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是兩情相悅就能天長地久。洛玦的確很愛箏兒,他也很優(yōu)秀,洛父洛母更是身份顯赫,他們早就為洛玦訂了娃娃親,那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是皇室的公主。
洛父洛母臉色難看的看著英俊瀟灑的大兒子,玦,你真的非這個盲女不可嗎?艾麗娜怎么辦?你們青梅竹馬的,明年她就從國外回來了!艾麗娜這么喜歡你!媽反正只認艾麗娜一個兒媳婦。余箏兒本來不想陪洛玦過來,此刻更是有些氣惱和惶恐不安,她有些害怕地囁嚅,小洛,我覺得你爸爸媽媽好像不喜歡我。洛玦捏了捏箏兒的小手,決絕地回答,爸媽,我只是把艾麗娜當好朋友,我根本不喜歡她,強扭的瓜不甜,你們還是把婚約解除了吧!我這輩子非箏兒不娶!洛父有些不滿地蹙眉,卻沒有出聲指責,他本意還是不想傷害到余箏兒這個姑娘。可是洛母是個暴脾氣,她有些刻薄的指責,玦,你大了,翅膀硬了,要是這個姑娘不錯,媽還能拆散你們!她是個瞎子,一出生就是個瞎子,你怎么連這點都拎不清!
余箏兒頭一次被這般當面責罵是個瞎子,她一直以為,哪怕她看不到,她依然算得上優(yōu)秀了!原來只是被同情多年,真是可笑,箏兒的自尊不允許她怒聲反駁,她只是使勁的掙脫洛玦握著她的手,一聲一聲喚著小毛,聽到小毛的叫聲,她轉身離開。洛玦見此,知道箏兒是生氣??了,他不顧箏兒的掙扎,抱起她就往外走去。洛母見此,更加氣急敗壞起來。洛父卻出聲打斷她,夠了,你還嫌不夠丟臉嗎?箏兒怎么你了,我就覺得兒子眼光不錯,你那話確實過分了。
洛玦送箏兒回到家后,駕車離去,他知道余箏兒此時聽不進任何解釋。余箏兒只是自顧自牽著小毛回到了房間,她并沒有同往常一樣向洛玦道別。強父強母甚至來不及挽留洛玦進屋坐坐,洛玦便匆匆離去,而孫女也有些不開心的悶聲回了房間。強母無奈地搖搖頭,老伴,估計小兩口鬧別扭了,我們就別湊熱鬧了。
洛玦不知如何向余箏兒解釋,余箏兒也再次封閉起心房,不愿繼續(xù)這段剛抽出芽的感情。
洛洛卻劈頭蓋臉對著洛玦一頓罵,哥,你就是個榆木腦殼,你怎么就這么心急,現(xiàn)在好了,嚇到箏兒了吧!現(xiàn)在只能你負荊請罪,不然,就算箏兒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
這一番對話恰好被門外送水果拼盤給大兒子的洛母聽到了,她有些生氣地推開房門,洛洛,你哥不懂事,你怎么也跟著胡鬧,那個余箏兒哪里有你艾麗娜姐姐優(yōu)秀,你們兄妹倆,都要氣死我嗎?洛洛你看來是野慣了,明天起,跟我一起去參加宴會,修身養(yǎng)性,改改這粗枝大葉的性子。
洛洛美麗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委屈巴巴的拉住洛母的胳膊,媽咪,你知道我最討厭去那些宴會了的~洛母難得不讓步地皺眉,夠了,你都二十三了,你花姨都抱孫子了。哪像你,這么大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洛玦自覺地繼續(xù)點擊電腦,不管洛洛求救地眼神。
洛洛最終還是被洛母拉著去了某個服裝秀的宴會,被迫穿了一件露肩抹胸黑色及膝禮服,她隨便扎了個高馬尾,顯得俏皮又嫵媚,洛母看著美麗的小女兒,越看越滿意,誰家的兒子會有好福氣娶了我的寶貝女兒啊?洛洛聞言愣了愣,她下意識地想起厲傲那個傲嬌的嘴臉,好像只有他信誓旦旦地說過要娶她!
洛洛有些黯然地垂眸,乖巧地跟在洛母身后,上了車,又乖巧地摟著洛母的手,一同進入會場。她實在欣賞不來臺上的走秀,有些百無聊賴地走向甜品區(qū),端起一塊小蛋糕,滿足地瞇起了眸子,等她再睜眼,厲傲那張俊臉又出現(xiàn)了!她眨了眨大眼睛,確定真的是厲傲,她放下蛋糕,正準備打招呼,余光瞄到了厲傲身旁的女伴--黃暖煙!
洛洛有些錯愕,她不解,厲傲為何任由黃暖煙摟著他的胳膊,難道,他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被黃家三小姐的窮追不舍感動了?黃暖煙穿著一襲鵝黃色的抹胸長禮服,一頭微卷的長發(fā)及肩,顯得十分清新脫俗,只是她略帶挑釁的眼神,讓她柔美的臉龐看上去有幾分刻薄,洛洛學姐,你也來參加宴會啊,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喜歡參加宴會!厲傲都沒告訴我你會來呢!對了,我和厲傲要訂婚了,到時候歡迎你來我們的婚禮哦!黃暖煙適時地低頭從包中拿出請?zhí)樕涎笠缰腋5男θ荨柊恋皖^看向黃暖煙,臉上帶著莫名的苦澀,他并沒有看洛洛,只是溫柔的看著黃暖煙,暖煙,身子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過去休息一會。黃暖煙見他看過來,瞬間顯出幾分柔弱來,她撒嬌地依偎在厲傲懷里,我沒事,只是最近很想吃甜點,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洛洛不可置信地看向黃暖煙的小腹,她有些迷茫地握緊雙手,忍住想要脫口質(zhì)問的沖動。厲傲并沒有注意到洛洛瞬間蒼白的臉色,只是摟著自己的未婚妻,緩緩離去。
洛洛還是沒能等到厲傲的求婚,他到底忘記了自己的承諾,可笑的是,一直拒絕他的洛洛卻記住了那句誓言很久很久,哪怕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有了未出世的孩子,她還是隱隱期待著,期待著厲傲和她解釋,她有一刻,緊緊一刻,希望那只是意外,那只是一個誤會。洛洛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感覺,可是,下一刻就變成了心痛。
不同于洛洛的失落不解,余箏兒面對轉瞬即逝的感情,十分淡然,她沒有挽留洛玦,也沒有等著洛玦來向她解釋。余箏兒只是繼續(xù)著自己的彈奏,一遍又一遍,一場又一場。久而久之,強父強母也漸漸感受到了箏兒的態(tài)度,強母忍不住勸道,箏兒,雖然奶奶不知道你和小洛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小洛真的是個很好的男孩子,難道你打算你們的感情就這么算了?強父不同意地打斷道,你還好意思說,要是洛玦那小子真的在意箏兒,怎么可能一直不來和箏兒解釋,這都半個月了,那小子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估計和他爸媽一樣,瞧不上咱孫女了。
余箏兒只是緊緊抿著嘴唇,不想多做解釋,她放下碗筷,轉身回房,把自己縮進被窩,隔絕外面的寒意,有些滿足地閉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