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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你,還是你?

新的一周很快又開始,張雨生仍舊坐在屬于他的那個角落里,沒有人來驚擾他。

一切都像從前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但沒有人注意到張雨生正在悄然地發(fā)生變化。

他躲在那個角落里,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嚴密的計劃。一改前非,全心撲到了學習之中。

這一年多來,張雨生頭一次體會到生活的意義。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時間的短暫。張雨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珍惜時間過,甚至連抬頭發(fā)一秒鐘的神他都感覺是一種罪過。

這一切的根源,還是要回到濱江路,從那里說起。

張雨生在江岸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起身往公路走去。

他走的很慢,每一個步子都放的很輕,生怕驚走了在眼前飄浮的記憶。

那是屬于他和秦雨苗的記憶,那段歲月是屬于他們的。

張雨生已經記不清這短短的濱江路究竟留下了多少的回憶。

好像很多,多到腦子都快要被填滿。

又好像很少,少到只有兩個人。

是的,所有的記憶片段中只有兩個人。

它們互相交織重疊在一起,張雨生都分不清哪個是什么時候。

五年的歲月,放在人類的歷史中只不過是滄海一桑。

但是對于個人而言,卻占據(jù)了他青春中絕大的一部分。

張雨生的青春里好像只有她,那個自己在初一的時候認下的義妹。

本只是同桌間開的玩笑,沒想到秦雨苗卻當了真。

她很認真地擔負起一個妹妹的職責,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張雨生。

兩個人一起經歷了歡樂的三年,張雨生很高興自己能收獲這樣一個妹妹,他也認真了起來,并決定把這段關系一直維持下去。

但是世上的事情往往是出人意料。

張雨生剛剛下了這個決心,事情卻有了新的變化。

對,就是這里。張雨生盯著眼前的這一步臺階。

兩年前的九月,也有兩個正好青春的男孩與女孩并排坐在這里。

那也是一個下午,張雨生仔細地回味著。

從前他一直不愿意直視這段記憶,極力想把它從腦子里抹去。

但是現(xiàn)在張雨生卻在那個位置坐了下來,用手輕輕觸摸臺階,記憶像碎片一般漫天飛舞過來。

張雨生忽然記了起來,就是在三年前的今天,在這個時間點。

呵,這是一件多么巧合的事情?

“雨生哥哥,我想給你說一件事。”秦雨苗聲音有些小,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說出來。

“什么事?”張雨生心里有些疑惑,他看到秦雨苗面色有些窘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就是……我……”

“有什么事你直說,我們誰跟誰。”

“我……我也想說,但是我又怕……”

“怕什么?我還能對你怎么樣不成,是吧。”張雨生笑嘻嘻地看著旁邊的妹妹,心里泛起一陣疑惑。

秦雨苗沒再出聲,埋著頭,似乎是在思考。

張雨生剛想繼續(xù)說下去,但是看到秦雨苗的樣子,就停了下來。

“我,雨生哥哥,我……我喜歡你!”

秦雨苗突然抬高聲調,把張雨生嚇了一大跳。

“啥?”張雨生沒有聽清,或是他不想聽清楚,他把頭偏向了另一邊。

“我喜歡你雨生哥哥,我們在一起吧。”

張雨生再也無法回避秦雨苗那雙期盼的目光。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道溫柔的目光,純潔無暇,充滿愛意、期盼,沒有摻雜一丁點其他的東西。

這是張雨生頭一回面對愛情。

正是青春的少年,心里怎么會平靜的下來呢?

他不知在夢里多少次幻想過某一天會有一段美好的愛情會降臨到他的身邊。

那么他一定會好好呵護這段感情,不會讓它受到一丁點傷害。

他也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他不知道她的模樣。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美好的愛情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原諒他吧,他也還是一個十五的少年,初出茅廬,不諳世事,又怎么會知道如何應對這種事情呢?

沒有人來教過他。

那短短的十二秒鐘,他好像把自己一生都給考慮了進去。

真的是她嗎?

張雨生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問著他自己。

他努力把秦雨苗的形象往心里的那個身影上靠。

光線并不暗,但是他只看到一團模糊的身影。

是她嗎?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張雨生心里有些著急了,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女孩,他的義妹。

一下子就觸碰到了她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張雨生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不敢再看,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他的心里的想法。

似乎一切都是注定的,躲是躲不了的,但他又怎么敢面對這一個事實呢?

難道要一個剛剛下定決心永遠和一個人維持兄妹關系的男孩,一下子就接受這個事實嗎?

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就沒有對他的這個妹妹動過情嗎?

不是,張雨生還清晰地記得他有多少次在妹妹與戀人之間掙扎。

人的心是多么難以捉摸,總是在幻想著一些事情,但當這些事情成為現(xiàn)實的時候又竭力掩蓋。

“雨生哥哥。”

張雨生像是受到驚嚇似地猛的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張雨生感覺整個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

他想逃離這里,但是那雙眼睛卻僅僅地吸住了他。他就像是一只落到蜘蛛網(wǎng)上的蒼蠅,拼盡全力想要掙扎出來,但那些線卻越纏越緊。

終于,張雨生鼓起了勇氣看向了身邊的這個女孩。

那兩道身影終于重疊在一起,他看清了那個女孩的容貌。

是她!

張雨生心里肯定的說。

“雨生哥哥。”

又是另一個聲音在張雨生耳邊響起,他猛的一下醒了過來。

他還坐在她的身邊。

看著眼前這張面容,他是多么熟悉。但卻不是剛剛的那張面孔。

啊!

張雨生這才想起,剛才的那個聲音也不是他所熟悉的。

那會是誰?

張雨生眼前浮現(xiàn)出了另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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