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兒,真的要回去?你這一回去,叫我如何心安?”諸葛翊靠在陸汐緣的房門有些不開心的說。
陸汐緣收衣服的手一頓,“沒什么的!師父讓我回去,正好我跟師父說我退出宗門,我還要回去拿些東西呢!很重要的!”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兩人一起修行,一起除妖,陸汐緣對他早就沒有剛見面時的那樣冰冷,反而有時候還會有女孩子的狀態,和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模樣。
眼看著一年的歷練就要結束了,陸汐緣的師父宗音,突然來了一封信,讓她回去,說是提前結束歷練,回來準備比武大賽。
昨天陸汐緣拿到這封信的時候還在和諸葛翊過招,看到里面的內容,突然就沒有想繼續下去的念頭了。
這次回去怎么可能只是準備比武大賽那樣簡單,那里面復雜的很。
這也是諸葛翊擔心的點。
“沒關系的!很快就是比武大賽了,我是絕對不會代表宗正派上場的,也不會參加比武大賽的,那一天你來接我好不好?”陸汐緣見他還是放心不下,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
“還有還有,我想回去問問師父一些事情。”陸汐緣說到這里聲音已經沉下去了。
“好吧!那你記得每天給我傳音,知道嗎?”諸葛翊見她都這樣說了,也沒再勸說她留下,畢竟要斷絕關系,肯定是越干凈越好。
待送走了陸汐緣,諸葛翊沉下聲問“海天門最近有何異動?”
“不曾有過!”連清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幾個月,海天門跟消失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線索。
“最近應該會有大動作,盯好了!別讓他們壞了事!”
“是,屬下明白!”
“我們也回門吧!準備一下,下午就出發。”
“是!”
諸葛翊揮退了清平,一人站在陸汐緣的房中,望著那窗戶上掛著的小鈴鐺笑了笑。
青門,總算再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現了!
陸汐緣一路上都御劍飛行著,加上這一年的長進,法術精進了不少,第二日的黃昏之時就到了宗正派的山腳下了,接下來只能靠自己走。
這也是宗正派易守難攻的特點之一。到處都是陷阱,用法術的話直接等于通知山上的人。
但天公不作美,本是清朗的一天,到了晚上竟下起了雨,好在陸汐緣到了陰陽峰上的音界閣。
在門口看守的同門看到陸汐緣,二話不說進去通報了,陸汐緣看了一眼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想先把身上的沾了一天的灰塵還有一天的勞頓先沖洗干凈。
待清洗干凈,傳音鈴劇烈晃動著,這傳音鈴是諸葛翊給的,平時找不到人就拿這個東西來找人。
“緣兒,到了嗎?”一拿起,諸葛翊的聲音就傳入耳邊。
“嗯!到了!”
“好!累不累!已經很晚了!緣兒記得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
“知道了!”諸葛翊明顯還想說什么,但是被陸汐緣打斷了。
“翊,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太累!”
諸葛翊一聽也不說話了。“好!”他只說了這一句。
兩人簡短的通音那么一會,陸汐緣收起了傳音鈴,打開門“怎么?沒聽夠?”
門外那人顯然是嚇了一跳,好不容易站穩了,結結巴巴的說:“陸,陸,陸師姐,宗音師父喊你。”
陸汐緣瞇了瞇眼睛,揮了揮手說:“知道了!馬上就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問她!”
那人讓開了一步讓陸汐緣先走。
漂泊大雨,沖刷著地板,也沖刷著人心。
到了主殿才發現不止有她的師父,還有其他殿的師叔們,連掌門都來了,坐在主位上。
陸汐緣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到合適的距離,一一拱手行禮。
“大膽孽徒!還不快跪下!這就是你的禮儀?”宗音的聲音尖利喊道。
陸汐緣看了一眼,又看了所有人,看到了林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以前陸汐緣還是會尊師,但現在好像她已經不是宗正派的人,沒必要跪了吧。一一拱手行禮已經是最大的尊重了。
想到這里,陸汐緣沒動,抬頭望著上面坐了一排的人。
來到時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這次是一一掃過,才發現,這是所有輩分大一點的都在這上面坐著。
“陸汐緣!怎么還不跪!”宗音的臉色沉了沉。
“敢問各位,我陸汐緣現在不是宗正派的人了,何來孽徒之說?我沒門派,沒身份,這跪,就算了吧!”陸汐緣清冷的聲音響起,根本跟在諸葛翊面前是兩個人。
“誰說你......”宗音剛想說什么。
陸汐緣微微抬手,止住了宗音想往下說的那幾個字。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早在歷練途中,宗正派的林大小姐可是指著我的鼻子說讓我滾出宗正派來著,還有我曾經的師兄們也是說我已經不是宗正派的人了,怎么,我有說錯?”
“你本來就應該滾出宗正派,見死不救,不尊重師兄師姐,還拿劍指著我,還威脅我的生命,還跟一群不認識的,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混在一起,放走妖物!我林清寧愿沒有你這樣的師妹,你這樣的同門!”林清直接是站出來指著陸汐緣的鼻子罵道。
“呵!哈哈哈哈!”陸汐緣笑出了聲。
“大膽孽徒!竟然還敢笑!難道還是清兒說錯了!”這次說話的是林毅,也就是宗正派的掌門。
“宗音,沒想到啊!你竟然也會有看走眼的一天!當初是你說的,是清兒在亂說,你說你的弟子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我信了!你看看!”宗清長老對著臉已經不能再嚴肅的宗音說道。
“陸汐緣!你到底在干嘛!你這只不過下山歷練一年,連自己是哪里的都不知道了嗎!”宗音聽不下去了,從上次在山下遇到,她說她不想學凝心功法和凝心劍法時,她以為只是她一時被世俗所迷惑了,但是后來,陸汐緣再也沒有給她寫信,反倒是正月一直在寫,還給她寫了一些陸汐緣的事情,她才發現她這個徒弟已經迷失的找不到北了。
她火急火燎的給她寫信,她卻沒有回應,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她還是在正月的信上了解一點點陸汐緣在山下歷練的情況,但正月看到她的情況也是少之又少,偶爾在除妖的路上或者過程中碰到,但他們就跟陌生人一樣,甚至有時候大打出手。
“我看你是被外面給迷暈了!”宗音氣急了,指著陸汐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大聲的說著。
什么寒涼的聲音,沒有!只有夾雜著失望的呵斥聲。
陸汐緣冷眼看著她,她知道她想問的問題今天是不能得到答案的了,她現在只想離開這里。這里她生活了11年,沒想到她離開這里的念頭從歷練以來就沒有斷過。
她現在無比的想念諸葛翊那個家伙。想念山下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她沒有恢復全部的記憶,但是她現在很討厭他們這群人,厭惡到了骨子,站在這里聽他們講那么多話,已經是極限了。
她不耐煩的說:“我回來只是拿回我的東西,現在東西拿完了,那我應該下山了!沒必要聽你們這些人啰里八嗦的,吵的我頭疼。”陸汐緣說完,便往外面走。
剛有動作,四面八方突然跑出很多人,各個手里拿著自己的武器,將陸汐緣團團圍住。
陸汐緣定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