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變了好多,但仍不變的是宋江淮梓采再也沒有再見過他了。
爺爺以前身體還硬朗,但不幸的是最近總老生病。
那個長相秀氣的花花公子他叫劉禪堂,名字是真出家,人是真浪蕩。
但奇怪的是連著大一大二還在追梓采,各種體貼溫柔。
劉禪堂跑過來,懷里揣著一杯奶茶。
塞進她手里,梓采要給他錢,他死活不要,最后奶茶梓采也不要了。他只好收下了錢,喝著奶茶摸著挺溫,喝了一口有些涼。
梓采愣愣的看著他,摸得是體溫,喝的是溫度。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些,就回宿舍寫布置的作業了。
放暑假的時候,梓采去醫院看了爺爺,他身體不好了。
梓采就做在病床旁邊看著他,他盯著她好像有些回光返照。一直叫她采采,你是小采采嗎?
她就點著頭,爺爺搖了搖頭“你弟弟呢?我想看看我老張家的長孫。”梓采沒回他的話。他就一直跟梓采講他媽媽就是祖奶奶那會的故事。
當時爺爺有個姐姐,因為窮賣掉了那個女孩。那時候爺爺小就一直問爺爺的媽媽“姐姐呢?”爺爺說他只記得媽媽說“女孩沒什么用,我賣了她,換了你一口糧食”
祖奶奶家里就那一個姑娘,四個兒子。
爺爺就排老二,那個姑奶奶是老大。后來姑奶奶走了,爺爺成了老大,老張家就在沒這個女孩。
爺爺以前就嫌棄媽媽,嫌棄她頭胎生姑娘沒用。
經常拿言語辱罵媽媽,爸爸就在旁邊聽。媽媽總嫌爸爸不幫她說話,就這么有了嫌隙。
爺爺也算是毀了這個家,他這一生活的糊涂。
看不起女人,在哪個年代,因為頭胎是姑姑,就把姑姑扔到了鄉下讓姑姑的姥姥扶養。爺爺還總家暴奶奶,最后聽媽媽說其實親奶奶是被活活氣死的。
后來過了兩年找了新的奶奶,優點就是特別聽話。
看著爺爺可憐,被思想毀了一輩子。
但是,他還是愛姐姐的,可能他怕,怕在失去姐姐。
除了爸爸給過他錢,爺爺也沒享受過幸福。
梓采就看著他念叨著長孫,就閉了眼,在沒睜開過。
看著爺爺被推去火化,然后準備葬禮。梓采著實有些可憐他,可憐他這一輩子都沒被愛過。
姑姑等了一輩子也沒能等到親爸爸的疼愛,梓采等了半輩子也沒體會過爺爺的愛。
好像梓采姑姑都不可憐,可憐的是他也從來沒有收到過愛,糊涂了一輩子。
爺爺葬禮的時候,姑姑沒哭,梓采沒哭,奶奶沒哭,爸爸流了幾滴淚。
看著后媽懷里抱著的嬰兒眼睛里充滿了大大的疑惑,弟弟好像都忘記了爺爺。
梓采就在想,如果下輩子,爺爺遇見奶奶的時候給奶奶兩顆糖,一顆是上輩子爺爺騙走奶奶的糖,另一顆是這輩子傾盡一生去償還奶奶的糖。
奇怪的是,放著暑假劉禪堂突然來了。
直接奔梓采家,拿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就跟媽媽打招呼。
媽媽還瞧見他歡喜,使勁給梓采使眼色。
梓采質問他,他只訕訕的聳肩“我路過”梓采表示很無語之后,就離開了家,跑酒吧去了。
劉禪堂便跟梓采去了酒吧,梓采喝著酒,跟他說著他好煩。
他就在旁邊聽梓采說,然后時不時說錯了。顯得梓采有些無理取鬧,但她還是罵著他很煩。
喝的越來越多了,眼神有些飄忽了。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身影從火光中走了,是淮哥!立馬就清醒了,然后留著淚跑出去。
發現沒有淮哥,就抱著樹邊哭邊打。劉禪堂就在旁邊看著,看梓采吐了,就在旁邊供應衛生紙。吐完有些虛脫,蹲在地上蜷縮在一起。
哭著罵“你怎么能這樣,怎么就不要我了”可能酒后腦袋不清醒,罵了一堆,罵了以前不敢從不罵的話,之后一下子就跟解脫了一樣。
劉禪堂拍著她的肩膀就一直安慰“一直在,沒有不要你”
那晚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舞臺上,跳著芭蕾舞。
臺下就一個觀眾,他專心致志的看著梓采的表演。慢慢鏡頭消失不見——可是能感覺到他是淮哥。
醒來的時候,就在賓館,旁邊椅子上坐著劉禪堂。盤縮在沙發上躺著,有點滑稽。
自從上次劉禪堂來了之后,我們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
就是熟絡了好多,連帶著林州牧都質問梓采是不是戀愛了。但眼睛里閃過的是一抹傷心,張梓采只表示沒有,絲毫沒有。
跟林州牧熟悉起來后,她也慢慢認識了宋江淮。可她表示宋江淮不是好東西,但梓采只是不說話。
她也不提了,一提到宋江淮,都有意無意避開這個話題。
那天林州牧拿著一個相機問梓采這是誰的時候,她還有點驚訝。
記得這張照片還是梓采偷拍的淮哥,相機剛買就趕緊拍了一張,一下子就抓住了著一張。
瞧著好看的緊,就存了下了,也成了那個新相機的唯一一張照片。
看著這章照片,就在想淮哥不上學了,那他工作沒有。每天累嗎?有沒有在長高,有沒有變得丑了。
又看著他的照片入了神,一看又看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