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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高自有客行路

吃完了水果,李白玉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就準備繼續前進了。

看楚天還坐著就說道“別磨蹭了,現在還在山腳下呢,后面的路還遠著呢。快起來吧,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了!”

就這么短短的一句話,讓楚天瞬間覺得五雷轟頂。

“什么?現在還在山腳下?那我們剛才在干什么?”

想著他已經走過的那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他好想給自己兩巴掌啊!

他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專門來找虐的嗎?

他現在深刻懷疑他昨天說要爬山是因為坐了太久的客車把腦袋給坐傻了?否則他何苦要來這里找罪受。

“是在山腳下啊,剛剛也是在山腳下,不過是在四周。只是現在更靠近這座山了。怎么了?是不是書包有點重?你給我吧,我來背!”

“不用,我挺好的,就是好奇,而且我覺得這里的風景挺好的,就想多坐一會兒。”

他現在就是只煮熟的鴨子—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想到她昨天聽到自己要爬山時一臉鄙視的表情,他絕對不能被人看扁了。

“加油,楚天,你可以的!”

在心里給自己打完了氣,他就毫不猶豫地起身了。

“這后面的路比較陡,你小心點!”

許久沒來過了,李白玉也只能根據自己模糊的記憶來提醒他。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你也是,注意安全。后面別再摘東西了,都吃飽了!”

“嗯。”

說著李白玉就開始爬山了。

路確實夠陡的,還是大石板路,這里的大石板真的是好多啊!

好在石板旁邊樹木多,雖然不是很高大,借一下力還是可以的。

楚天學著李白玉的樣子抓著樹枝往上爬。樹木在夾縫中生長,抓地倒是抓的挺牢固的。

楚天抓著樹枝的時候,見樹根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就放心大膽起來,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了。

這里的路走起來還挺有規律的。

爬一陣子坡,就有一陣子平道,還是石板鋪的。再爬一陣子坡,又是平道。

路就這樣一直循環著,感覺到不了頭。

看著這些石板路,楚天終于相信李白玉說的這山里還有人家。

不然這么多石板是誰鋪的?

這不,路邊還有莊稼呢?這明顯是菜地嘛?黃瓜他還是認識的。看來這附近就有人家。

李白玉不用邊走邊摘果子了就越走越快。

快的楚天都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好怕自己會迷路在山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也不知山里的人說的普通話還是方言。

可每次在他看不見李白玉身影,感到絕望的時候就發現路拐彎了。

在另一條長道里就又能看見李白玉的身影了,他又燃起了希望。

這真的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楚天對這里越來越感興趣了。

眼下的路又都變成平路了,就是偶爾會拐個特別大的彎。

當他以為后面都是這樣的路,正暗自覺得開心的時候,不久后就又要開始爬坡了。

這個地方還真的是處處給人驚喜啊!

爬坡就爬坡,反正走了這么久的平路他已經恢復精神了。

楚天興致勃勃地準備接受接下來遇到的所有挑戰。

他要讓李白玉看到自己爬山的實力和決心。

沒想到,很快,他就被現實重重打臉了。

他還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

不過李白玉知道,她走了一會兒就又倒過來了。

等了好一會兒,楚天終于走到她面前了。

她向他伸出手來,楚天愣住了,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看他半天沒動,李白玉以為楚天介意自己是女生。

她轉身撿了一根小木棍過來。她拿著一段,將另一頭遞給他。

楚天終于明白過來了,估計那個坡很難爬。

“不用!”楚天斬釘絕鐵地拒絕。

這正是他該發揮自己實力的時候了。

楚天內心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更加想要表現一番,贏回自己的尊嚴。

事實證明該認慫的時候就得慫。

當李白玉已經在坡上面看著他好久,楚天怎么也爬不上去的時候。

他就覺得自己比被她拉上去還要丟臉了。

一時間他的臉全紅完了,額頭上也是汗珠直冒,又熱又躁的,可惜就是沒辦法爬上去。

他在后悔剛才沒接受她的好意,他太小瞧這座山了。

說什么山高自有客行路,都是騙人的鬼話。

這根本就沒有上去的路好吧!這分明就像是獵人布置下的陷阱。

現在豎在楚天面前的就是一堵直直的泥巴墻,稍微可見上面有幾個不深的淺坑,這墻足有一米多高吧。

他仰頭望向上方的李白玉,感覺自己就是只井底之蛙。

退回去吧,他不甘心,上又上不去。

想著前面的山路雖然陡,好歹旁邊樹多,他可以抓著樹上。

可眼下這里光禿禿的,連跟草都沒有。只有泥巴,難不成讓他抓著泥巴往上爬,想想都匪夷所思。

想到前面看到的菜地,山腳下又沒有房屋,肯定是山上面的人家種的。

他實在懷疑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特異功能啊!

這么陡的坡怎么爬上去的?可惜,他剛才在下面走得太慢了,也沒看清李白玉她怎么上去的。

他又覺得這里的人是不是傻,這個坡這么陡,每天來回那么不方便,為什么不好好修修路?

他絕望的望著上方的李白玉,像極了不小心掉入獵人圈套的小動物,可憐極了。

可惜,他剛才拒絕她的好意,她把棍子給扔了。

他也看到了,這里別說棍子了,連根草都找不到。

這光禿禿的石頭山啊!他這次真要被困倒在這里了。

李白玉在上面焦急的等著。

看他還沒有辦法上來就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下來了。

再耽誤下去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山頂呢!

反正這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只見她輕輕巧巧的就來到了楚天身邊。

她剛剛爬上去等他的時候,覺得這里有點陡,怕他上不來,就下去接他了。

只是他堅持要自己爬就讓他爬好了。

可是現在她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畢竟奶奶還在家里等著他們早點回去呢。

旁邊沒有棍子,她只能把手遞過去了“手伸過來,我拉你上去。”

楚天再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反正他剛剛已在她面前都丟光了。

楚天抓住她的手,在她的帶領下他很快就到了上面。

只見李白玉踩著那些小坑,一點點的往上移動,楚天就跟著她的腳步走,很快他們就一起上去了。

楚天再附身往下面看,還是有點心驚。

實在是陡啊!要不是有她在,他自己真不知道要怎么上去。

剛剛看她就那樣輕巧地就把自己拉上去了,楚天就覺得李白玉她是不是也有什么特異功能。

這么陡的坡,她居然那么輕松。楚天不覺就看傻了,也忘了到平地了,就該松手了。

李白玉嫌楚天走的慢,處處要等他,就也沒松開,拉著他走的快一些。

而楚天剛經歷了那樣的事,覺得由她帶著走才是正確的。

反應過來了,也是一刻也不敢松手。

萬一待會再遇到那樣的坡,她沒想到要等自己,他豈不是要困死在山里了。

此時此刻的兩人都沒想到過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然,他們也只是初次牽著彼此的手,離那句名言還很遠很遠。

好在,后面沒有遇到這樣的坡了,爬上坡后走了沒多久平路,他們就看到了幾戶人家。

房子跟李白玉家的房子沒有區別,只是沒有院門。

這里每家門前都有一棵高大的樹,反正楚天也叫不出名字。

有的樹足有幾人懷抱那樣粗,樹枝也延伸的特別遠,像巨大的傘蓋一樣扣在院子頂上。

楚天只得感嘆:大山里面果然奇跡多。

山上的人長得跟他們也沒有什么區別,就是穿的衣服顏色都比較深,在城里楚天幾乎沒見到過這種樣式的衣服。

他們走過的時候,偶爾有幾個老人和小孩會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山上和村里好像也都沒有什么年輕人和中年人,都是些老人和小孩,這點楚天還是挺奇怪的。

不過他倒沒有問李白玉,想到她家好像也是這種情況,就覺得可能是他們這里的一種習俗。

他只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李白玉,這里的人說什么話。

“當然是中國話呢?難不成說英語嗎?”李白玉說道。

楚天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有些傻了。

他改口道“他們說普通話嗎還是有自己獨特的語言?”

李白玉這才明白他想問的意思“當然是方言了”。

接著她就嘰里呱啦說了幾句什么。楚天一句也沒聽懂,歪著腦袋想半天也沒弄明白。

李白玉好笑地看著他道“我剛說的就是這里的方言啊,我們這里的人都這樣說話啊!只有學生和外出打工回來的人才會說普通話”。

楚天點點頭“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句也聽不懂”。

“那你們山下的人可以和山上的人交流嗎?”

李白玉要笑死了。

不就隔著一座山嘛,語言還能有障礙啊!

“當然能啊!他們不還要去山下的集市上買東西。”

“啊”楚天聽完,驚訝地嘴巴直接成了O型。

這么遠,去買東西?他真的是很難想象。

見他不理解,李白玉就繼續說道“別說買東西了,連上學也要下去上的好吧!”

聽完楚天更是驚訝的不得了!心里不自覺地為山山的孩子捏了把汗。

他剛剛看到好幾個六七歲的小孩,真是好可憐啊!

不自覺地楚天就朝他目光所及的一個小孩看過去。

看他在發呆,李白玉就笑他道“別看你這么大人,真要爬起山里,你未必跑的過他。”

李白玉也看到了他正盯一個小孩看,不客氣地說道。

“當然了!”楚天沒有爭辯,光是剛剛那個坡他都爬不上來好吧!他拿什么跟人家比,這些小孩上下學肯定天天爬。

見他目光還在那小孩身上,李白玉就一本正經地開玩笑道”我說錯了,你爬坡肯定比他們跑得快,他們頂多也就一個星期才爬一次。”

”一個星期才爬一次?”沒有聽出李白玉的話外之意。

楚天對他們一個星期才爬一次產生了很深的興趣,他以為他們每天都要爬一次呢。

見他好奇,李白玉就說道“當然是一個星期爬一次了,平時都住校的,星期天放假才回家的。”

“這么小小孩兒就開始住校?”

“要是我家沒搬到市里去,我初中也開始住校了”李白玉不經意間說道。

看來這里的小孩上學還真是不容易啊!想著楚天收回了目光,繼續趕路。

走過了人家,他們又開啟爬坡模式了。

這次有李白玉牽著自己的手,楚天爬起來就沒有那么吃力了。

他能跟的上步伐了,走起來就快多了。

就這樣,李白玉牽著楚天的手往山頂上走去。

不知不覺中,也不知走了多遠的路,他們終于來到了山頂。

這里山風很大,好涼快啊。

山頂跟山下一樣全是樹,只是這里的樹更稀更高一些。

楚天遠遠望去,果然像李白玉說的那樣,山的那邊還是山。

只是那邊的山比第一座山更好爬一些,因為第二座山的起點在半山腰上。

不過,楚天已經不準備再爬第二座山了。

山的那邊果然也還有人家,想著那里的孩子從小就要爬這么多山路才能出來上學,楚天突然覺得有點心酸。

回去之后他該更珍惜自己當前的學習環境了,比他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看看太陽已在頭頂上了,中午了,該開飯了。

他們二人終于松開了彼此的手。

兩人找了棵最高大的樹坐下,借著樹蔭,吹著山風吃著奶奶準備的干糧。

此時兩人的心情都舒暢極了。

享受夠了山上的風景,看著太陽慢慢落山,他們也該下山了。

經歷了上山時的艱辛,下山的時候楚天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沒有他想象中的“上山容易下山難”。

這里下山的路比上山輕松多了,除了幾段平路幾乎全是下坡路。

走起來,可謂是一路向前沖,就算他想停也根本停不下來。

就連他上山時遇到的攔路虎,下山時也變得稀松平常了。

回去再經過那里的時候他就學著李白玉的樣子。蹲著身子,一下子就滑到了下面。

也不用擔心滑的太遠,因為在它后面有個小陡坡,根本滑不出去。

就這樣,下山的時候,他們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回到了李白玉家門前的河邊。

遠遠地就看到奶奶在院門口迎接他們。

此次的爬山對楚天來說真的是一次非常難忘的經歷。

所有這些經歷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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