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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頂見聞

清靈山山頂,坐落著一古色古香的巍峨大殿,大殿飛檐角上掛的鈴鐺隨風搖擺,發出叮鈴鈴悅耳的鈴音,陽光普照在拼成巨大八卦圖的青石廣場,一派祥和。

大殿前,一檀木桌案,上擺茶爐、茶壺及一應茶具,水汽悠悠,茶香渺渺,桌案后一蒲團上盤坐一青衣道袍老者,悠然自得,自在品茶。

大殿前廣場上,三五成群站立著幾個青年,都是十七八歲年紀,衣著各異,有書生長袍裝扮,有販夫走卒短袖著裝,有富家公子奢華衣飾,亦有芳華少女玲瓏身姿,不一而足,各自聚集在一起或談天說地或欣賞風景或默默無語等待。

突然山下一陣“啊啊啊哈哈哈”混合在一起的尖叫聲,聲音由遠及近,遙遙而來,打破了山上的氣氛,眾人紛紛扭頭循聲望去。

只見到兩顆腦袋冒出地面,在山間小道上曲溜拐彎,那前面的腦袋大張著嘴巴驚恐地發出“啊啊啊”的叫聲,后方緊隨其后的腦袋則張大嘴吧發出“哈哈哈”的笑聲,二者一前一后往山上疾行,氣氛頗為詭異,唬得眾人大張嘴巴驚駭不已,更有幾個女孩子嚇得尖叫跳腳,弄得山上一片混亂。

搞怪的正是陳達、刑云這對師兄弟,兩人腦袋一前一后抵達廣場,直往大殿前老者桌案前沖去,然后“噗!”地雙雙從地下冒了出來。

刑云一身書生長衫泥濘不堪,嘴角還掛著樹葉草根,頭發亂成一雞窩,普一鉆出地面,便彎下腰撐著老者面前桌案,暈頭暈腦對著地面大吐特吐,真是連隔夜飯都嘔出來了,一股酸臭味頓時彌漫開來。

老者一張臉變得鐵青,嗔目怒視一旁嬉皮笑臉的陳達,喝道:“陳達,你又作怪!”

陳達哈哈一笑,嬉皮笑臉無賴道:“師叔,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老者一板臉:“你個龜兒子!我驚你個頭,喜你個頭!”兩句話混著吐沫星子出口,把先前那股仙風道骨的氣質毀個干凈。

陳達搖頭晃腦道:“師叔,氣質,注意氣質!”

后面早有兩個灰衣短袖侍者打扮的小童,熟練麻溜地拿著掃把、抹布、水壺一類上前,把地上一干污物打掃干凈,順便給刑云遞上毛巾擦臉。

刑云收拾了身上臉上污物,才有閑暇移目打量這清靈山山景,只見——

遠處山峰在云霧繚繞間若隱若現,奇石怪峰林立,秀麗非常,松柏大樹密布山間,樹林間有猿猴奔騰;還有瀑布垂掛山崖,有仙鶴在瀑布上方翩翩起舞;有溪流流淌峽谷,水浪奔涌,水聲陣陣。魚兒時而越出水面;近處山坡草地灌木繁茂,綠意映然,有鳥語花香傳來;

邢云不覺神為之迷醉,這是他未曾見識過的山水奇景,不由打開眼界,再打量身處的這片廣場——由青石鋪地的廣場占地不下一畝,山頂坐落的大殿古色古香,雕梁畫柱,高大巍峨,大殿高高的的柱子雕刻有盤龍神獸,殿頂正中掛著一個大匾額,龍飛鳳舞題著幾個大字:清靈殿,殿下門口就是一方桌案,案后老者慈眉善目,青發高冠,一手拿拂塵,一手拿茶杯,悠然品茶,好一超然出塵的道家仙長氣派。

邢云愣神片刻才意識到自己上下打量老者卻不拜見,顯得有些無禮,慌急慌忙對他彎腰行禮,恭敬說道:“拜見仙長,小子有禮了!”

老者輕哼一聲,厭惡地瞪了一邊擠眉瞪眼的陳達一眼,方轉身問躬身行禮的刑云:“你小子就是陳達接引上山求道的?”

“正是。”刑云壓下腦袋中殘留的暈厥感,恭敬道。

老者冷了冷臉,問:“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有何來歷?”

刑云忙一一答了。

老者卻從袖筒里掏出一套文房四寶,公事公辦把刑云信息一一記下,擺擺手道:“登記完了,廣場上等著考核去吧。”

刑云道了聲“是”,抬眼瞅陳達。

陳達在一邊胳膊撐著下巴,看著老者記錄完刑云生平來歷,對老者道:“師叔,莫給刑云考核了,直接做我師傅弟子妥了。”

老者瞅了一眼陳達,道:“宗門規矩,不可更改!”

陳達似乎也知道沒戲,磨磨唧唧爬起來,不顧廣場上眾青年男女奇怪的眼神,拉著刑云走到廣場一角,嘀嘀咕咕起來。

陳達卻是在叮囑邢云考核完了在廣場上老實等他來接,刑云點頭答應,心里雖然對陳達的惡作劇膈應不已,卻不記恨,反而頗為感激陳達,不是陳達相救,自己的傳家~寶就沒了,而且陳達的脾氣刑云也很喜歡。

陳達交代完了,道:“師弟放心考核,我覺得你頗有靈性,定能加入我清靈一派,以后拜到我師傅門下,我們就是真正的師兄弟了,以后師兄罩著你,包你在清靈宗橫著走。哈哈!”

刑云心道:“別是在土里鉆著走吧?”卻沒說出口,只是道:“多謝師兄關照。”

陳達拍拍刑云肩膀,道:“師兄先走了,待考核結束,師兄去找你玩。”

刑云點頭答應:“好。”

陳達笑了笑,掐了個訣,一蹲身子就又遁入地下走了,這回卻沒把腦袋露在土地上面。

刑云拍了拍胸口,感覺這幾個時辰的時光實在是這輩子最離奇恐怖的了,只覺這世界太瘋狂了,方到陳達離開,刑云才靜下心,打量這清靈山上的山水風光、歷史建筑。

刑云灰頭土臉的樣子以及奇葩的出場方式讓廣場上眾人把他疏離開來,沒人上前搭訕交流,待刑云觀賞完一遍清靈山頂的絕佳風景,內心的郁悶一掃而空,方注意到自己的孤立狀態以及附近男女青年對他的竊竊私語。

“這小子真慘,我可是被師兄帶著御風而行來這的。”一個胖子很拉風地忽閃著風衣對同伴得瑟。

“那有什么,我站在師兄的飛劍上來的,那霸氣!”一個富家哥不服炫耀。

“我是跟師姐坐著仙鶴飛來的。”一個漂亮女孩跟著說。

“啊,我乘師兄的飛舟來的。”一個瘦子也道。

“哼,我踩在師兄的云彩上飛來的。”也有人道。

刑云聽了,腦門上流汗,不禁苦笑,心道:“都這么拉風,我咋這么倒霉?不是陳師兄接了我,我想必是那個踩在云彩上飛來的吧,可我為啥偏偏是從土里鉆過來的?”

刑云就這么成了少數派,苦逼不已,卻無可奈何,既然遭人嫌棄、沒人搭理,只好樂得清靜,耐心等待入門考核時間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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