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有兩把椅子,中間是一張長長的桌子,一位警察站在里面,燈光打著嫌疑人,旁邊就是監控室,可以看到里面的一舉一動。
顯得有些冰冷。
里面坐著一位女人,手旁邊放著一杯熱水,杯口有唇印,喝過了,兩只手一直握著拳頭,目光不敢直視前方。
因為是女人,所以林故來審問,其他人在監控室看著。
林故穿著一身黑衣,坐到她的面前:“說說吧,你和李柏的故事。”
樂琦支支吾吾,在扣著手:“我和他是前男女朋友關系。”
林故嗯了一聲,問:“為什么分手?”修長好看的手指點點桌子:“抬起頭來,只要你沒罪,不用怕。”
樂琦抬起頭,臉上的妝有些花,嘴唇也有些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在過度緊張。
不過林故也理解,突然被叫到警局還帶上手銬,多少會害怕。
見她不回答林故語氣放的溫柔點,試著更好的溝通:“說說和他以前的故事。”
樂琦點點頭,抓住林故的手,激動的說:“你能保我嗎?”怕林故不同意:“我說實話。”
她有些皺眉,眉眼也有些不耐,盡量的好生說話:“我說了只要你沒問題,我不用保你,但你如果有問題,誰都沒辦法。”
“好。”
樂琦開始回想:“我和他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是他追的我,我們大三在一起的,他也挺寵我的,我們打算大學畢業結婚,但我家里人不同意。”
眼底怎么會突然有些酸:“我媽媽說他沒前途,她讓我相親一個人。”
林故立刻抓關鍵信息:“名字。”
她說:“江杜。”
林故沖監控室的方向使了一個眼神,又轉向她:“你現在的丈夫?”
她嗯了一聲,又說:“就這樣,我和他分手了。”
林故向后靠著后靠背上,腿搭起來,眉眼帶點笑意,不過是諷刺:“你也這么認為李柏沒有前途?”
她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你也看見了,他確實是沒什么前途。”
林故聳聳肩,這種她不發表意見:“你養過兔子?”
她想了一下:“嗯,小時候養過,不過死了。”
林故接著問:“怎么死的?”
樂琦搖搖頭,有些無奈:“不記得了。”
……
林故走出審訊室,走到旁邊的監控室,賀文坐在那里喝著咖啡,范瞿靠著窗戶邊上,插著手,看見林故進來了打了招呼。
她隨便的找個位置坐下來,也拿起水:“怎么看?”
范瞿深深的看著對面審訊室的人,似乎想要看出點什么:“她說的可能一半是給我們聽的,她還有很多秘密。”
賀文噗嗤的笑了一聲:“我們不就是來聽故事的嗎?這個故事還可以夠感人,雖然我拋棄你,但我還愛你。”
林故一直沒說話,聽著他們兩個分析。
李柏為樂琦終身未娶,樂琦還愛著李柏?那江杜是什么角色?江杜又知道李柏的存在嗎?
那只兔子又是什么意思。
樂琦是全職太太,難道她還有別的身份?
你愛我,警察叔叔,劇本殺……一切應該都有關系。
等等,會不會是雙人作案?
想著也說出這樣的想法。
賀文喝了一口咖啡,向她投出贊揚的目光:“有道理。”
范瞿:“去江杜家看看吧。”
“嗯。”
江杜是一名音樂老師,在一家私立學校工作,每天的課程也不多,倒也是很歡樂,他們幾個人去的時候,江杜正在練鋼琴。
幾個人站在門口看著江杜演奏,很好聽,跌宕起伏,像是述說著一個人的不甘,述說著一個人的坎坷不平,希望人們都可以明白。
賀文首先推門進去,里面很空曠,周圍都是一些壁畫,都是中國的山水畫,鋼琴的對面是一排排的座位,后面的是黑板。
江杜看他們來了,似乎也不例外,走過去微微點頭:“你們好,各位警官。”
范瞿開門見山:“你認識李柏嗎?”
對方笑著回答:“知道,我老婆的前男友。”
……
怎么說呢。
這么坦坦蕩蕩的回答。
有些怪……
林故給賀文使一個眼神,讓他觀察江杜的表情。
有些時候你不經意的一瞬間可能就會暴露你的心理,比如你的眼神飄忽不定,就像樂琦,說明你心虛。
再比如你的手總是插在一起,說明你在呈現防備狀態。
江杜讓他們坐在座位上,像招呼客人一樣輕松:“喝水嗎?”
范瞿面無表情的拒絕:“不用了,說說你和樂琦的故事吧。”
他說好,拿起咖啡里面放了很多的糖,一邊攪拌一邊說:“我和她是她母親介紹的,我也覺得很合適,這樣一來一回我們也就熟悉了。”
林故問:“那你知道她和你相親的時候李柏和她還是男女朋友關系嗎?”
聞言,他的眼底浮現一絲恨意,轉瞬即逝,掛上笑意:“我知道,不過樂琦向我保證會很快處理,我相信她是個好女孩,也就同意了,果然她處理的很好。”
范瞿:“那你養過兔子嗎?”
江杜喝了一口咖啡,還輕微的皺眉,放下又攪拌著:“沒有,我一向不喜歡這類東西。”
林故點點頭,試著問:“做個指紋和DNA可以嗎?”
他說沒問題。
她將東西都準備好,拿出專門保留指紋的紙張,帶上手套:“十個手指都要。”又拿棉簽放到他的嘴里采取DNA,包好:“謝謝。”
江杜漱了一口水,起身吐到旁邊的的廁所里,又走出來,看了一眼時間:“快到上課的手時間了,我就不招待了。”頓了頓:“還希望警官早早放我妻子,我們還要度假,每年的這個時候。”
“好。”
……
警局。
證據,DNA都出來了,還是沒有頭緒,他們似乎真的和這個案子沒有關系,可林故有預感。
賀文喜歡喝咖啡,無論走到哪里身上都要備一些即時能沖的,這不又泡了一杯,慢慢悠悠的喝著。
現在已經晚上11點左右了,三個人坐在那里,盯著這些照片,筆記,誰也不說話,燈也只照亮了這個,似乎要和這月色融為一體。
也對,他們經常行走在黑夜里,不過他們卻是一顆明珠,照耀的前方的路。
林故看著賀文一口一口的喝著咖啡,好巧不巧,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咖啡,又苦又澀的,打斷了安靜:“很好喝嗎?”
賀文嗯了一聲,像林故安利酸辣粉一樣:“還可以,怎么來一杯?”
“算了。”
咖啡……
咖啡……
等等。
范瞿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抓住旁邊林故的衣服,有些激動:“李柏喜歡吃甜的?還是苦的?”
林故剛要生氣,不過思維一下跳到遠處,回想著:“甜的。”
劇本殺店里的前臺有很多的糖果,包括他家里面客廳桌子里也有許多的水果糖,臥室的床頭柜旁邊也是放著一盒糖塊。
她不解:“這能說明什么?愛吃糖唄。”
賀文也放下咖啡,將兜里的一包咖啡杯一下子全倒在林故的杯里,拿他勺子的后面攪拌著。
她一下拍開賀文的手:“我靠!你干什么!這是我的水!哎喲,我靠這味,你是不是報復我啊,賀文!”
他沒理她,等差不多泡開了,看著林故,很是認真:“喝一點。”
靠!玩命!她最不愛就是這東西了:“不喝!”
他語氣加重,不過也很溫柔,沒兇她:“為了案子。”
“……”我覺得你在施壓。
林故捏著鼻子,喝了一小口,頓時覺得自己后背都麻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糖!”
林故跑著就去找糖了,跑過去的時候還小心的壓著證據。
范瞿完完整整看完,說出了賀文的想法,看著他,帶著敬佩和開心:“你懷疑江杜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