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憋著一股火走過去，小沐秋卻遠遠地跑過來。

他又灰溜溜地躲回暗處。

常小寶見沐秋來了，滿臉鄙夷和嫌棄。

一裂嘴，張嘴就沖著沐秋大喊大叫。

“怎么這么慢！我等了好久！你知不知道天氣很熱啊！”

褚塵吐槽。

很久？你不是一分鐘前才來的嗎？而且深秋熱個鬼啊！

褚塵憤憤地摳掉了自個兒面前的一塊樹皮。

小沐秋憋屈地埋下頭。

“對不起，剛才被老師叫去了，耽誤了幾分鐘。”

常小寶一聽到沐秋被老師叫去內心就覺得幸災樂禍，語氣盡是奚落。

“老師找你干嘛？你是不是哪科考砸了！”

沐秋悶著頭。

“……是因為考了年級第一，要在國旗下講話。”

常小寶看著沐秋，嗤笑。

“在國旗下講話？就憑你？哼！你也不怕被同學笑話！”

沐秋卑微地忍受著他的羞辱。

“我已經拒絕了，我本來也不擅長在那么多人面前發言。”

常小寶和她一起說了幾句話，有些不耐煩了，他想回家打游戲。

“快走！回家了幫我寫作業，今天的作業超級多！”

他說著還跳起來，模仿看回旋踢的樣子，踹了沐秋的小腿一腳。

褚塵差點沒沖上前把那破小孩摔飛。

但是他還是拼命按耐住了，決定多觀察一會兒……再一起算賬。

小沐秋被踹疼了也沒吱聲，默默跟在弟弟身后。

他們回家的那段路沿江而建，一側就是堤。

褚塵跟在他們身后。

腦子里逐漸生出邪念……恨不得把沐秋身邊那混孩子扔河里。

走著走著，小沐秋十分好心地開口。

“那個……洋洋，舅媽說你這次考試成績很差，要我給你補習。”

“我覺得你一直不寫作業，很難提高成績，畢竟我不能替你考試。”

“所以以后你還是盡量自己寫吧，哪里不懂我會輔導你的。”

常小寶聽她這樣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是想偷懶！我成績差是你教得不好，我聽不懂！和寫作業沒關系！我們班的同學都和我說了！說有一個社會青年一直打聽你的事！你是不是早戀啊！”

沐秋瞪大眼睛，慌張搖頭。

“我沒有！不要胡說！”

常小寶見她反應這么強烈一定是猜中了她的心事。

“急了吧急了吧！你急了就是真的！！！快點說，那個男的是誰！你們在哪認識的！”

沐秋生氣地快步起來。

“我不想理你了！那都是胡編亂造！”

她硬氣了一回，自顧自地向前走，沒有再說話。

常小寶卻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也覺得不可能！你這么丑，又蠢，怎么會有人喜歡你？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咯！一輩子都是單身狗！”

褚塵在遠處看到沐秋快速地抹了一把臉，也許是在擦去眼淚周。

而常小寶卻從路邊撿起了一塊石頭，掄圓了朝沐秋的后腦勺砸過去。

“嘣！”地一聲悶響，不用想也知道那有多疼。

沐秋終于停了下來，像個沒了電的機器人一樣垂著腦袋，她站在原地。

夕陽幾乎扯斷她纖瘦的影子。

身后的混球還在嚷嚷、辱罵、威脅。

褚塵一秒鐘也忍不下去。

他從來沒用那么狠的力量揍過誰，就算這次說他是欺負小孩，他也認了！

常小寶發出一聲慘叫。

“啊——！！！”

被打懵的小孩忘記了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滾！你、你等著！我要告訴我爸！”

褚塵壓抑著怒氣——

“滾……”

常小寶夾看尾巴逃了。

小沐秋抬起頭，眼睛微微發紅。

她還是很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褚塵滿眼心疼。

“夠了……沒有必要對我笑，我看過很多次你微笑的樣子了。”

他單膝跪地，顫抖地伸出了手。

擁抱住了那個同樣微顫的身子。

她的身體很溫熱，絲毫不冰冷溫暖，且柔軟。

他緩緩收緊臂膀，想要將她抱得更緊。

最后小姑娘終于沒控制住，他的耳邊傳來她隱忍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