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光！”

“光啊！我要光！！”

黑暗中，響起懷特沉悶的低吼，一縷熒光如風中殘燭，影影綽綽照亮兩米方圓，眾人頓時看清了地上那顆頭顱。

是麗絲！

突然，美人頭干癟枯萎，化成幾只告死鳥四散飛逃，她的身軀同樣發生了這種現象。

“臨！喝！”

“啊……碧池！”

道臨天威，告死鳥盡皆融化，麗絲剛剛現形，就被一道月影穿刺而過。

“斗！”

虛空閃爍黑火灼燒麗絲，她發出兩聲慘叫，掉落一顆冷色寶石，這回真的死了。

“嘎嘎嘎！”

下一瞬，無數告死鳥聚成龍卷，攜帶麗絲的本源靈念和寶石一同離開，還有許多分流到黑影身側，兩者交流片刻，鴉群最后融入了黑影之中。

“告訴我，另一個是誰。”

“……”

“兵！”

黑暗壓縮光明，兵字道音組成迅捷劍雨，目標大珍妮傾盆落下。

櫻子做出了選擇，首先為結衣復仇，不管她現在變成什么樣，內里還是那個湯姆熟悉的織田櫻子。

“嗖！嗖！”

“……啊！”

珍妮死的干凈利落，鴉群的動作更加利落，如之前那般卷了東西就跑。

不到十秒鐘，安德烈家族這邊連死兩員大將，芭芭拉有些慌了。

“叔叔！我們該走了！”

“……”

湯姆始終沉默，因為他眼中只有一人，懷特！

經過櫻子母親的“者”音相助，后續靈潮增幅，他終于叩開第三能力大門，靈性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

統御！

賦予、奴役生物的能力，湯姆可以選定復刻，目前一個名額已使用。

永夜！

櫻子的鬼道覺醒，布置黑暗夜幕，增幅己身限制敵人，一種極強的領域性能力。

她雖不在前兩個能力歸屬，但和湯姆聯系緊密，危急關頭，湯姆毫不猶豫復刻了這個能力。

并且，靈性大漲后奴役名額自然增加，這還不止，賦予名額也多了一個，相當于兩個戰力選擇，這即是櫻子的蛻變，何嘗不是湯姆的運道。

兩個永夜加上審判左輪壓制，才有了開頭那種局面，若不然以懷特的強大，恐怕早開地圖炮了。

此時，湯姆就站在懷特正對面，左輪抵住下顎隱而不發，他的眸子里除了瘋狂，再沒其他情緒。

“叔叔……”

“滾！”

芭芭拉哪曾見過這般憤怒的湯姆，黑幕無光環境中，她根本不敢亂跑，只能向前靠近光源，兩個男人對峙現場。

“光！贊美……圣！米歇爾！”

“贊美！全能之主！”

懷特艱難祈禱，圣光拓展到四米，小屋重新現世，還是那個熟悉的客廳。

“崽種！給老子回去！”

“砰！砰！砰！”

湯姆對準自己連開三槍，他的嘴巴爆開血花，身體受到不同程度的圣光炙烤，看起來凄慘萬分。

相應的，四米圣光縮回兩米，懷特右手搭到手炮槍套，陷入新一輪自殺臆想。

光影涌動，一條細長黑影直指懷特，而后移動到湯姆這邊，反復幾次游弋不定。

“滋滋……”

圣光侵蝕黑影，水洗刀鋒現出真容，櫻子站在黑幕之中，所以并未暴露。

“嘎吱！啊！”

那股致命危機，令懷特腎上腺飆升，他咬破舌頭抵抗臆想，右手緩緩伸向胸口，似要運用什么道具。

“吾！懷特?蒙巴頓！”

“吼啊！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你有資格知道吾之名諱！”懷特馬上就要拿到那個道具了，他迫不及待宣告自己的勝利。

但，他的對手是蘇寧！

前世那個蘇寧！

“砰！砰！砰！”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熱血激昂，三發靈彈從下而上擊穿湯姆的頭蓋骨，圍繞他的紅幕轟然爆炸，一顆冷色寶石掉到了地上。

他死了。

第二次自殺。

為了什么呢？

不會有人懂，這個秘密永遠是個秘密，埋藏在湯姆心底深處。

因為，驕傲總是無言。

它不需要表達，只需行動。

一次行動不夠，那就無數次。

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會明白，千萬……千萬不要觸碰湯姆心中那片凈土，會死人的。

畫面轉回戰局，懷特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右手再次移向槍套，紅幕污染圣光，發出一陣“滋滋”聲，好似強酸侵蝕。

“啊……不！”

圣光明滅不定的瞬間，圓月刺破一切，湯姆暫時死了，櫻子還需要猶豫嗎？

“次拉……吧嗒！”

一根粗壯手臂劃過完美拋物線，掉落芭芭拉不遠處，那是懷特的右胳膊。

“嘎嘎嘎！”

告死鳥忠實執行湯姆臨死前的命令，吸附他的本源靈念和寶石，那條手臂也不落下，全部卷走。

“這一刀，為小莉莉婭。”

“臨！兵！斗！者！”

“喝啊！！”

黑幕傳來中性重音，比之前大一倍的圓月閃亮，芭芭拉只聽見懷特跌倒和咳嗽聲，傷勢未知。

“這一刀，為我的小麻美！”

“可惡的女人！咳咳……你上當了！”

“輝耀！輝耀！吼！”

一點純白之光點亮黑暗，如烈火燎原之勢，眨眼間大放光明。

湯姆小窩上空，霓虹光柱自黑云透射，一位無法用肉眼觀測的輪廓勾勒，燦爛羽翼層層展開，十字劍尖直入大地。

懷特單膝跪倒，左手握著一個木質十字架，虔誠禱告全能之主，圣光地圖炮如期而至。

“咴兒！希律律！”

斯萊布尼爾對危機感知最為靈敏，圣光天使沒成型之前，他就傳送到戰甲惡鬼身旁，火圈帶著櫻子逃離戰局。

芭芭拉和剩余鴉群比較倒霉，這般宏大的圣光之下，小丫頭一觸即化，告死鳥群包裹她的遺產沒飛幾米，已然死了不知多少。

“嘎嘎！”

告死鳥圍成圓型向外突圍，但圣光更快更猛，好在鴉群夠多，最后一隊炸毛黑鳥總算逃出絕地，融入靈界尋大部隊去了。

慶幸的是，這些鴉群屬于消耗品，湯姆可以通過靈性快速繁殖，假如芭芭拉陷進里面，絕對死無全尸，那他可就要肉疼了。

“贊美……上帝……”

“贊美……贊美……”

戰場虛空，圣光天使呢喃神言，祂的目光垂落地下某處，片刻后變淡消失。

這次不比哈里莊園的恢宏遺跡，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這樣表述也不恰當，因為懷特。

客廳中，懷特的腰斬和斷臂傷口肉眼可見愈合，殘留紅幕蒸發泯滅，剩余圣光化作鎏金盔甲為他提供保護，這是神的恩賜。

“唔……我沒死？”

“懷特！懷特！你醒醒！”

好運的盧克活了下來，他把懷特扶到沙發不久，外出的特殊部隊依次返回。

他們遠遠看到了剛才的神跡，也看到了懷特的斷臂，足以給仲裁者留下永久性恥辱的敵人，實力絕對不容小窺。

那黝黑的夜幕，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危險？

今夜，無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