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庭長老一個人站在大殿上,看著整齊排列著的興門弟子們,“人都到齊了?”
“稟告長老,興門弟子除去留在門里的弟子都到齊了。”清平的聲音也不再是那樣的輕挑,而是更加的沉穩(wěn),這次真的是成敗在此一舉。
“好,出發(fā)!”
......
“怎么樣,興門有派人來嗎?”浮安派的掌門對著大殿下的人大喊,再沒有人來支援就真的是要滅了,他絕對不能讓浮安派在他的手里滅了,這樣他無顏面對師父師祖。
“沒有,他們?nèi)チ顺颗d派!”
“晨興派又沒有遭到襲擊,他們?nèi)ツ抢锔墒裁矗 ?
“弟子不知。”
“稟告掌門,西山門失守了,不久就會到達(dá)這里,我們怎么辦啊!”有弟子急急忙忙的來說。
“你說什么!”有長老大喊。大殿里一片寂靜,許久只有掌門有些頹廢的聲音“你們都先下去,長老們都留下!”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只剩下掌門和長老們。
“掌門,你想說什么?”有長老可能猜到了,但是還是想問清楚。
“浮封,你帶著年幼的弟子先離開,保證我們浮安派絕對不可能滅門。”
“這。。。”浮封想說什么,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這是每個門派在面臨境地之時應(yīng)該都會做的。
“我想把它請出來,只有它能讓我們有此一拼,誰能想到如今的妖族是那樣的強(qiáng)大,不知不覺的建立了海天門。”掌門繼續(xù)說著,聲音沙啞,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眾掌門也是也是沉默,沒有說話,又聽到他說:“不知各位長老是否有意見?”
“沒有,只能如此了,這浮安派有一次大浩劫了。”
.......
“諸葛翊,我想和你說件事。”浮玉清一大早就找到諸葛翊。
“嗯,有什么事說吧。還是我來猜一猜吧。”諸葛翊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想滅門,想留一條生路給浮安派,對嗎?”諸葛翊的氣息瞬間變得凌厲,連浮玉清都忍不住打顫。
但是浮玉清依舊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畢竟是我生活了18年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我,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們青龍一族的傷害肯定有浮安派的一部分,我也沒資格,但是能不能留個生路。”
諸葛翊笑了,“海天門還那么大的本事,你們掌門應(yīng)該也不是傻的人,知道會留后路的。我不去幫海天門一起擊潰浮安派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底線了,接下來是怎么樣的我不會管,你要去的話可以去,我不攔著你。”
“那你為何要留下我?”浮玉清有些疑惑。
“只是給你一個建議罷了,巫族都解決不了的毒,最可能的就是下毒的人。留你下來是緣兒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想留他,要走就走,東西拿到了就行。
“她?怎么會?”
“可能是因為覺得我會和你徹夜長談,不會管她睡覺?”諸葛翊說著還笑了起來,心里一片柔軟。“行了,你自便,我去看看緣兒。”說完就走,不帶走一片云彩。
浮玉清:“。。。。。。”
他的緣兒早就醒了,這時在想穿什么顏色的衣服,見諸葛翊來了向他招了招手。
諸葛翊從后面抱住了她,頭往她的頸肩蹭了蹭,輕聲問:“怎么了?”
“翊,你說,我是穿紅色好,還是白色,還是黑色呢?紅色喜慶,終于能為族人報仇了;白色感覺像是在吊喪;黑色呢,好像更符合今天要干的事情。你說穿什么?”陸汐緣見他沒聲,轉(zhuǎn)過頭,唇上就覆蓋了一層柔軟,一觸即離。
“白色吧,紅色的衣裳只能等你嫁我的時候穿,不過那時候穿的是喜服。”諸葛翊將黏在臉頰上的頭發(fā)撇開柔聲的說。
“那黑色呢?”聽到他說,有些游神的她回過神來。
“黑色太修身了。。。”諸葛翊看似不太在意的說。
“好吧!白色正好為他們吊喪!”陸汐緣伸手就要拿衣服,卻被搶先了一步,她不解的望著他,“我?guī)湍悖 甭犞@樣說,紅暈爬上了耳尖,瞬間感覺這秋天好像熱了不少。
......
浮安派掌門回到大殿上,臉都是黑的,眾長老好奇,“怎么了?拿到了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見了!”
“什么!!!!”眾人驚呼,“怎么可能,不是一直放在那里,還設(shè)了很多的結(jié)界,怎么會!”
“結(jié)界的警示器被破壞了,結(jié)界不牢被破,弦音珠被拿走了,所以我們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就這樣悄無聲息。”
“可是,不是你每晚都會去加固結(jié)界嗎?”
“有一晚沒有,就玉清離開的那一晚。。。。”后面想說什么不言而喻。
浮玉清眾叛親離,為了一個女人,又偷走了弦音珠。平時的弟子連這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浮玉清之前可是未來的掌門接班人,天賦出眾,深得門里所有人的喜愛,知道這個很正常,但是沒想到是他。
眾人的臉色也跟著黑了,大殿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浮封,你趕緊帶著他們走,我們攔住他們,若是沒能挺過,你一定要重建浮安派,弟子們就交給你了!”掌門嘆了一口氣說,“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與妖魔不死不休!”
“是!”最后還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后來浮安派覆滅,只有逃出去的人幸存著,未來的擔(dān)子都交到了他們的手里。
浮安派的掌門還提著一口氣,被海天門的人逼說出弦音珠的下落,這時他在想幸好是玉清拿走了,否則落在他們手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就在這口氣被折磨的提不上來時,面前的人盡數(shù)死了,一身紅衣,拿著一把紅扇,風(fēng)吹拂過,他淡淡的抹除掉臉上被濺到的血跡,冰琳看到又要擔(dān)心了,他想。
浮玉清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曾經(jīng)的師父,說恨吧,他確實恨,恨他如此的折磨冰琳,給她下毒,消除記憶,讓他們錯過那么多年。說不恨吧,他教自己一身的本領(lǐng),無時無刻被別人夸贊這,被當(dāng)成掌門接班人培養(yǎng)著,給了自己親情的保護(hù)。
浮玉清蹲在了他的旁邊,從懷里拿出了金創(chuàng)藥,不說話的給他的師父上藥。師父眼眶有些紅,不知道是被血跡沾染上了,還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遲遲不掉而導(dǎo)致的。
“玉清。”他說,“是不是你拿的?弦音珠是不是你拿的?”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還是想聽到他自己說。
“是,師父,是,掌門!”浮玉清收回了手,抬頭看著他,“師父,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冰琳的毒還有的解嗎?解藥到底在哪里?”
師父看著他許久,最后嘆了一口氣,“你來就是這件事?罷了罷了,浮安派毀了,但是師父求你一件事,最后求你一件事,能不能保護(hù)好浮封他們,那是浮安派最后的機(jī)會了。師父求你!”
“師父,你先告訴我,我就答應(yīng)你,你不說,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們!”浮玉清狠著心說。
他顯然是沒想到他曾經(jīng)多么信任疼愛的徒弟竟然也會威脅他,“罷了,罷了,解藥有,在放弦音珠的那個地方,你去那里拿。我告訴你了,你要說到做到。”
浮玉清握緊著拳頭,“自然!”話音剛落,面前的人就沒有了聲息。他松開了拳頭,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沒站穩(wěn),一步一步的往那個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