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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付暖玉

  • 我有一個棺材鋪
  • 歪歪小蟲
  • 2227字
  • 2020-09-16 15:00:00

付信山剛交待周博任務(wù)時,并未囑咐這么許多,因為以周博的心機(jī),這些都能想到,但衛(wèi)壽鎖不同,他必須把該交代的都交待清楚。

衛(wèi)壽鎖顯然并沒有對付信山的話領(lǐng)悟透徹,只是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但付信山已不想再多解釋,只說了聲去吧。

“姐夫,你這會兒不回白鶴堂嗎?”衛(wèi)壽鎖臨走時,問道。

“我還有事。”付信山模糊地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語。衛(wèi)壽鎖雖然機(jī)敏不足,但也跟了付信山多年,付信山不愿多說的事,他從來不敢多嘴再問,便一抱拳,火速離去了。

付信山看著衛(wèi)壽鎖離去的匆匆背影,目中的陰冷更甚。

周博離去時,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在付信山的眼前閃了一下,他知道周博想說什么。

邢松云的確受傷甚重,他們以三攻一,又是猝然發(fā)難。而且他和邢松云同為滴髓境三重天,再加上滴髓境二重天的周博,和滴髓境一重天的衛(wèi)壽鎖,邢松云本就是必死之局。

圍攻剛起,付信山便瞅準(zhǔn)機(jī)會,用一柄匕首扎透了邢松云的胸口,周博眼黑手毒,趁機(jī)又劃開了邢松云的喉嚨。

但是,邢松云突然爆了一枚天罡珠,逃出了三人的圍攻。他們沿著血漬一路追蹤,那邢松云竟然消失了。

邢松云如何消失顯然是這件事的關(guān)口,但是他一直想不透其中的蹊蹺。

“難道邢松云有瞬間修復(fù)傷口的秘術(shù)?”付信山自語道:“不可能。真能瞬間修復(fù)傷口,那哪里是秘術(shù),根本就是神通了。”

其實此事,還有另一個關(guān)口,就是邢松云的死活。

“那樣的重傷,即便立即治療,也是回天乏術(shù),更何況,他還是帶傷疾奔。”付信山雖然在心中認(rèn)定邢松云已死,但是沒有見到尸體,心頭終究難以安枕。

他之所以不愿和周博討論此事,一來他料定不會討論出任何結(jié)果,二來是他已經(jīng)看出周博的眼底藏著一抹恐懼。那恐懼是邢松云多年在他身上投射的積威。

過多的討論只會讓他的恐懼?jǐn)U大,難免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進(jìn)退失據(jù),周博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才沒多言,就領(lǐng)命而去了。

其實不僅周博,既是付信山的心底其實也壓著一絲恐懼。

那一絲恐懼就是,如果邢松云活著站在他面前,以邢松云的威望和手段,最后血拼的結(jié)果,他有幾分勝算?

邢松云雖然受的是必死之傷,但只要他的尸體還沒有出現(xiàn)在付信山的眼前,這種情況就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而只要邢松云已死,即便他的尸體因為某些偶然的原因消失了或者被其的早年布下的暗樁擄走,付信山都自信他能處理好后續(xù)的事情,順利接管黑虎幫。關(guān)口是,邢松云必須死。

“邢松云,你最好是死了……”付信山看著身后昏暗的巷道,目中兇光暴射。

邢松云的宅子就在黑虎幫總壇的后面,三進(jìn)三出的宅院,已經(jīng)幾十年的老宅子了,老木沉瓦,冬暖夏涼。

邢松云晌午出去,到午夜還沒回來。但是,管家李寶并不焦急,邢松云徹夜不歸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一年前,娶了新娘子以后,往外跑的時候少了些罷了。

這新娘子也不是別人,就是白鶴堂堂主付信山的親姐付暖玉,不僅人長得雍容大氣,打點起府內(nèi)事務(wù)來,也是井井有條,自從這付暖玉進(jìn)了府門,李寶倒是清閑了不少。

邢松云雖然沒在,但是宅子里一切還和往常一樣,此時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家丁們都已經(jīng)睡了。

忽然,一扇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夫人,這么晚了,你去哪里?”一個丫頭脆生生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睡不著,去院子里坐坐。”付暖玉站在門口,對在客廳打地鋪的夜間服侍她的丫頭,說道。

“夜里凉露氣重,你披件衣服。”那丫頭說著,將一間外衣披在付暖玉的肩頭。

“你不用跟來,你睡吧,我坐會兒就回來。”付暖玉見那丫頭也開始穿外套,便立馬吩咐道。

“那……夫人,你有事叫我。”那丫頭正是困頓,見付暖玉如此說,不由心中感激。

付暖玉掩了門,掖了掖肩頭的披風(fēng),款步走到了院子的石椅前,坐了下來。

石椅涼寒,但付暖玉卻渾然不覺,剛一坐下,付暖玉便忽然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她的美眸中,再無半點雍容柔和之色,而是一片獰厲。

“阿姐。”忽然一個黑影,從她身后的松樹影兒里走了出來。

“信山。”付暖玉扭頭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已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得手了嗎?”付暖玉目色緊張,小聲問道。

“回屋聊。”付信山沉聲低語道。

和付信山一起回到了她的房間。兩人剛進(jìn)門,那丫頭被兩人進(jìn)屋的動靜驚醒,一雙惺忪睡眼還未睜開,便被付信山一記掌刀打在了后腦勺,昏睡了過去。

付暖玉掌燈泡茶,兩人在桌前坐下。

付信山抿了一口茶水,看著付暖玉,問道:“阿姐,邢松云可有說過他有什么后路或是暗樁之類的話嗎?”

“暗樁?”付暖玉目色回憶地?fù)u了搖頭,忽然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怎么,是出變故了?”

付信山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經(jīng)過復(fù)述了一遍。

“消失了?”付暖玉蔥白一般的手指,輕撫著茶盞的邊沿,這是她思考時的習(xí)慣動作。

“邢松云并未說過什么后路或是暗樁之類的話。”付暖玉語氣肯定地說道。

付信山點了點頭。付暖玉一年前嫁與邢松云時,付信山就囑咐過她,不要忽視邢松云的每一句話。如果邢松云說過有關(guān)后路或是暗樁這樣重要的話,付暖玉絕不可能漏掉,早就告知他了。

“接下來,怎么辦?”付暖玉有幾分擔(dān)憂地看著付信山。

付信山用一只大手握住了她放在桌邊的柔荑,笑了下,說道:“阿姐。生存不容易。我們什么沒經(jīng)歷過,還有什么好怕的。”

付暖玉聞言,一顆忐忑的心立馬便安定了。她望著付信山的笑容,和他眉骨上、鼻翼邊的傷疤。眼前這個倔強(qiáng)陰狠的男人再次變成了許多年前,擋在她身前的那個單薄身影。無論面對的是惡狗還是兇徒,那個單薄身影都將她護(hù)在身后,從未退過半步。就因為這些,眼前這個男人即便讓她赴死,她也毫無怨言。

“阿姐,這些年我們活得太苦了。一個人不該平白無故受這樣的苦。”付信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平靜地說道。但他剛說完,便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足見他此時心中的激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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