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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婚,戎裝

隆化三十八年初夏,久病的南武帝一點(diǎn)轉(zhuǎn)好的跡象都沒有,太子代為監(jiān)國。

久困的籠中鳥一下撤了牢籠,難免會失了分寸。楚寧睿母子被壓制多年,苦熬多年,忍耐多年,驟然獲權(quán),一時(shí)肆無忌憚,惹得朝野上下怨聲載道。

雖有襄王楚云澈幫忙粉飾周旋,但朝中仍有不少宗親貴族期望皇上康健,重立太子。

楚寧睿剛有些大權(quán)在握的優(yōu)越感,就被這群老臣挾制著,怒上心頭,頓時(shí)就要大開殺戒。被楚云澈攔了下來,不光如此,楚云澈還妥善的處理好這群人,這些事,一方面,朝中大臣稱楚云澈是賢王,另一方面,楚寧睿見他處理的這樣妥善,都交給他處理。

皇后怕楚云澈做大,幾次三番的提醒楚寧睿要提防著楚云澈。可是,楚云澈能力出眾,能幫他解決很多問題,楚寧睿怎么可能放他走呢!

皇后仍不放心,自古以來,家族聯(lián)姻,才是兩家最好的粘合劑。于是,皇后安排了自家的一個(gè)侄女,入了襄王府為側(cè)妃。

楚云澈與梁景星大婚已經(jīng)有三年,膝下只有一個(gè)女兒,這讓上上下下如何不著急。就算楚云澈再愛梁景星,也擺脫不了母妃在耳邊的絮叨。送到襄王府的女人都被退了回來。可這次,家族聯(lián)姻,兩家勢力的結(jié)盟,讓楚云澈不得不接受這個(gè)側(cè)妃。

楚云澈就算再能干,也只能把控朝堂內(nèi)的局勢,朝堂外的局勢,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夏至剛過,晉王楚欽澤就借“太子無德,清君側(cè)”的名目在南方起兵了。借助水家軍,叛軍一路勢如破竹。

洛陽聽了這個(gè)消息,早已慌亂一團(tuán)。無法,只得寄希望于西北的楚北捷。蛤吉之亂后,西北基本已經(jīng)在楚北捷的管轄之中了。

讓楚北捷南下打壓楚欽澤,朝中有兩種不同的聲音。一是同意楚北捷南下,瓦解叛軍,一是不同意楚北捷南下,怕他和晉王南北夾擊,洛陽腹背受敵。

楚寧睿最后還是讓楚北捷南下抗敵,除了楚北捷,朝中根本無人能擊退叛軍。

雙方交戰(zhàn)于伊川,伊川是洛陽的門戶。楚欽澤能打到伊川,足見他能耐不凡。可是碰上楚北捷,首戰(zhàn)便輸了。

楚欽澤是被這一路的勝利沖昏了頭腦,首戰(zhàn)輸了后,便不敢再掉以輕心,與楚北捷在伊川僵持了數(shù)月。

皇上并未駕崩,楚欽澤此舉,并不十分名正言順。再加上楚北捷作戰(zhàn)彪悍,最終還是把楚欽澤拿下了,楚欽澤不甘受辱,見大勢已去,自刎于軍前。水家軍支離破碎,融入西北軍中。

伊川大捷,舉國歡慶,楚寧睿連下三道旨意召楚北捷入宮受賞,可楚北捷以整肅軍隊(duì)為由拒絕了。

這下,楚寧睿可急了,他還沒有登基,楚北捷手握天下兵馬,若是有一點(diǎn)差錯(cuò),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楚寧睿心急如焚,召來楚云澈商量,楚云澈果然不負(fù)所望,要親去伊川,務(wù)必把楚北捷帶回來。

皇后謹(jǐn)慎,怕楚云澈一去不復(fù)返,可一想,他只身前去,妻女母親都在洛陽城,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天,兩天,三天……半個(gè)月都過去了,楚云澈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洛陽距離伊川不過一天的路程,楚寧睿派了好幾撥人去打探,可是,人一進(jìn)入伊川城,就沒有了消息。

這可把他們急壞了,梁景星不敢去宮中,也不知道找誰,就去了蘇世好處,沒想到,在那碰到了梁薈毓。

“娘親,我該怎么辦?王爺他現(xiàn)在生死不明!”

“小星,這些事,自有皇后和太子處理,娘親病了,你怎可拿這些事來煩她!”

“姐姐,你怎么可以這么冷血,那可是云澈哥哥,你當(dāng)時(shí)不也對云澈哥哥……”

“襄王妃~在你面前的只是個(gè)隱退離宮的老人,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打擾她養(yǎng)病!”

“梁薈毓!”

“恭送王妃!”

梁景星氣沖沖的離開了。

“毓兒,她畢竟是你的親妹妹!”

“可是她心比天高,并沒有把我們這些下人當(dāng)親人!”

“娘親若是離去,她便是你在這世上的唯一的親人了!”

“娘親休要胡說,只是略病病,何論生死!”

“娘親呀~~現(xiàn)在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你!小星不管怎么樣,都是襄王妃。可是兒啊,你可怎么辦?就打算這樣在宮中孤苦伶仃一輩子嗎?”

蘇世好說這句話時(shí),梁薈毓腦海中閃過一個(gè)俊逸的身影。

“所以,娘親要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毓兒!”

“你這丫頭~~”蘇世好指著梁薈毓的頭,“咳~~咳~~咳~~”

“娘親~~”薈毓立馬撫胸拍背。

“沒事兒~~沒事兒~~”

薈毓端湯奉藥,伺候蘇世好歇下,囑咐小丫頭照顧好蘇世好,瞅著時(shí)辰準(zhǔn)備回宮。

一出門,夕蘭就稟告說:“大人,七皇子反了!”

“什么?”

夕蘭點(diǎn)點(diǎn)頭!

“回宮!”

“是!”

回到宮中,流言四起!

“聽說襄王死的可慘了,被七皇子一劍剜心!”

“這晉王和襄王相繼死在七皇子手中,那下一個(gè)……”

“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敢說!不過,這朝中誰能出戰(zhàn)!”

“所以,太子命護(hù)城軍死死守著洛陽與七皇子對峙,萬一七皇子強(qiáng)攻怎么辦?”

那個(gè)小太監(jiān)明顯是多慮了,楚北捷圍著洛陽城半個(gè)月,一點(diǎn)都沒有強(qiáng)攻的意思,他是打算困死城中人嗎?城中人心惶惶,逃又逃不出去!

宮中的人更是如履薄冰,自從晉王起兵后,太子的脾氣就變得很暴躁。這半個(gè)月中,他就變得更暴躁了,伺候他的下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六司中也沒人敢在太子面前晃悠,可有些公事還是必須要找太子,眾人就求到薈毓門下,薈毓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接近楚寧睿打探楚北捷的情況,這下,正合她意。

天辰殿中,薈毓雖不卑不亢的匯報(bào),但依舊感受到楚寧睿狠毒的目光。

薈毓說到一半,楚寧睿揮手打斷,從案邊下來。

薈毓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有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

“抬頭!”

薈毓緩緩抬頭。

“長得也不是很傾國傾城,當(dāng)年楚北捷怎么會在父皇面前要你。”

“微臣粗陋!實(shí)在配不上七皇子!”

“要不是因?yàn)槌苯萏岢鲆悖趺磿ノ鞅保∮衷趺磿硖煜轮c孤對抗!”

“微臣有罪!”

“的確有罪!”楚寧睿冷笑,猛得捏起薈毓的下巴,“孤正好缺個(gè)暖床的丫頭,你就以此抵罪吧!”

“微臣惶恐!”

“孤的七弟擁天下之兵,將來,還不知道站在什么地方!你這粗陋之人,還是孤給七弟解決掉,免他憂愁!梁尚宮,你說是不是!”

“太子殿下,皇上病重,前方戰(zhàn)事緊張,您若此時(shí)要了微臣,難免寒了將士之心!”

“哼~~梁薈毓,孤肯收你,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來人啊,把梁尚宮帶下去,三日后大婚!”

這三天,薈毓被囚于房中,對于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到了第三日早上,早有喜娘過來為薈毓梳妝打扮,從頭飾到衣物,都極盡豪華,薈毓不解,楚寧睿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經(jīng)過前日的教訓(xùn),她一點(diǎn)都不敢輕舉妄動(dòng),蘇世好在太子手上,這讓薈毓不得不投鼠忌器。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薈毓不明白,洛陽被圍,楚寧睿哪來的心思舉辦這么盛大的婚禮。

紅色的流蘇珠簾在眼前垂下,楚寧睿這是故意讓自己可以看到嗎?

一拜天地!

看著這里賓朋滿座!

二拜高堂!

看著娘親帶病坐在高位上。

夫妻對拜!

薈毓緊握著手,如同被束縛的木偶,只有心是自己的。

楚寧睿邪魅的一笑。

這是錯(cuò)覺嗎?薈毓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是了,他們是親兄弟,有些相似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這會兒,他在干嘛呢?知道自己被逼嫁給楚寧睿嗎?

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楚寧睿如此大張旗鼓,不就是讓他知道嗎?

薈毓遲遲不肯低頭,被喜娘按住下拜。

禮成!

送入洞房!

喜娘拿著蓋頭給薈毓蓋上,遮住了薈毓的視線。在床邊枯坐了很久,薈毓打算伸手撩開蓋頭,被喜娘阻止了。

“新娘子,這蓋頭得是新郎官掀的,您還是再等等吧!”

雖然新房在院子最里面,但薈毓還是能聽到外面的動(dòng)靜。

“外面出什么事了?”

“娘娘,外面的事,自有外面的人料理,您只要安心等候就可以了!”

喜娘的話讓薈毓更加焦急,可恨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外面明顯的刀劍之聲,是誰和誰打起來了?會是他嗎?可是他們已經(jīng)有四年沒見了,他會為了她來嗎?不會的,不會的!薈毓驅(qū)散心中的想法。

可是……

薈毓正在胡思亂想著,門被推開了,一股血腥之氣迎面撲來。

“下去吧!”

隨著一聲令下,薈毓聽到了腳步聲,隨后,一聲輕微的關(guān)門聲。薈毓的心緊了緊,摸了摸袖中的匕首。

腳步聲越來越近,薈毓看到那雙靴子在自己面前停下。

“嘩——”的一聲,蓋頭應(yīng)聲而落。明晃的燭光刺著薈毓的眼,薈毓舉起匕首向來人刺去,被那人矯健的握住手腕。

“蘆……一……”薈毓終于看清,這樣的眉,這樣的眼,她在夢中不知想了多少回。

“夫人,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你!怎么是你!”薈毓現(xiàn)在腦海里一片空白,“你受傷了?”看著他一身戎裝,鎧甲沾血,明顯經(jīng)過了一番苦斗。

“這血不是我的,你猜猜看,是楚寧睿的還是楚云澈的!”

“楚云澈?”薈毓疑惑。

“他沒死!”

薈毓一頭霧水,“那現(xiàn)在外面什么情況,還有,你怎么會在這!”

“我的女人,怎容他人染指!”楚北捷霸氣的說。

“可是……”

“夫人~”楚北捷的手指輕覆在薈毓的唇上,“現(xiàn)在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誰答應(yīng)嫁給你了!”

“你以為今天是和誰拜的堂!”楚北捷挑眉。

“是你!”薈毓大驚,不敢相信,“那太子呢?”

“夫人,今天就不要問那些不想干的人了!”楚北捷取下薈毓頭上的鳳冠,引她到桌邊坐下。自己也卸了鎧甲,著了便服,到桌邊坐下,斟了兩杯酒。

“毓兒,咱們的婚禮還差最后一步,現(xiàn)在,我,楚北捷,鄭重的問你,你可愿嫁給我?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若想留在宮中,我就把這天下緊緊的攥在手中給你,你若想遠(yuǎn)離廟堂,我們就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自由自在的過活。”

楚北捷一面說,薈毓一面落淚。

“毓兒~不要哭!”

看著楚北捷手足無措的樣子,薈毓破涕為笑。

“咱們不是已經(jīng)拜堂了嗎?你還問這么傻的問題!”

“毓兒,你的意思是,你答應(yīng)了!”

“楚北捷,我一向心思重,心眼小,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若選了我,便不能對不起我,否則,天地蒼涼,我必永不相見!”

“傻丫頭~~”楚北捷把她擁入懷中,“你剛剛可不是這么叫我的!”

“蘆……一……”

“夫人,請!”楚北捷端起酒杯。

薈毓也端起酒杯,合巹同飲!

酒杯剛放在桌上,楚北捷就把薈毓一把抱起,向床邊走去。

紅綃帳底,輕解羅裳,

訴盡相思,暢盡團(tuán)圓,

蘆一情真,薈毓意滿,

臥被鴛鴦,夫妻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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