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和中秋節剛過,回到青島上班的第一天。疲憊是難以避免的,氣短、胸悶、壓抑、緊張、害怕,或者是恐懼。這樣的狀態早持續了幾個月,習以為常了。大概是因為假期后的第一天吧,今天上午坐在辦公室里,竟坐得我頭痛起來。這一天格外忙碌,手一直沒有停止寫字、打字。下午終于熬到了下班,堅持吃了一頓難以下咽的晚飯,就坐在這里。宿舍里只有我一個人,拿起一本《電氣控制》,在臺燈下仔細地看,看了沒幾頁,就進行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覺——睡著了。要不是因為擔心舍友突如而來的襲擊,我也許會多睡一會兒。
這段時間,浮躁占了上風,我竟變成沒了主兒似的,不知道該干啥才好。節前的一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準時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尋找出路”。我大概是“依舊沒有找到什么出路”吧,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的“出路”在哪里,不知道該學點啥,不知道自己該朝哪方面使勁,不知道該看點什么書,只好閑著,狂躁著,繼續“尋找出路”。
也許是因為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解決“溫飽問題”吧,這段時間,我很為這個問題而著急,尋思著如何才能及時、有效地解決朝不保夕、饑寒交迫的現狀,因此浮躁是必然的。工資太低,又沒有來錢快的副業,我只好天天慌亂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因此看不下書,連工作時間都不能靜下心來。
今天是2017年10月9日,我已經27周歲了,認真算起來,還有半年的時間,我就要28周歲了。
節前很長一段時間,就是我在“尋找出路”的時候,曾經仔細認真地規劃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軌跡,然而,想要真正地步入“生活正軌”,可真需要很長一段路去走,很長一段時間去消磨。就像各個城市的地鐵非得要等到2020年才能正式通車,可憐可笑如我,大概也要等到2020年才能步入“生活正軌”吧!可是我是個急性子呀,這可怎么行得通,我就著急呀,急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2020年呀,那得到什么時候呀······
這半年多時間里,家里人催婚開始頻繁起來,簡直防不勝防。
畢竟我就要28歲了呀,這日子真難過。
大概一個月前吧,我緊張地感受著可怕的死亡的來臨。感覺著我的身體可能支撐不了太久,就要辭別人世了。我感到有些害怕,真想不到我竟是個怕死之人(在別人面前都說自己不怕死的)。我因此在挺長的一段時間里整天郁郁寡歡,愁眉苦臉,一副眷戀這個世界的表情示眾。后來,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我突然得到某處科學的佐證,我竟然不會那么快就死,至少不會馬上就死掉,我又為這件事高興了好幾天。當然,這種高興只是相對而言,你知道,每天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實在太多,愁眉苦臉的人,依然是我。倒不如說,苦大仇深,這個詞比較恰當、準確、到位。
這次回家過節,好多人問我有沒有談對象的事。我在家里,當然得按照家里人的意思去回答。幸好我是讀了幾年書、寫了幾年小說、做過幾年的編劇的,不然的話,面對這么多鄉鄰親戚的圍攻,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
我的“女朋友”目前還是來自江蘇南京的姑娘(好幾年了都沒有換,我也算是對感情比較專一的男人了),人家姑娘現在帝都上班呢,過段時間就會來濟南。
我在滔滔不絕地跟鄉鄰談論我的感情史的時候,我絲毫不會緊張,也不會覺得這是不真實的事。聽得人也津津有味。我想不到鄉鄰竟會問這樣的問題:“你們有沒有同居過?”
這時,剛點上一支煙的我,竟有些無言以對。然而我也很平靜地說:“沒有。”那鄉鄰大概有些失望,就像你正在很沉浸地看一部讓你上癮的電影,突然停了電。這時,倒成了鄉鄰的主場,他開始教育我:“你這就不行了,一定要主動出擊,不僅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是有欲望的,我們這都是過來人······”
事后,我很有些難過。并不是因為我不能認真、一本正經地跟那位鄉鄰談論下去,跟談論其他事情一樣,談論性。而是,我不想總是這樣沉迷于虛幻的感情世界了。
可是,我依然很無力。
西嶺,記于2017年10月9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