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毛豆毛放學時,毛大勇感覺到了兒子的不對勁。等回到了家,小狗若飛搖著尾巴來跟毛豆毛打招呼,毛豆毛還是低垂著腦袋。毛豆毛不被人看見的眉毛也是耷拉的,他沒精打采地回了房間。
毛大勇不知道該怎么跟毛豆毛交流,他微微嘆氣,鉆入廚房和毛小柔一起努力,他們要變出一大桌子好吃的來哄毛豆毛開心。
幸好,這個家里還有一個叫啦哆啦的成員。當蘇醒的啦哆啦跳上毛豆毛的肩頭撒嬌時,它也從毛豆毛的眼神里看出了不開心,啦哆啦問:
“怎么了,毛豆毛?”
毛豆毛放下書包,把被蔡曉宇撕碎了的畫一片片拿出來放在了書桌上。
“哇!”啦哆啦訝異地摸著那些碎片,感慨道:“這幅畫好漂亮呀,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畫這幅畫送給蔡曉宇,但他一點也不喜歡。”毛豆毛說著說著委屈得想哭,他吸了吸鼻子,才又說道:“他非但不喜歡,反而恨上我了!”
“恨?”啦哆啦更是不解了,它追問毛豆毛原因。
毛豆毛其實也不明白,他只是回憶起蔡曉宇窘迫的模樣來,想起他那雙充滿憤懣的眼神,低聲說道:“他說我們都是在嘲笑他,嘲笑他和他爸爸是賣雞的。可是,我們根本沒有笑,是他說了這句話之后大家才笑的。尤其是葛大壯,他笑蔡曉宇那張臉像快爛掉的蘋果!”
哦——原來是這樣,啦哆啦似乎有一些了解,在它的知識儲備庫里有一個詞叫“自卑”也許可以用來形容蔡曉宇的心理,還有一個詞叫“惱羞成怒”也許可以用來形容蔡曉宇的行為。
但啦哆啦也不是很確定,它只能安慰毛豆毛說:“蔡曉宇是誤會你們了,但是誤會總有解開的一天。只要你們是真心對他的,他總會懂的。”
毛豆毛覺得啦哆啦說得有道理,他心里好受了些。
“這幅畫我畫了很長時間呢……”毛豆毛有些心疼這幅畫,他打開抽屜拿出膠水和膠帶開始修補。
等毛豆毛修補完畢,啦哆啦看著那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連連稱贊道:“天啦,毛豆毛!你這畫畫的本事真是堪比唐寅呀!”
“誰是唐寅?”
“唐寅就是唐伯虎,是明代著名的畫家,而且也是個詩人。”啦哆啦笑著說:“他有一首詩就叫《畫雞》,我說給聽,你聽聽看是不是說的就是你畫的這只大公雞!”
“《畫雞》
【明】唐寅
頭上紅冠不用裁,滿身雪白走將來。
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
啦哆啦一邊念,一邊指著毛豆毛畫的那只被蔡曉宇托在掌心的大公雞感慨道:
“你看你畫的這只大公雞的雞冠子,鮮紅欲滴,形狀也是自然而然的,看起來就很柔韌呢。”
毛豆毛品著啦哆啦念的詩,他揚起紅撲撲的小臉,笑著說:“啦哆啦,你就知道哄我。我畫的是五彩大公雞,可不是詩里的雪白的大公雞。”
“嘿嘿……”啦哆啦撓撓頭,被毛豆毛戳破用意還真是有些尷尬呢。
毛豆毛欣慰地摸摸啦哆啦的頭頂,請教它:
“這詩的后兩句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難怪你不懂,你生活在城市里,家里有鬧鐘,是不需要被公雞給叫醒的。”啦哆啦解釋道:“古時候的人可沒有鬧鐘,認真生活的人都是聞雞起舞的。公雞一打鳴人們就要趕緊起床奮斗啦!你說,這大公雞還敢不敢亂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