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地下車庫時，寧征對著楚天驕淡淡的說：“你現在不用跟著我了。”

楚天驕微微一愣，隨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對了，路明非，契約在身上嘛？”寧征突然問道。

路明非點點頭，從兜里摸出一張折疊好的紙，道：“一直帶著呢！”

“那就好，最好再帶只筆，當然每筆的時候，血也可以。”寧征點點頭，隨即向外走去。

凱撒看著對方明明走的不快，卻兩步走到了出口，三步就望不到背影了，看向源稚女和源稚生兩兄弟，道：“王將既然死了，那我們也該走了。”

源稚生張了張嘴，卻也沒說什么，只是神情復雜的看著自己弟弟。

源稚女微微低頭避開了源稚生的目光，直徑離去。

凱撒望著楚子航道：“我們沒有忘記什么吧！”

楚子航默默的看了一下周圍，沉思道：“沒有。”

.......

兩個小時后，凱撒一行人神情沉重的回到夜總會，楚子航肩上還扛著源稚女。

回到房間后，路明非臉色苦澀道：“這到底是什么鬼啊，被砍成好幾段，頭還被我給爆了，結果半個小時不到，就完整的站在了面前......”

楚天驕目光深沉，望向眾人時，發現他們斗志全無，皺眉道：“只有一個可能，之前你們殺的并不是王將，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替身？”楚子航眼眸微亮。

楚天驕打氣道：“對，不然他不可能不死，就是龍王受了那么重的傷，也不可能好的這么快。”

凱撒倒吸一口涼氣，道：“那他的真身到底是誰？我們在東京塔的時候，他是否一直在暗處注視著我們。”

一想到這樣一尊可怕的敵人，一直在暗處用陰冷的目光凝視著他們，他就忍不住渾身顫栗。

“嗯，不然他要真那么厲害，怎么會被蛇岐八家壓制這么多年？”楚天驕慢慢分析道。

源稚女睜開眼睛，眼里不再是絕望木然和孤獨，而是從新燃起希望與斗志，沙啞道：“我們或許還需要再計劃一下。”

楚子航和楚天驕對視一眼，笑了起來，他們最怕的就是這極惡之鬼失去力量，畢竟他所知道的消息，比他們知道的多太多了。

源稚女慢慢的起身，點燃一支銀質的煙袋，緩緩道：“我和哥哥原本是在鄉下的山里長大的.......”

聽完他的故事后，楚天驕忍不住點起煙，淡淡的說：“也就是說，橘政宗帶走你哥哥后，你被留在了山里，然后你遇見了王將對嘛？”

源稚女，不，現在的他更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歌姬，應該叫他風間琉璃。

風間琉璃輕輕吐出煙霧，淡然的點頭。

“然后你喝了所謂的進化藥，體內的惡鬼蘇醒，殺了十五個少女，將她們做成雕塑對嘛？”凱撒眉頭微皺。

風間琉璃輕輕的笑了起來，道：“我并不想將一切推到鬼身上，我就是鬼，鬼就是我。”

楚天驕摸了摸下巴，又點起一只煙，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是真的，我想我們破案了。”

“什么問題？”路明非望著這個讓殺胚師兄叫爸爸的男人，眼里流露著好奇，他到地下車庫與眾人匯合時，這個帶著點英俊的男人，正一臉討好的站在師兄身后，比他還狗腿，他一度認為是芬格爾兄弟.......

楚天驕淡淡的說：“橘政宗將你哥哥帶走后，你恨你哥哥，然后王將就出來了......”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也足以讓在場幾人冷汗直冒，風間琉璃怔怔的抬頭，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脊椎骨直沖天靈蓋。

“不可能吧！”凱撒眼里出現動搖，這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可怕？

“以前王將和橘政宗從來沒有一起出現過，今天是第一次，然后王將先死，然后復活......現在只要確認橘政宗在回去的路上死沒有就知道了。”

“如果沒死，我可能就錯了，如果剛好死于你見到王將前的話......”

楚天驕幽幽吐出一口煙霧，一字一字的述說自己的猜測，面無表情卻能讓人感受到他從內而外散發的強大自信。

楚子航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對方心生感應前略微轉頭。

楚天驕心里狂呼，剛剛兒子的眼神是不是崇拜啊，接著道：“不然這個故事里有著太多漏洞。”

“橘政宗在你哥哥面前像父親像老師，但為何對你漠不關心，中國有一句話，叫做‘愛屋及烏’。”

“等你當父親以后就會知道，如果你真的希望一個人好，無論如何，你都會下意識的關心他身邊的人......那怕這個人是你的情敵。”

楚子航微微震動，凱撒深呼吸道：“對，他的表現太刻意了，他刻意在拉遠你和你哥哥的距離。”

風間琉璃手腳冰冷，顫聲道：“請麻煩告訴我的哥哥，我要見他一面，越快越好，拜托了。”

路明非連忙將想從床上下來的他按住，道：“你都這樣了，就把日本的禮儀收一收吧！”

凱撒點點頭，道：“我現在就去源氏重工。”

楚子航搖頭，道：“你傷還沒好，還是我去吧！”

楚天驕點點頭，道：“對，我和子航去就行了。”

楚子航輕聲道：“不，我一個人去，你留在這里保護他們，如果猜測是真的，那么距政宗隨時會殺過來，凱撒受傷了，路明非......必須要一個人留在這里。”

路明非捂住心窩，道：“師兄，雖然我自認為廢材，但你這么說的話，就扎心窩了。”

楚子航張了張嘴，安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凱撒拍了拍路明非的頭，道：“你別理他，路上注意安全，最好把上杉繪梨衣也帶過來，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橘政宗搞的鬼，那么那個小女孩絕對有著不輕的分量。”

楚子航點點頭，在楚天驕欣慰的眼神里走了出去。

......

高天原四樓，寧征臉色有些難看，他就插手一次而已，為什么他們就快要破案了？

事情完全偏離了預計軌道，他還能讓路明非心甘情愿的簽下契約嘛？

至于合作者那邊，他完全沒考慮，對方這次機會沒了，也有的是時間再布局，但他不行啊，他沒有時間再耗在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