名其妙的請客吃飯，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此時，也大概知道為什么會有人被氣死了，也能感覺到被氣死前的感覺。胸悶的想吐他一臉血！

“你居然舍得把我送進去端盤子。”林優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恨恨道。“我哪里對不住你你告我我一定改。”林優哽咽的說，隔壁上菜的服務員手一抖，林優瞥見，忽然來了興趣，“我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的？”火鍋中升起的霧氣剛好擋住她的臉，不過江亞凡現在大約是繃不住了。

“好了，別鬧了，吃飽了我們就回去吧。”果然，林優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猜對了。想起來又忽然間撐著腰坐下，凄慘的說“你居然還要我回去？那里只有我一個人（宿舍），晚上冷風那么大，我一個人在那個房間里，那么冷的夜晚，沒有你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難熬嗎？（酒店的工作是真的苦）這么久了難道這還夠讓你回心轉意嗎？”后桌的客人聽到林優說的話立馬轉過頭，一臉兇神惡煞的說“你個大男人長得像個娘們一樣就算了還沒點良心放自己娘們在外面過夜，就算是吵架也要有個限度。”

大哥是真的猛啊，林優想對他豎個大拇指。江亞凡看著林優后面那為她打抱不平的男人，臉上毫無表情。“咋的，還瞅我，我說的不對啊？”那大哥一口流利的北方口音，與生俱來的豪橫，差點讓她當場跪下認錯。見江亞凡無動于衷，林優深吸一口氣想解釋解釋“我們，我們-----”想解釋卻不知道要從哪解釋。

“呼。”江亞凡探出一口氣，“一個月實習五天和實習十天你自己選。”

“我有不選的權利嗎？”林優驚恐的看著他，咽了口口水。“沒有。”

“大哥，你看見了，我是他學生，我們只是在討論實習的事情。”無奈的說明情況。那大哥知道自己誤會了，默默的退回自己的座位。“現在呢，有權利了沒？”

“嗯。”

“耶！”林優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果然，還是要這樣。“古俞出院了。”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本來“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林優小心翼翼的詢問。時隔三個月，總是能想到那天他被抬走的畫面，終于快出院了，可是心里居然沒覺得那么輕松。“等到見面就知道了。”江亞凡起身結賬，徒留林優一個人發呆。

“走吧。”街道上，晚上還是有一點冷，走過酒吧街，香水味鋪面而來帶著微微的水汽，震耳欲聾的音樂在外面已經小了很多，仲秋的夜晚還是有一些冷，一路上，賣花的老人或是小孩給江亞凡遞花，“小哥哥，你女朋友那么好看不如給她買一枝花吧。”小孩揪住江亞凡的衣角。自行車上放著各式各樣的花，玫瑰和康乃馨居多，可能是被人纏得不耐煩了，從花籃中抽出一支，前一秒林優還在吐槽誰會買康乃馨送女朋友的時候后一秒面前便塞來一支康乃馨。

林優的臉都綠了，接下的這支花包裝雖然沒有花店的包裝好看卻比花店的鮮艷。林優深吸一口氣，壓低自己想發火的心，輕聲細語的問“你知道送康乃馨是什么意思嗎？”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是那樣的讓人賞心悅目，只是現在只有欠抽，有毒的嘲諷。有一瞬間，林優在風中凌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無奈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回去吧。”江亞凡站在酒店外等林優進門。“我吃的有點多，要去走走消化。”感覺還是太撐，“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酒店旁邊有一條運河，運河邊有專門修建的休閑地方，沿著運河一直延伸。潔白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雖然不像白天的太陽那樣溫暖但是有卻有另一只白天無法感覺到的滋味。波光凌凌的河面映照出月亮的影子被水花拍碎，有時候能看到隨波逐流的花朵或是樹葉，兩人沿著河邊慢慢的走，林優忽然笑笑，總覺得這樣子好像情侶一樣，還有點小浪漫。“不覺得這樣像情侶一樣？”林優瞬間回神，難道說出來了？不過應該不是，林優轉頭望著江亞凡，月光下，本就白皙的皮膚像是披上一層紗，好看的雙目中似乎有了些許柔情，一直微微蹙起的眉頭此時好像也舒展開，難得的放松吧。

“怎么說我們也是裝過情侶的，要是不像也不可能。”這時候小腦瓜子轉的意外的快。“你喜歡我嗎？”江亞凡忽然開口嚇得林優呆住，難道這是一種考驗嗎？他靜靜的看著林優連山的各色表情，她真的很好懂，只要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時候也想像今天這樣不用慎重考慮說出來的話。

“當然喜歡了，你是我老板，工資和待遇都不錯，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歡你？”剛開始還以為是個性格惡劣的年輕人，不過雖然話少又有時很沉默，但是他對自己是真的好，這一點足夠讓她心動，只是，這樣好的男生應該找到一個更好的，更優秀更適合他的人，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喜歡去捆住他，喜歡有時候只是希望他好，只要他開心就無所謂了。

“總算說了句像樣子的話。”江亞凡回過頭看向正前方，臉上卻有些失落，顯然，這樣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這樣的失落也不過一閃而過，不能被她看見。“明天我們就回去。“酒店的事情不是還沒結束嗎？”林優想到被封在包廂中的那只花瓶。

“花瓶一定會碎，實習生張宇是一切的源頭，報告我已經做了詳細的說明并且發給雇主做出相應的應對方案。”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還有什么可說的呢？洗洗睡吧。

假期最后一天，林優坐在江亞凡看書的辦公桌前的沙發上“為什么昨晚那么肯定就是她？”她知道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想問清楚，難道只是因為張宇每天都頂著苦大仇深的臉嗎？但是他不是也沒見過所有實習生啊，就算見到了也沒辦法精準找到誰是她。“根據描述狀況判斷是出于壓力導致的念力，有些人天生會比別人有優勢。”江亞凡嘆了口氣，“多看書才能更聰明。”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實習生的問題？”

“你也不笨嘛。”

“------”

他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