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兒退出李墨房間后,徑直回到后堂,寫就書信一封,系于鴿腿之上,舉起雙手將信鴿放飛。想到京京,不知現(xiàn)在京京睡了沒,李墨走出客房。見隔壁京京的房間燈還亮著,輕輕推了一下房門,門沒上鎖,李墨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李墨和京京簡短的交談幾句,兄妹互道晚安,李墨退出京京房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棱間照入客房,暖暖地照到李墨英俊的臉上,李墨緩緩睜開細(xì)長惺忪的雙眼。見天色不早了,李墨梳洗完畢,去隔壁喊京京起床。李墨咚咚咚地敲著京京的房門,過了片刻,仍不見屋內(nèi)的京京應(yīng)聲。李墨心中略感不安,運(yùn)用內(nèi)力將房門推開,箭步走到京京臥榻旁邊。
只見京京仍舊躺在床上,雙唇微啟,面色蒼白,蹙眉閉目,額頭沁滿細(xì)汗,不時有汗珠順著絲絲細(xì)發(fā)低落,雙手伸在外面緊緊握著被角顫顫發(fā)抖。見此情景,李墨心中微顫,雙手握起京京的手臂,只覺京京的手臂滾滾發(fā)燙。感到有人靠近自己,京京口中發(fā)出喃喃的聲音。李墨見狀,連呼幾聲京京的名字,京京身體用力地掙扎了幾下,雙目始終沒能睜開。莫不是著涼了?李墨放下京京的手臂,輕輕為她蓋好被子,回身去行囊中取隨身攜帶的丹藥。李墨用清水將一粒藥丸化開,一邊半扶起京京,一邊用湯匙撐開京京的唇齒,將混有藥物的清水慢慢送入京京口中。服侍京京服完藥,李墨靜靜地守在旁邊,時時觀察京京的狀況。約過了一個時辰,見京京已沉沉地睡著了,燒也退了不少,李墨松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出京京的房間。
李墨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見門縫間夾著一封書信。我在此處無親無故,為何會有書信送來?李墨伸手將書信取出,見信封之上并無署名,信封也未封實(shí),只是簡單的折疊了一下。看來這書信是寫完直接送到門口的,李墨暗想。李墨走進(jìn)房內(nèi),迅速將門關(guān)好,撕開信封。只見信紙上的字跡字體蒼勁有力,“若想救李京京,傍晚驛外樹林見。—紫玉”。寫信之人為何會知道與我同行的女孩叫李京京?一路之上,我與京京說話從未叫過她的全名,唯一一次用到李京京的稱呼只有在驛站辦理入住登記時。莫非這封信與這漠原驛中的人有關(guān)?看來京京的病并不是著涼這么簡單。李墨和李京京學(xué)滿之前基本上都在京師學(xué)堂度過,從未與外人結(jié)怨,李墨實(shí)在想不出會有誰有理由與他們糾纏。考慮到京京的病,李墨決定赴約一探究竟。心意已定,李墨將信折好,放進(jìn)袖口,起身向驛站外的樹林走去。
出驛站向西南走約百米,有一片方圓十里的桃林。信中只說樹林見,并未言明具體位置,因此李墨計劃用半天的功夫?qū)⑻伊值沫h(huán)境整個察訪一遍。既然赴約之人很有可能是驛站中人,傍晚是指太陽西沉之時,想必見面的具體位置同時與漠原驛和時間有關(guān)。最可能的一種位置是,當(dāng)太陽西沉至樹梢高度時,正對驛站的桃木投出的陰影里。此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還身處桃林的李墨加快步伐向見面地點(diǎn)走去。李墨剛剛站定,就見漠原驛的方向一年輕女子款款而來,女子著一襲修身長裙,夕陽將女子的長裙染成緋紅色,在女子身后投下她更為修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