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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友好

此時,付信山扔掉了手中的匕首,重新撿回了地上的長劍,將劍橫在身前,目色左右忽閃,警惕地如同夜色中,剛剛跳出樹洞的松鼠一般。

他顯然是被邢松云給打怕了。

可是忽然,邢松云再次從他背后人群中跳出,鳶起兔落,連斬數刀。付信山堪堪穩住身形,想要轉身反擊,邢松云就再次消失了。

“這是什么鬼?”李狗兒站在大廳門外的平臺之上,渾身不自在,他兩眼斜睨著身側后方,感覺說不定,下一次,邢松云就忽然出現在他身后,冷不丁地,給他來一刀。

邢松云就這樣,在陳亮的暗中配合下,忽現忽退,已將付信山打得徹底崩潰。付信山坐在地上,周身的青光已經時明時暗,額頭符箓上的符文,更是布滿細密的裂紋,眼見就要崩散。

場上的一眾幫眾,看著場中落魄模樣的付信山,有人憐憫,有人嘲弄,有人挖苦,竊竊私語聲有些傳入了付信山的耳中。

付信山艱難地爬起來,打了打褲子上的灰塵。這時,他的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再次出現了那個魁梧的身影。

付信山慘笑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符箓在手,竟然也會敗得這樣慘。邢松云的長刀再次斬在了籠罩付信山周身的青色光幕上,只是這次那光幕卻如同紙糊一般,一觸即破。

青色光幕破散的瞬間,付信山額頭上的符箓,瞬間自行脫落,兀自化為一團火焰,眨眼間便為飛灰。

邢松云斬破光幕,手腕一引,刀隨腕動,刀鋒陡然上削,就勢斬掉了付信山的頭顱,鮮血從斷口處兩側的大動脈里,滋了出來,狀若噴泉。

付信山的頭顱斬落,一抹慘笑依然掛在臉上。

那枚頭顱在半空中翻轉,啪的一聲落地,在地上砸出了一團血漬,然后像足球一般,骨碌碌地滾到了一雙腳邊,那腳如被蛇咬一般,連退數步。

隨著頭顱翻轉,付信山的眼前,一片虛影,虛影堪堪穩住,付信山看清了不遠處的一個人來。陳亮原本躲身在兩個幫眾的身后,只是付信山的頭顱滾來,那兩個幫眾,像躲毒蛇一般,瞬間跳開。因此,此時付信山入目之人正是陳亮。

付信山的眼皮像鉛一樣地眨了眨,他覺得那人看起來有幾分熟悉,他忽然想到,這人就是那晚邢松云消失時,雜貨店里的那名毫不起眼的伙計。

他忽然想到那晚邢松云詭異的消失,以及剛才邢松云能如鬼般的,忽然消失出現,大約都和這個毫不起眼的伙計有關。

付信山沾滿灰塵的嘴巴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但是他的意識已經模糊,嘴巴只是干澀地張了張,就僵了,連一絲呻吟也未發出。

邢松云看著倒在他面前的付信山的無頭尸體,目色深邃,他的虎口已經崩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早已經染滿了半個手臂,但是,他只是怔怔地看著付信山的無頭尸體,對傷口的疼痛,渾然未覺。

邢松云微微側頭,看了不遠處的陳亮一眼,目色閃動,只是陳亮站于人群之前,臉上卻是一片沉思之色。

陳亮此時的確正蹙眉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邢松云的目光。他正在考慮,邢松云今天這種,利用棺材鋪,忽現忽隱的戰術,能否推而廣之,作為常用的戰術之一。

陳亮經過思考,認為并不可行。這種戰術,其實局限性很大,有些雞肋。因為,邢松云現身之地,只能在自己周圍。如果把這作為常規戰術,無疑于將自己置身于險境。

這次,要不是戰周圍盡是圍觀的幫眾,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隱蔽環境和隱蔽空間的話,這種戰術根本無法發揮他的神妙。

陳亮正在深思之時,思緒忽然被腦中陡然響起的一聲冰冷的機械音打斷了。

“宿主幫助收容生物邢松云,完成了心愿。宿主關系已提升為友好。”

陳亮心頭陡然一跳,面色一喜,不覺抬起頭來,剛好看到,邢松云正目色深沉地看向自己。

“你們幾個,把尸體收一下。”母紹玉忽然說道:“各位兄弟,按分堂,各歸原位,幫主有話要說。”

母紹玉的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絲難以按捺的興奮了,誅滅叛亂之后,也該是論功行賞了。周博的冷玉堂和付信山的白鶴堂,那可都是肥肉啊。

總壇大廳后堂的偏僻一隅。

付暖玉面色焦急,拉著她的一名貼身丫鬟,快步走來。

“夫人,我們來這里做什么?”那丫鬟不解,面色慌亂。

“別說話。”付暖玉厲聲道,拉著那丫鬟來到一扇木格子窗戶旁。

付暖玉忽然停步,陡然轉身,那丫鬟一時停步不及,差點撞在了付暖玉身上。那俏麗的丫鬟,剛想說什么,付暖玉陡然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一手抓住那丫鬟的頭發,另一支手,握緊匕首,寒光一閃,便劃開了那丫鬟的喉嚨。

付暖玉立馬抓起,窗戶邊檀木桌上的一塊破抹布,捂住那丫鬟的喉嚨處,免得滋出的鮮血,弄臟了衣物。

她用臟抹布捂住那丫鬟的脖頸,將她放倒,那丫鬟艱難地呼吸著,喉管被割斷,喘氣像扯風機一般。

付暖玉快速地脫掉了自己的喪服,然后扒掉了那丫鬟的衣服,自己換上了。之后,動作麻利地站上了檀木桌,伸手打開桌邊的窗戶,跨到窗臺上,從窗口跳了出去。

付暖玉落身在后窗外的一片松軟草地上,她面色慌亂地沿著圍墻跟,向一邊跑去。

付暖玉拐出圍墻,卻有一假山,這是一個多年無人打理的小荒院,荒院有一扇側門,通往外面。

付暖玉從假山旁拐出,看見荒草離離中的那扇木門,目色一喜,腳下又快了幾步。木門之上的鎖早已經銹跡斑斑,付暖玉將一柄鑰匙,在鎖眼里轉了半天,也無法將銹死的鎖打開,頓時大急,掌中泌出一層香汗,一片滑膩,更加難以打開了。

“夫人,這等粗活,何勞你親自動手?”一個粗糲的男聲,陡然在付暖玉的身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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