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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父與子

“好了,這下子,東西就都搬完了。”浩鯤呼了口氣,活動了活動筋骨。

房東也說道“不錯,還是你這個小伙子實在,都撿最重的東西拿,比外面那個強多了。姑娘,你看東西都搬完了,我也就沒什么事了,給,這是鑰匙,我就先走了。”

妮雅也累的,喘了幾口氣,道“好的,謝謝你了,您慢走。”

“浩鯤,你也坐那休息會吧,我去拿東西給你。”

隨后,妮雅將那天的外套還給了浩鯤,道“給,這是你的外套。本來我打算等我安頓好了之后再給你,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給。”

浩鯤表示道“額,好,沒什么的。那個,既然都忙完了,你就自己收拾行李吧,我就先告辭了。”

“浩鯤,等一下,等等。我想問問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呢,我想請你吃個飯,表示一下感激。”

“妮雅,吃飯就不用了,心意我領了,也沒什么的,一點小忙而已。”

妮雅委屈道“好吧,既然浩鯤看不起,那就算了吧。”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既然如此,那就這周周六吧,我剛好休假。”

“嗯,那就說定了,到了那天我打電話給你,不見不散。拜拜。”

浩鯤好奇了下,道“再見。真奇怪,怎么女生可以做到情緒變的那么快呢?”

到了外面。

浩鯤向皮蛋,詢問道“皮蛋,妮雅小姐有沒有請你去吃飯呀。”

皮蛋因為剛被父親罵了個灰頭土臉,死氣沉沉道“沒有吧,怎么了,干嘛要請我吃飯呀?”

“沒什么,我隨便問問,走吧。你爸肯定和你說了吧,咱們現在就去飯店,我想子健肯定也該到了。正好和你們交待一下后續的工作,之后就靠你們了。”

————

火車上。

妮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捧著一桶泡面在桌上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讓她也有了點餓。從包里拿出了一些零食,就吃了起來。感嘆道“果然和姐姐說的一模一樣,每到飯點,總能聞到一股子泡面味。”

“酸甜苦辣咸,比比皆是。”

妮雅一邊收拾行李,一邊不停的偷笑著。她只要一想到方才浩鯤的表情,就一個勁的樂個不停。

興奮到手舞足蹈。

之后,收拾完就趕去工作的地方了。

————

“皮蛋,又沒看見子健的車啊。他手機關機了,我聯系不上他了。”浩鯤操心的說著。

“沒有,我一直在這里看著停車場入口,就是沒見過子健的車。浩鯤哥,要不我到門口去等等看?”

“哎,這小子,成天都不靠譜。我之前還專門提醒過他,和高峰期錯開一點的。沒時間了,你到外面去迎你爸爸他們吧,我再去停車場那邊看看。”

“那好吧。交給你了,浩鯤哥,我去找我爸了,我可不想又被他罵個狗血淋頭。”

停車場外。

浩鯤時不時的盯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生怕因此錯過。

一刻鐘后,一輛出粗車停到了一側。子健從車上緩緩下來,一臉的土氣。當看到了浩鯤后,便向上前進行擁抱。

而浩鯤突然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道“你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這么個扮相。快,快去酒店的洗手間處理一下,別讓你皮叔跟著丟人,下不來臺。”

子健滿臉委屈道“哥,你這次可以為我做主,等明天幫我好好教訓那個叫妮雅的瘋丫頭。要不是她給我指的路線,我根本不可能這么狼狽。一路上先是堵車,而后我想抄捷徑,又發生了車沒油。”

“真是想想我就火大,不說了。我先上去,洗個臉,重新裝束一下。”

浩鯤則解釋道“好了,別怨天尤人了,要怪就怪自己吧。我看是你正好和高峰期撞上了,才會那樣。你就別怪妮雅了,人家又沒開車載著你到處亂跑。”

“哎,你。哥,你怎么突然幫她說起好話了,行了,我也懶得和你解釋了,走吧。”

“哎,你給我保持下距離,瞧你那臟手。”

兩兄弟一路上打鬧了起來。

————

妮雅趕巧的坐上了車,回到了店里。

莉莉見后,急匆匆的道“妮雅,你今天是不是給子健少爺指路了,哎呀,你要小心嘍。”

妮雅很不解道“怎么了?指條路而已,有那么大驚小怪嗎,你長那么大的嘴。”

“妮雅,今天子健打過電話來,用非常生氣的聲音不停的喊叫著你的名字,叫你用電話來給他指路。可是那會你出去了,所以子健少爺最后也就壓了電話。”

妮雅沉思了會,不停的點了點頭,道“對,這是個問題。”

“好了,你趕快想個辦法補救吧,不然明天等他來了,你可就遭殃了。”

“莉莉,不用擔心,我有辦法了。我還有殺手锏沒用呢,哈哈。”

————

餐桌上。

皮懂正向在座的各個領導高層,隆重介紹此次的度假區建設的負責人。皮蛋先生和穆子健先生,雖然在場的人們都對這兩人產生一臉的懷疑神色,不過礙于皮懂的面子,也就沒說什么了。

皮懂表示道“我知道大家可能似乎對這次的項目還心存疑慮,不過放心好了。我相信有國家的大力支持,也有我們這些人的從旁協助,這個項目一定會有質的飛躍。”

“更重要的是,不管我們如何如何的努力奮斗。我們都在積極努力培養下一代英雄健兒的磨練,是時候放手讓他們這一代人去完成一些建樹了,畢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嗎,大家說是不是啊。”

面對皮懂的一番激昂陳詞,在座的人都紛紛的表示了肯定。

“好了,讓我們請這次的策劃人向我們大伙說一說吧。”皮懂悄悄用腳踢了踢皮蛋的鞋,示意著。

皮蛋卻神色緊張失態,想讓子健來講。

這時,子健站了起來,開始了一番演說。就和第一次浩鯤在公司上說的是一模一樣。

在演說中,子健也拉起了皮蛋,一起演說,并把收尾陳詞交給了最擅長說這些的皮蛋。

最后,贏得了一致肯定。

餐后。

皮蛋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后臺,表情略帶幾分傷感。

躲在一處的子健剛想上去安慰,就被浩鯤給攔住了。道“你等一下,看那里。”

窗外時不時吹來幾道微風,皮蛋內心深處滿是心酸與苦澀。以至于使他連身后的腳步聲都忘乎所以。

突然,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叫著。“兒啊,怎么一個人在這發呆呀。”

皮蛋扭頭答道“爸,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挺失敗的,在他們眼里讓你覺得丟臉。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只是比別人起點高而已,若論實際,可能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皮懂拍了拍他的背,說道“傻兒子。當父親的,肯定希望兒子比自己期望的那樣更優秀才對。但是呢,作為一位父親,更希望兒子能夠健康的成長,讓他能在未來的道路上少受點委屈。”

“兒呀,或許你會認為爸爸為什么老是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下不來臺,讓別人時不時戳你的脊梁骨,想要看你的笑話。”

“爸,你怎么...”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我也是像你們這樣,從小長到大,一路走過來的,我能不清楚你們亂七八糟的想法嗎。”

“那是因為愛你呀。因為愛,所以爸爸想讓你知道,生活本來就是有不適的,會有不甘的。爸爸寧愿讓自己來教給你這些生活上的糟心事,也不愿意讓別人來通過傷害你而讓你懂得這些。”

此刻,皮蛋像個乖小孩一樣,依附在父親的胸懷下,聆聽著父親的教誨。

“也可能是我們父子好久沒有這么平心靜氣的交流過了,讓你覺得疏遠了。認為你爸是個糟糕透頂的人,所以每次傷心都只會去和子健聊天。讓你忘了自己還有個生活垃圾桶。”

“爸。”一聲輕喊。喊出了皮蛋多少心酸過往。皮蛋委屈說道“其實我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喝悶酒,因為那些真正的委屈,所以我要藏在心里。是我疏遠了爸,而不是爸疏遠了我。”

皮懂聽到兒子這一聲,來之不易的稱呼。道“那爸今后還夠資格當你的生活垃圾桶嗎?”

皮蛋聲音沙啞著,不停的訴說著一個字,“夠。”

角落旁的兩兄弟是這一幕的見證者。

子健緩緩的走開了,他開始了反思,想起了自己和父親的關系。浩鯤說道“子健,如果你能像皮蛋一樣,敞開心扉的和爸爸談一談,說不定也會和他們一樣的,可能還會有更好的結果。”

“哥,怎么可能,我跟皮蛋的情況是不一樣的。你就別異想天開了,我自己心里明白的很。”子健苦笑道“在我能有了存儲記憶的時候,爸爸這個詞就已經是模糊的了。”

“哥,你知道嗎,我能記事起,就被一個詞深深的吸引。那就是長兄如父。是老爺子否定了我,而不是我否定了他。”

“哎,你去哪,都這么晚了。”

“我哪也不去,哥,今晚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吧。一會我想好好洗個澡,然后看會電視,再然后吃點水果,再然后么,我也不知道了,等我想到了什么再說吧。晚安。”

子健手機上發來了一段皮蛋的短信。

內容:

老鐵,每個人的父親都在扮演一個角色,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父親是什么身份。但我想說,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變得能夠和睦相處了,你們會不會笑話今天各自所做的傻事。

對了,那個散心活動取消了,我已經不需要了。

如果你想去的話,這次換我來陪你。

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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