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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嬤出事了

自從上次那件事以來,府里的奴才丫鬟們對她的態度大不同以往。

她洗衣,就會有一小群丫鬟來搶著幫忙洗,她掃地,遠遠的就看到小奴才們提著掃帚走過來了。

她每日吃的是白面饅頭,甚至有幾個小丫頭還給她縫制了幾件新衣裳,雖說也只是一些粗布麻衣,但能有新衣裳穿,蘇玄衣別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奇怪的是,莫蓮那邊近段時間來一直風平浪靜,并沒有來找蘇玄衣的茬,連同莫夫人也是一樣,這對母女安靜得有些異常,甚至在府里也幾乎很少見到她們的面。

蘇玄衣在同其他幾個丫鬟干活時有意無意的打聽著莫蓮的去向,其中一個小丫鬟告訴她,莫夫人和莫蓮這幾日似乎天天都往南府跑,恐怕是因為上次得罪了君少,擔心被君少退婚,這才上趕子去討好君少吧。

蘇玄衣聽完回想起那日莫蓮嫌棄君少的表情,想必她應該是不愿嫁給君少的,而當時莫夫人也一樣滿臉嫌棄,心里肯定也是和莫蓮一樣的想法,況且君少費盡心思裝病退婚,如此看來這門親事應該是成不了的。

既然這門親事已經黃了,那她兩還天天上人家府去干嘛?難道她們都不要面子的嗎?

蘇玄衣突然想起那日莫夫人和莫蓮的對話,其中莫蓮說了這么一句:要是這南斯君是個廢物,那么她就轉身嫁給南斯凡。

不是吧,若真是這樣的話,這對母女豈止是不要面子?那簡直就是不要臉。

“大小姐,您回來了,”蘇玄衣身邊的丫鬟行禮道。

蘇玄衣回過神,此時莫蓮已經走到她身前了,莫蓮滿面桃花,一臉得意,似乎在外打了一場勝仗般高興。

“蘇玄衣,看來我不在府里的這幾日你過得還不錯嘛。”

即使她的心情很愉快,但就是一刻也不會放過蘇玄衣。

蘇玄衣微微躬身回道:“玄衣能活到今日,全都是托小姐和夫人的照顧。”

莫蓮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被高興沖昏了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明譏暗諷,她趾高氣昂的一仰頭道:“哼,要不是我們莫府收留你,你能活到今日?”

蘇玄衣低頭:“是。”

要說莫蓮翻臉比翻書還快還真是一點也不夸張,先前她還高高興興的,但立馬就將臉陰沉下來湊到蘇玄衣的耳邊。

“蘇玄衣,咱們的賬還沒算完呢,等著瞧?!?

蘇玄衣皺著眉頭沒答話,莫蓮也沒給她說話的余地抬起頭來刻意撞了一下蘇玄衣的肩膀離開。

蘇玄衣抬起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緊緊握住了拳頭。

————————————

夜晚,蘇玄衣回到了住處,估摸著這個時辰王嬤應該過來了,可她在屋內等了半個時辰,王嬤還是沒有過來。

“咚咚咚,”就在蘇玄衣快要睡著的時候,門響了。

門聲敲得很急促,像是巴不得把這搖搖欲墜的破門一掌給拍下來。

蘇玄衣起身去開門,卻發現敲門的并不是王嬤,而是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臉色焦急一把拉住蘇玄衣的手腕就往外跑。

蘇玄衣一頭霧水邊跑邊問:“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頭也不回道:“玄衣姐姐快走吧,王嬤她出事了。”

蘇玄衣腦子嗡的一聲耳邊瞬間安靜下來,小丫鬟連喚了她幾聲,她什么也聽不見。

“王....王嬤怎么了?”片刻后她回過神來木木的問道。

“王嬤端著兩個饅頭和小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她走的方向應是往你這邊來的,沒想到還沒走到中院,就被胭脂帶人攔了下來,非說是王嬤偷東西?!?

“胭脂?”

“是,珍珠被逐出府后,大小姐就又找了一個貼身丫鬟,這個丫鬟可比珍珠厲害多了,嘴上不饒人不說,手中的鞭子打在身上也疼得緊呢。”

蘇玄衣跟著丫鬟一路跑到中院,遠遠的就看到院里丫鬟奴才圍成一圈,王嬤跪在人群之中,而莫蓮坐在椅子上一臉得意,看她那架勢像是在等什么人。

蘇玄衣撥開人群跑了進去扶住王嬤,眾人眼神紛紛落到蘇玄衣身上。

“王嬤,你怎么樣?”蘇玄衣著急的問道。

王嬤嘴角隱隱沁出血跡,她看著蘇玄衣并沒有答話,而是決然的向她搖了搖頭。

“蘇玄衣,你總算來了,”莫蓮高聲道。

蘇玄衣滿目通紅惡狠狠的看著莫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莫蓮呵呵怪笑道:“喲喲喲,你這是什么眼神,是要把本小姐吃了嗎?”

“有什么事沖我來,王嬤她年紀大了,受不得這些折磨?!?

莫蓮收起笑意冷冰冰的回答:“別著急,你也有份。”

她說完向身前的奴才使了使眼色,兩命奴才得令后一個箭步邁到蘇玄衣身后將她雙手往后一別,蘇玄衣拼命反抗沖莫蓮大聲吼道:“無緣無故的你憑什么抓人?”

“憑什么?你居然有臉質問本小姐,我告訴你,我早就發現廚房里的饅頭總是不翼而飛,當時就覺得奇怪,再看這幾日你的臉色是越發好了,我懷疑是你偷的,于是就命胭脂傍晚在廚房蹲守,一定要逮到你人贓并獲,可讓本小姐意外的是...”

莫蓮起身走到王嬤身前:“居然是王嬤偷的?!?

王嬤身形顫抖連連磕頭道:“都怪老奴貪嘴竟起了賊心來偷饅頭,但此事全是老奴自己作為,饅頭也是老奴自己吃了的,根本不關蘇玄衣的事,望小姐開恩,老奴自己做的事老奴自己承擔?!?

“王嬤....”蘇玄衣痛心輕呼。

王嬤埋著頭沒看蘇玄衣,但卻對她輕輕搖了搖腦袋。

“呵,好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不承認是吧,那本小姐就打到你承認為止,”莫蓮說完一手奪過胭脂手中的鞭子狠狠往王嬤背上抽去。

鞭子抽到身上火辣辣鉆心的疼,這滋味蘇玄衣是受過的,蘇玄衣當時都忍不住痛哼起來,更別說已經上了年紀的王嬤了。

王嬤大聲痛喊痛得全身劇烈發抖,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混著王嬤的慘叫,整個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蘇玄衣淚流滿面跪著往前爬到莫蓮面前抓住她的衣裙求喊道:“求小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就打奴婢吧,饅頭是奴婢吃的,都是奴婢的錯。”

莫蓮似乎聽不進去蘇玄衣的話,她一腳把蘇玄衣踢翻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停。

不多時王嬤的背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血跡染紅了鞭子,王嬤也終于忍不住暈過去了。

莫蓮似乎還很不解氣的命令胭脂:“給我弄盆水來把她潑醒?!?

“是?!?

蘇玄衣一直磕頭,磕得額頭留了血,她的聲音嘶啞但還不停求饒道:“求..求小姐不要打了?!?

莫蓮喘著氣坐在椅子上,大聲命令道:“趕緊打水來,今日我就讓你蘇玄衣看看,誰才是這個府里的主人,敢動我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胭脂急急走到后院去打水。

這時一個渾厚的男聲穿過人群而來:“住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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