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堂望著教學樓的大門,最后無奈嘆了口氣。
“對不起,我接下來還有事,既然進不去的話,我就先走了。”
沐秋卻起勢攔住了他。
“先生,那束花,我冒昧間一句,您是打算送給誰?”
謝堂微笑,看著花,眼眶微濕。
“送給一位故人。”
“雖然我不能讓您進教學樓,但是我可以替你轉交。”
謝堂卻拒絕了。
“謝謝,但是不必了,不能親手放在那的話,沒有意義。”
沐秋目送他遠去。
這個男人曾經挺拔的身板微微駝著,看起來無比倦怠。
沐秋想的是——
見不到潭西姐也好……小西姐看到他結婚了未必會高興。
她思索著該怎樣尋找兇手的蹤影,不知不覺間回到了最開始的案發現場——北門附近的那片樹林。
她站在原本應該掩埋過尸體的那棵樹下抬頭看。
沐秋之所以知道是這棵樹,是因為李崇之和她一起看過當年案發時的新聞報道。
這棵樹被記者拍下來,用作頭條配圖,而且它是這片楊樹林里唯一的一棵松樹,所以格外好認。
沐秋看一會兒。
“……哎?”
她抬起頭,瞇起眼,她好像看見樹干上刻著什么,太遠了沒看清,她便輕輕飄浮起來,仔細端詳。
這字。
“這是……褚塵的字?!”
這塊樹皮被扒掉了一塊,深深地刻著幾個字。
她一眼認出那是褚塵的手筆。
“不是電工……”
她念出了那四個字。
不是電工?那是誰?難道偵查的方向一開始就錯了嗎?
不管怎么說……褚塵用這種辦法給她傳遞消息,一定是在等她調查。
他們目前還沒有回來。
也許,只有當她抓到了兇手才能讓時間線重歸正常。
可是,究竟要怎么做……范圍太大了。
不會只有這么一點兒信息吧……?
她又往上飄了一點,又看到了一串字。
“校內職工……兇手不是外聘么?怎么又成校內的職工了?那么,他是偽裝成了電工嗎?”
褚塵像是料到她會這么問了。
于是在這四個字的上方。
還有三個加深加大的刻字——
去問鬼。
……
“不好意恩,請問有人在嗎?我聽說有人住在這里,想請教你一些問題。”
愛哭鬼看看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臟器,不禁嚇得瑟瑟發抖。
“姐姐……我們回去吧!學校里有那么多鬼!為什么非得找她不可?”
這里是醫學院所在的教學樓,為了尋找可能和褚塵接觸過的鬼,沐秋幾乎把學校的鬼問了個遍。
但像是齊教授和久豚,他們都不記得曾經見過褚塵,也就是說在過去,褚塵接觸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鬼。
而醫學院是她不曾涉足的區域,因此,大部分鬼都不愿意來。
我聽說她……她會把鬼吃掉!以此來維持自己的美麗!
久豚直接哭了起來。
“而且她特別喜歡吃小鬼!”他害怕。
沐秋摸摸愛哭鬼的小腦袋。
“好了久豚,你冷靜一點,害怕的話,在外頭等我也可以啊。”
愛哭鬼卻搖頭。
“我我我……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齊教授都說了,那個家伙很危險!令他忌憚的那只鬼在學校里也算是個“傳說”。”
傳言,那是學校唯一的常駐厲鬼,但她不吃人,只吃鬼。
雖然不吃人,但是喜歡嚇人,這棟教學樓原本屬于外語學院和文學院,學生們被鬼嚇得叫苦不迭。
后來校方換了膽子大的醫學生過來。
學生們卻看到了半夜行走的骷髏標本,樓道里還有莫名蔓延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