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么這樣想，我還是沒法想電視劇和動漫里一樣想到什么人生意義、往昔故事啥的。就像我在底下七層的時候失去的一個個同樣是和我模樣以及身高相似的人一樣?；蚴撬匚粗\面的，或是見過而不知道名字的，或是對不上號的，或者……知道是誰的。他們啊，都沒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狠了點兒。但是你一打仗的，心那么軟干什么？

至于戰(zhàn)后總結(jié)會，只有兩條重要消息：

一個是Al沒死。然后就是他在本層。

這真是令人極度緊張，誰知道我們出去的時候他會不會來偷家。

問題是現(xiàn)在隊伍里缺人了。剛剛看到神物子江去找海形故欣去搞申請，應該是故欣大姐思考再三，還是把子江的名字掛上作戰(zhàn)人員名單了。這也是萬不得已的決定了。

可是我總是能夠想起那個奇怪的Tora。這次打的敗仗好像他也在場，然而沒有實地觀測，拿不出證據(jù)；況且海形故欣她好像不是很同意我的觀點。誒呀，或許是我之前跟楚拉伊還是誰說過來著，好像忘了。整個事件中，Tora異常平靜，波瀾不驚，看起來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而不是他所說的“剛?cè)雽拥男氯恕?。那他又為什么要說自己是新人?。?

/

一大早，楚拉伊就又把神物子江拉去訓練場了。這是第十天了。我感覺這總是不行的，子江體格那么柔弱，怎么能適應如此高強度的訓練？可是已經(jīng)十天了。能堅持下來的人都是非常牛的，說明她子江不簡單。

睡醒準備出來，結(jié)果突然楚拉伊跑回來，“噔噔噔”上樓。我當時還在球里面呢，星環(huán)一把推開門，“快點快點！”

“咋了，又是誰？”

“暴風雪——龍卷風！大家都準備好防護！”

層里還有這天氣？平常下雨都不見得呢。我趕緊骨碌下去，從我的窗戶一看，沒有什么問題；再爬到對面窗上，就見那一片樓宇與平原都被巨大的黑紅相間的雪瀑在吞噬！

天哪。絕對沒見過這種東西，簡直是把一片遮天的大彩布搭落下來一樣！一瞬間，能感到氣浪逼人。

從最前面的窗口，我看到楚拉伊下樓去了。他是要干什么——只看到他的身影稍后出現(xiàn)在最底層地面，獨自跑向那片詭異的黑紅相間的螺旋柵格。頂層在晃動，我聽到各種建筑結(jié)構(gòu)在碰撞，再來一點風，準是要散架的！

我趕緊下樓，結(jié)果就聽到我那條通向?qū)嶒炇业幕菹癜倨骘灨梢粯颖槐╋L嚼的嘎嘣一聲散成了數(shù)十段，飛向它函數(shù)圖像一樣的中心。

楚拉伊跑進去了！他的黑色大風衣高高揚起并劇烈抖動著，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了。我再一看，楚拉伊頂起了一片空間，龍卷風規(guī)整的花紋在他面前凹進一個洞去，像融化了一樣，然后沿著在他頭頂數(shù)十米高的位置流淌著，空出一個龐大的水滴形空洞，這空洞隨即覆蓋了全城！

空間折疊?。?

黑壓壓、紅彤彤的風暴里突然閃出一片閃亮，一支光線猛然發(fā)出，但光面對這片扭曲的空間也無能為力，在離楚拉伊本人幾十米的地方，突然拐了個大彎，砸向地面，“嗵！”的一下，煙四起，終于勾出了這個半球形空泡的完整形。

“A-L！Al！！”

什么？

龍卷風里緩緩走出一個人。咦？他的模樣和我想象的不一樣……難道所有這么有氣場的人長相都如此像呆萌和高冷的混合體？話說有某種西歐式的魅力，……海形故欣說的不錯，別看了?。〈蛘棠兀?

“哦……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呢。”他說。然后，他看到了兩手輕輕、仿佛無憂無慮的楚拉伊正在重新系他的口子，而此時，一個幾千甚至上萬平方米的大空間泡正在他掌控之中。又來了幾束光束，照例繞開。

我突然看到Tora下樓去了。我感覺不對，“Tora，你要去干什么？”可是他像沒有聽見一樣顧自地跑下去，直到我在大窗戶里看到他。這個時候星環(huán)在房間里坐著——雖然是坐著但也是全副武裝的；海形故欣在樓上，應該看著底下；五個晴天娃娃在另外的屋子里。我突然想起我曾經(jīng)給誰說過這事兒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同意我，要是真的這樣的話，只好我自己動手了。

再看了一下底下的廣場。平平的，啥都沒有。這就突然冒出個人來，徑直跑向楚拉伊，這是要干什么？！不會是……不好！……Tora開始往左飛速移動，這個是戰(zhàn)斗姿勢啊，接著看到他拔出一個閃的逼人的長金屬——正要喊人注意，右邊一個紅影子就沖出窗戶飛跨出去，踩著底下的窗臺直奔一樓，手一閃揮，突然變得很長，在那可惡的臥底的刀劍落下之時，一把掐過他的脖子！果然！我想的……根本沒有問題！那人開始奮力反抗，結(jié)果被星環(huán)正好看到了，在屋子里一個光束發(fā)射去，瞬間遠方爆了個紅彤彤的煙花。

跟我們玩，還嫩了點兒。

我這再仔細一看，跑到底下的人，是爐羽姐呢。聽我的啊果然。我不禁吁了一口氣，這要是再晚一步，就完了。要知道維持招數(shù)過程中的楚拉伊是一點攻擊力沒有的。

Al剛露出的笑容又縮了回去。同時縮回去的，還有他的龍卷風。他消失在一片虛無。

一會后，楚拉伊才敢緩緩放下那空間泡。驚魂！

那我們現(xiàn)在呢？突然間就差這么點人了？

爐羽姐從樓底下上來?！安诲e啊你，反應好快……”

“哼，我是誰啊？——”

哇，竟然有媚眼誒，心都要化了。

可怕，Al竟然有這么強大的能力，還好楚拉伊可以防御得住。話說他使用了那么牛逼的技術(shù)卻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真是強人。果然故欣大姐來問他了。他只是輕飄飄答了一句“沒有事的，放心”就回到屋子里了。

這種招數(shù)果然是要耗費他大量精力的。他給我說每當使用了這個技能，他都要休息上三四或者七八天才能再次使用。那要是在這段時間里Al又來了怎么辦？

那天總結(jié)會，海形故欣算是承認了她接收Tora以及沒有聽我的建議的錯誤。實際上這種事情并不是她的錯，包括我在內(nèi)，誰又真能料到呢。但是還在我們反應過來了。他真是把自己的命算進去了，如果當初提前棄暗投明，也不至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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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后了。

Al沒偷家，這讓我舒了一口氣。

早晨快中午的時候我下去看了看神物子江的招式，動作倒是有模有樣，之前從楚拉伊那里知道她也和星環(huán)、晴天娃娃對過訓練戰(zhàn)，并且偶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法術(shù)能力。沒錯，這些詞兒看著就讓人覺得中二，這都是楚拉伊給我復述的。暗自里覺得當神物子江加入前線戰(zhàn)隊了以后，畢亞塔納一個人處理內(nèi)部工作反而更加得心應手。

一個比較讓我吃驚的消息是晴天娃娃之一琳流嫻芭莉鐘維——沒錯，我記住了他的名字——竟然學過編寫復雜的人工智能源代碼。這是個十分內(nèi)斂的人，所以他以前也不跟我們說，要不然我做依可的時候也用不著那么麻煩了。啊……怨不得他。

很快我們弄了個輔助訓練系統(tǒng)，比那些小木頭還是啥投影的東西方便太多了。她現(xiàn)在可以畫出一個圓形的盾，來反射對方的光波。好吧，比較雞肋，麻煩，但又不能說沒用。

還有……本層人士都會些啥啊，好像到目前為止只有海形故欣、楚拉伊和爐羽姐是這一層的。不得不說這兄妹的號召力真的可以，爐羽姐嘛……本層人士人才多，都是大佬，都是大佬。

幾日后，海形故欣跟我提到招錄新人的問題。她的解決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招人的時候只招女孩。我說你這不是性別歧視嗎。那她也沒辦法，誰讓度理坡有什么六千男寵，冷不丁兒就跳下來一個陪練。我說不行，萬一是真的想加入我們的呢，你這就是錯殺一千了。要不然等新人進來的時候，先看看他的武術(shù)動作，是不是左啊劈一下右啊……你這也不行啊，萬一人家不按套路出牌，那咱不就GG？也是。況且還不是所有人愿意加我們呢，雖然他們也厭惡度理坡基地的政策，但是還是害怕他們，你要游個行啥的行，非得拿起刀讓他們砍兩下，別說抖得不行，中間小命就可能沒了，誰愿意來做這苦差事啊。

海形故欣說她再想想辦法。誰曾想呢，愿意來干這個的還挺多。

這天冷不防來了三個想加入戰(zhàn)隊的。我現(xiàn)在真是一看這個就緊張，但是再一看，三個女孩，以我這個常年女裝的經(jīng)驗看她們應該沒啥隱藏的問題，是真的女孩兒，就叫了所有人來，就和前面那個啥Tora一樣的流程，先問名字，然后介紹一下我們。一問家里，知道有一個是這一層來的，本地人，還有兩個是底下九層，不知道和誰老鄉(xiāng)，看著高高的又沒游絲那么過分。果然，到現(xiàn)在沒有從高層下來的。中間一個度理坡基地攔著呢，想啥呢？

本層的那個叫做千落雨織，下面層的有一個是篍納里斯，好像是這個名字，因為第一個字很難寫的；第二個是叫做Dymole。我比較習慣記她的拉丁字母名。

登記冊上寫完，海形故欣把筆往頭上一別，就請她們?nèi)ビ柧氶g了。

我在外面聽宣講，海形故欣在提醒她們“千萬別跟那些帥氣的男孩走”之類的話了。多治標不治本啊，年紀輕輕，就給她們傳授這些，……那就是等到度理坡被消滅以后，再跟她們講，“啊——你們需要去追帥氣的男孩子了，再不追啊，你們就晚了?！闭l讓這在打仗呢？愿意獻身為了這個說不準能否勝利的事業(yè)本來就很偉大，我想不起別的詞兒了，得歷經(jīng)重重艱難，離開家園和朋友，從底下的層跋涉上來，這一上來很可能還回不回去。對了啊……有沒有人到度理坡層看過啊……？完蛋，冒險的腦子勾起我的好奇心來了。我還想多活幾年，算了。

可是我回去翻了資料，發(fā)現(xiàn)還真有人上去過。那些照片十分老舊了，像是三四十年前的，是二代那些人上去看的。這里面夾著一張A4大小的航拍圖，給了我一個絕對震撼的印象。整個度理坡層，就是無數(shù)無數(shù)的同心圓套在一起，中間最高，四周逐漸降低，好像一座火山，又像一座巴別塔。照片背面寫著：

“十圈以內(nèi)是王宮，曾經(jīng)Toe在那里被毀滅。”

“三十圈左右到第十圈，是‘男寵’們住的地方。這些人分了級別，高級的會被賦予職務(wù)成為‘先鋒者’，經(jīng)過訓練，成為侵略與控制的主力。其他的，就是Toe的玩具?！笨磥恚跋蠕h者”就是所謂的boss了。

“最外是平民住宅。度理坡層沒有女性，她們已經(jīng)在此層滅絕。”

啊這，這么狠吶？！那他們多無聊啊。對了……都被他Toe玩著呢，哪有啥興致去找一個對他們來說陌生至極的生物群體。

我繼續(xù)往后翻照片。度理坡層有濃濃的賽博朋克風格，說實話我還挺喜歡的。有一張折了角的照片拍的好像是王室建筑里面的景象——里面迷宮般復雜，高墻林立，各種管子和機械橫的到處都是，幽暗的壁燈掛在墻頂。中間一小塊地方好像是露出了核心建筑區(qū)域，看到一個大約是個綠色玻璃球狀的物體，真的特別像大學城那個啥電腦管理室的設(shè)計，都是大綠玻璃球，都懸于地面。對了，說起大學城，我那滑梯啥時候修啊……

下一張圖，拍的一塊銅牌，上面全是字兒，我一看，啥，Al和Robert的羅曼史？？？但是啊，排除立場，Al是真的可愛啊。況且那一層沒女孩子，那這樣還行。底下寫著的是一堆信件格式的文章，或許是……最后一張，是海形故欣的自拍，那時候比現(xiàn)在一看就小不少，哇，是個呆毛蘿莉耶！那楚拉伊……不對啊，那按照這樣算，第一代的時候海形故欣和楚拉伊都還沒出生來著，不對不對?？隙ㄊ遣伙@年紀那種，雖然不像星環(huán)那樣過于隱藏歲數(shù)，那蘿莉態(tài)的海形故欣少說也得三四十了。

兩天以后出看新來的小姐姐訓練。

下面層的那兩位一看氣質(zhì)就不一樣。篍納里斯是里面最時尚、最男孩子的一個了，穿著藍色的說不上什么布料的時裝，帶著紅色V字形的花紋。領(lǐng)口戴了三層紅珠項鏈，提著卡其小包——后來聽介紹說那個包可以干一些其他的事情——頭上是歐美的不羈發(fā)型與白框墨鏡。她旁邊的Dymole留了綠色小短毛，穿著類似于60到80年代的暢想宇宙服，是那種非得叫別人喊一聲“Plastic”才行的裝束，并且極其適合住在臺灣三芝飛碟住宅或者類似風格的地方。相比之下，千落雨織就絕對是個標準JK妹，別著X形發(fā)夾，沒錯一看就是本層人。后來我鼓了勇氣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下卡貢季城，教他們基礎(chǔ)對話簡語。

那四個晴天娃娃的名字，還是沒記住。

篍納里斯的武器好像是可以通用的，這和我們理解的都不一樣。我看到她的包給了Dymole以后也能使。包里有零零散散的東西，但是最讓我感興趣的是一種口紅樣子的、像是3D打印筆似的東西，摁下按鈕，就可以憑空畫出一條立體的紅線來，并且畫好的線可以在空中懸浮運動，細細的線卻堅不可破。包里還有一些奇怪的裝備，我敢說如果晴天娃娃能用這個包的話，指不定能弄出什么毀天滅地的東西。

三個人身手都還不錯。但是說起來，從那次龍卷風以后，已經(jīng)有快一個月沒有度理坡的侵襲了。對了，前幾天有度理坡偵察兵——沒錯，四級的度理坡偵察兵，剛開始我們還把他們當神看，還說這是度理坡進攻加劇的標志——來騷擾本層的群眾，被一個晴天娃娃給單滅了。

然后，又是平靜的晚上了。我在屋子里繼續(xù)弄電腦來著，忽然聽著敲門聲，接著一個小紙條遞進來。我撿起來一看，——有機會了！你瞧瞧？老話怎么講來著，無心插柳柳成蔭??！上一次是特殊情況，這次絕對不能在錯過機會啦！我推開門，飛到四層，我猜的不錯，爐羽姐在屋外的角落玩著手機呢，——“啊！誰??？？！——誒？”

“看到這個沒有，我想聽你唱歌哦！”

“那是藝術(shù)節(jié)的邀請書，我倒是不知道誰給我塞進來的這個，反正票上說不限是否是大學城的在校生都可以來施展才藝啥的。”

“哦，那一天的四五句你還沒有聽夠??？”

“哇，怎么可能聽夠啊……”

“藝術(shù)節(jié)就算了吧?！?

“可是我真的……”

“你要實在想聽的話，跟我來?！?

她走到門前，一個漸漸出現(xiàn)的投影屏幕掃了她的視網(wǎng)膜，然后她領(lǐng)著我進去——天哪，這是我第一次進爐羽姐的房間，天哪哪哪，這應該就是本層十萬女孩的夢境！

她走進去，掀開四道小碎花加蕾絲的門簾，到第五道的時候往左掀開一個簾子，看到一扇門。門上是有密碼的，但是顯示屏是很舊的那種，右上角接觸不良，一閃一閃的。爐羽姐清了清嗓子，隨便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滑調(diào)兒，門就接著開了。天哪。

這道門里面是個四十幾平方米的、擺滿各種樂器的空間——海形故欣真舍得給地方啊。每件樂器都有紅色條紋描邊，有一些是掛在屋頂上的，有一些是嵌在墻里的。估計這些東西的名字要比那一隊晴天娃娃的長名字還要復雜幾倍。但是顯然，這個精彩的區(qū)域，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人來過了。墻紙剝落，燈架的一邊已經(jīng)斷掉了，有一些琴弦也松松垮垮的不像樣子。地上全是散亂的譜子，而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就像是外星文字一樣神秘莫測。

“這個屋子應該是極為隔音的，在這里開演唱會也沒有問題了。可是——”

我聽到爐羽姐稍稍地嘆了一口氣，走到最中間的那個大圓柱體之前，兩只手頂住旁邊的小紐往上一拎，它立即開了個縫，抖動著升起，就像拖家具的聲音一般。“看來，這個屋子你好久沒有來了誒?！蔽以囍鴨?。

“對啊。你應該知道的。自從三年前的事情以后，我就再也不到這個地方了。話說，謝謝你呢。要不是你一直想讓我唱歌兒的話，我可能就永遠忘記我還會這個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只是干巴巴看著她開始調(diào)試各種按鈕、顯示有問題的屏幕、指示燈和旋鈕。等到終于調(diào)試好了的時候，剛一打開聲音很小的背景鼓點，就聽見有人敲門了。我和爐羽姐出去看，就看著Dymole和篍納里斯站在門口：“你們在干什么??？”

“我們……”

你確定這玩意兒隔音？——呃，但是，爐羽姐并沒有去關(guān)掉那個背景鼓點，可我走到門口以后，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啊，我們聽的一清二楚呢。你聽，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篍納里斯說道。

“你們這些人聽力都這么好嗎？？”

“不知道……可能吧?！?

爐羽姐走回屋子，帶出一對厚厚的耳機出來?！翱墒墙裉焱砩稀蝗?，你們先湊合著？”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耳邊總是嘈雜的。我就是好奇你們在干什么?！?

“給轉(zhuǎn)子唱歌。他啊，非要聽的。我也沒辦法了。”

“哇，你會唱歌的??？！”

“對對對對死好聽了?！比缓笪铱吹綘t羽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那好吧……”兩個人出去關(guān)上門了。

“我不想讓除了你以外的人聽到的?！?

“可是現(xiàn)在有兩個人開掛，……不要管她們啦。”

“那好吧，”爐羽姐走回屋子里，沒錯，背景鼓點仍然響著，“給你來個什么好呢……”她翻過來一摞子寫著極其漂亮的拉丁字母的紙，翻開來一頁頁仔細看著。我在圓柱體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專注的眼神與這個迷幻的粉色、古舊卻浪漫的背景在一個視野下，組成一個無法形容的畫面。終于，手指開始在鍵盤上動了——

天啊。

這應該是我在卡貢季城，不，我這一生最夢幻的時刻了吧。

我好像是一動都沒有動，真的是呆滯的看著她用前面的懸浮球把三四分鐘的歌唱完。我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這是夢境，——可這里本來就是夢境。我突然想說什么，可是當我不小心與那雙深紫色的眼睛對視的時候，又忽然要忘了說啥了?！嬖撍牢?。但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也是呆滯的……

電燈接觸不良，微閃了一下?！鞍?，這個地方真好。”爐羽姐倚住了椅背張開手，但是突然聽著椅子“嘎”的一聲，她趕緊停下了繼續(xù)后仰的身子，又把頭轉(zhuǎn)過來面向我了。

爐羽姐，我是真想對你說這句了?？墒撬麄儌z會聽見……管他呢！“其實，我一直喜歡著……”

“誒？？！你說什么誒？？！”

“我一直……”

不不不，爐羽姐已經(jīng)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臉紅起來了她，不不不是你是有讀心術(shù)嗎，不啊這不廢話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緊張的看著她，好緊張啊——“你……你就不能給我點反應時間嗎？？”媽呀，她完全是慌亂的狀態(tài)。但是真的太可愛了！

“哎呀，真的好倉促啊，但是……轉(zhuǎn)子，我其實也一直喜歡……呃……你也很可愛呢。”

我的媽呀我確定你有讀心術(shù)了。然后你也學會不把一句話說完了？不行，大晚上的，明天我還得……管明天那么多干什么啊……我看到爐羽姐瞅了一下表，然后開始翻譜子，完了，又開始勾魂攝魄了——只有琴聲，緩緩的調(diào)子，就像沒有喧囂和集市的本層漫長的夜晚……

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天大白的時候了。在迷迷糊糊中，我想動一下胳膊，卻隱約的感受到有東西在拉我。啥東西啊……我抬頭一看，天，我還在這個屋子里，爐羽姐沒有醒來，一只手在那排按鍵上，另一只手攥著我的手來著——你倒是放我出去啊，外面的人好像隱隱約約已經(jīng)四處走動著準備早餐了。

“啊……”嗯。我看到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了。然后就像突然來了精神一樣戴上發(fā)夾帽子，站起來?！稗D(zhuǎn)子，Bon mana，出來吧，早晨嘞！昨天晚上的安魂曲子好聽嗎？要不然你還睡不著呢。”

原來是這樣……看著沒有，你又開發(fā)了新的招式，安魂，并且可以把自己都安住。所以說能夠聽到這個曲子的所有人也應該睡著了，我去找那兩個新來的人去問，好吧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對她們起作用，因為她們早就睡覺了。

“別問了，只對我們兩個有用的?！?

“?。俊?

“找到了你的信號頻率而已。這個曲子當時被我寫出來是為了調(diào)教一代依可的，但是她被你修好了，所以就用不到了。我猜想它是對一切機械或半機械生命體管用的。你要知道我的左胳膊是被機械修改過的，所以它就變得對我自己也有用了?！?

Soga，原來如此。

今天三個新人和神物子江仍然訓練，一萬年不露頭的畢亞塔納到我這里領(lǐng)了個單子就又回去了。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個平常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