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長島冰茶？”
“多謝。”
工作間隙，酒保遞給白晝一支香煙。
“不了，”白晝習慣性拒絕，“聞楓不讓。”
“聞楓也不讓你來這。”酒保聳聳肩。
覓心酒吧，照常眼花繚亂。
白晝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只有在燈紅酒綠的環境里，她才能得到片刻安寧。
越是接近年底，她就越是慌張。
“我的話你是不是沒當回事？”蘇聞楓走到吧臺。
“來了。”白晝淡淡地回應著，微微抿了口雞尾酒。
“為什么躲著我？”蘇聞楓奪過白晝的酒杯。
自從白晝生日過后，她就沒再和蘇聞楓見面。
“走。”蘇聞楓拉上白晝離開。
白晝用力抽出被緊握的手，“我不走！”
“你就這么愛玩？”蘇聞楓皺著眉。
白晝沒有回答，她突然的轉變讓蘇聞楓患得患失。
“抱歉，”蘇聞楓雙手抓住白晝的手腕，“我不應該兇你。”
“沒事。”白晝不敢直視蘇聞楓。
“到底怎么了呢？”蘇聞楓追問著。
嘈雜的音樂環繞，越來越多人涌進酒吧。
“聞楓，好久不見。”
“一起喝一杯啊！”
“兄弟等你！”
白晝正想開口時，碰上的熟人紛紛和人蘇聞楓打起招呼。
“好，一會見。”蘇聞楓只好一一回應。
“你還有心思玩？”白晝冷臉。
“既然你這么喜歡玩，”蘇聞楓輕笑著，“我陪你啊。”
“算了。”白晝快步離開酒吧。
出租車排成長隊，停靠在酒吧門口的馬路旁。
“南源學院。”白晝打開車門。
蘇聞楓及時握住車門，“抱歉，我們不去了。”
車門被重新關上，蘇聞楓拉著白晝走到空曠的廣場。
“你到底要怎樣？”白晝甩開蘇聞楓的手。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蘇聞楓坐在花壇邊。
“我不想看到你。”白晝和蘇聞楓保持著距離。
“那你走啊。”蘇聞楓撇過頭。
白晝愣在原地。
“怎么還不走？”蘇聞楓緊抿雙唇。
“好。”白晝點著頭，后退小步。
“喂！”蘇聞楓及時拉住白晝，“我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程諾要回來了。”白晝躲避著蘇聞楓的目光。
“那又怎樣？”蘇聞楓不以為然，“之前的事我道歉了，我們在一起，我問心無愧。”
“我有愧。”白晝眨著濕潤的雙眼，“我感覺自己像個小偷，偷走閨蜜的男朋友。”
蘇聞楓緊緊抱著白晝，不會再讓白晝掙脫，“我屬于你啊，一直都屬于你。”
“誰知道呢？”白晝伏在蘇聞楓的肩膀，“大家只知道你是程諾的男朋友，我是程諾的好朋友，我們卻在一起了。”
哪怕兩人的感情再真摯熱切，程諾所受的傷害是真的，其他人的竊竊私語也一直徘徊在白晝心里。
她逃避著，可又無處可逃。
與程諾的過往一幕幕浮現，蘇聞楓輕輕松開擁抱，“真是諷刺。”
“我們都在自欺欺人。”白晝低下頭，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如果當初，你沒有急著把我推向程諾，也沒有急著那么喜歡李星河。”蘇聞楓紅著眼眶，“如果你能等等我......”
“沒有如果。”白晝扯開苦笑，“沒有后面的事，我也不會喜歡你。”
蘇聞楓怔了怔，這是白晝第一次親口對自己說出喜歡。
“你喜歡我，就夠了。”蘇聞楓笑著，再次牢牢擁上白晝。
“不夠。”白晝輕輕推開蘇聞楓。
蘇聞楓沒再追上白晝，他吸了吸鼻子，停在原地。
夜風微涼，就在對方身體上的余溫漸漸消散。
白晝隨意坐上一輛出租車。
“我這有人約了。”司機示意白晝下車。
“抱歉。”白晝解開安全帶。
“不用，一起的。”薄楚歌坐上車，替白晝重新系好安全帶。
“又是你。”白晝側過臉，她不想讓薄楚歌看到臉上的淚痕。
“我這么愛玩，當然會在附近。”薄楚歌遞給白晝面巾紙，“你連脆弱都這么好強。”
白晝沒有接過紙巾，她透過車窗整理好自己。
“灰姑娘代替公主出席王子的舞會，”薄楚歌收回紙巾，“人們只在意灰姑娘與王子是否幸福，卻沒人想到原本要出席舞會的公主有多難過。”
“你想說什么？”白晝凝視著前方。
“你有沒有想過，公主在舞會狂歡時重回，灰姑娘和王子又會怎樣？”薄楚歌看向白晝。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反而帶有一絲心疼。
白晝沉默著，她知道薄楚歌把她比成灰姑娘。
“灰姑娘應該會提前逃跑吧，畢竟她的資格是公主的。”薄楚歌給出答案，他猜到白晝和蘇聞楓之間已經產生裂縫。
“可舞會是王子的，”白晝也看向薄楚歌，“資格與否，王子說的算。”
白晝倔強又堅強，薄楚歌一時失神。
“也是，”薄楚歌露出微笑，“王子喜歡的才最重要。”
白晝再次沉默，重新凝視前方。
出租車停在南源門口，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你得到答案了，”薄楚歌還是微微笑著，“就奔向答案吧。”
“當初你認為我和李星河才應該是一對，”白晝停下腳步，“現在你又引導我繼續和蘇聞楓在一起，我不懂你。”
“人，是會變得。”薄楚歌收起笑容，他的語氣似乎不是在陳述早就知道的事實，“無法從一而終的感情，并不代表就不是愛。”
與蘇聞楓的感情被他人肯定，白晝露出笑容，“你還打算介入我們嗎？”
薄楚歌沒有給出回答。
腳步不再沉重，白晝哼著小曲回到宿舍。
“晝，今天這么開心？”林淘淘捂住電話。
“煲你的電話粥。”白晝示意林淘淘別冷落衛禮。
“明天再說。”林淘淘匆忙掛斷電話，跑到白晝身邊，“怎么，入圍金曲獎啦？”
“是啊，我還要進軍演藝圈。”白晝拿著牙杯走到陽臺。
“真的假的？”林淘淘緊跟著白晝。
“傻子。”白晝笑著。
“晝......”林淘淘嘟起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晝擠著牙膏。
“我好像，不太適合戀愛。”林淘淘靠著墻壁，雙手緊扣。
“你和衛禮吵架了？”白晝漱著口。
“我和他說分手了。”林淘淘嘆著氣。
“噗！”白晝噴出嘴里的水，“咳咳......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