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m的地方確實不大，堂堂休息室竟然就三個椅子，只夠寶藍居麗和素妍三個年長一些的坐，另外三小只則蹲在一邊，兔子一樣很沒形象的啃著居麗千里迢迢帶回來的小吃。

“歐尼，oppa他脾氣一直都這么差嗎？”

智妍靠著孝敏，一邊吃東西一邊心有余悸的問道。

她們的MV已經拍到了一半，李歌過來送居麗趕工，然后順帶著就看看進度。結果一看就壞了，這人冷著臉沉默半天，然后就開始大發雷霆，從導演到場務，所有管理人員全都被他給罵了個遍。

金光洙到現在都在會議室里帶著幾個理事拿臉接李歌的口水。

孝敏想起來也是一哆嗦，心想你別看我啊，我也慫啊，當年我被那幾個前輩賣了之后，那幾位的下場我可是親眼見的，要不是考慮我的感受，那幾位還能不能在首爾存在都要另說，不然我能那么怕他嗎，天天被他捏臉欺負。我也想反抗的，但是實力不允許啊，要不你問問居麗歐尼？那可是單獨和他在一起然后存活了十多天的女人，說不定她有一套。

“沒有，一般都很乖的，這次估計是被壓榨狠了，想找人發泄一下找找尊嚴吧。”

以孝敏為首的幾個老司機都眼神奇怪的看著居麗，區區十幾天而已，戰斗力就能提升這么多的嗎？

十六歲的智妍還是嫩啊，能察覺到幾個歐尼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兒，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居麗歐尼的話明明每個字她都能聽懂，但是聯系在一起之后，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她理解不了的意思在里面。

懵懵懂懂的智妍推了推旁邊啃茶餅啃的很開心的恩靜，

“歐尼，她們在說什么啊，為什么我不大聽得懂？”

恩壯壯茫然的抬起頭，她就顧著吃了，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mue？（什么？）”

算了，這女人只知道吃，難怪oppa總是叫她恩壯壯。

門突然被打開，金光洙帶著幾個導演面容僵硬的走了進來。

導演語氣有些灰敗，

“那個。。。MV要重拍了，你們先回舞蹈室排練一下吧，裴老師在等你們。我們，重新去選景，兩天后再拍。”

“啊~”

孝敏要哭了，辛辛苦苦那么久，結果一切都重來，偏偏下命令的人是李歌，她又不敢反抗，只好認命了。

金光洙倒是很淡定，李歌肯定是大腿，但是大腿不肯給他拔腿毛，那他就只好自己使手段了。

那MV拍的有多敷衍他又不是不知道，甚至這里面都有他的示意在背后。嘛，反正ccm就一家小公司，沒那么多資源，肯給Tara拍MV就不錯了，至于質量，呵呵噠。

你李歌能說什么？有什么好說的？看不過去？那有本事你出錢啊！不投資還想讓我給你好好拍？當我金光洙是第一次混社會的雛兒啊？

金光洙還真拿捏對了，李歌果然看不下去了，雖然會議室里拍桌子瞪眼睛罵罵咧咧的說“你看看你們拍的是什么東西”，但是這都是小事兒。

混社會嘛，都是你給我一巴掌，我把臉伸過去，讓你再給一巴掌的事兒，誰沒裝過孫子啊，但是裝完孫子之后能吃到甜棗，那就值了。

別的不說，李歌今天一開口，等《謊言》這MV拍攝結束，金光洙手里偷偷攢下的油水少說能從新沙洞老虎那里再掏兩首歌出來。

所以金光洙不但不生氣，甚至還有些想笑，你可能很爽，但是我也沒虧。

李歌也沒跟幾個女孩兒打招呼，自顧自的去了新羅酒店。方宣映在那里呢，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樣了，他總得去看看的。

再說他也沒臉在ccm待了，當初說好的Tara讓金光洙全盤操作，他不插手，結果這才十幾天，他就食言了，剛才罵人罵的是酣暢淋漓，實則對于李歌而言，那是句句打臉。

別說孝敏難受了，現在李歌也難受，心里亂糟糟的，一邊不想改變Tara的軌跡，一邊又實在看不下去，總想著插手，畏首畏尾的一批。

“不知道敲門嗎？”

方宣映冷冷的聲音讓李歌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十幾天不見，這女人的氣場越發強大了，已經隱約有了些李銀淑的影子。

所以說地位這玩意兒對一個人的影響真有這么強嗎？可是為嘛我當了富二代二十幾年了依然活的像個屌絲呢？

得不到回應的方宣映從文件夾堆積的小山中抬起頭來，金絲鏡片下的丹鳳眼閃爍著凌冽的寒光，結果就看到了氣色不太好的李歌手足無措的站在辦公室門口，手里還握著門把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我去接你。”

方宣映摘下眼鏡，語氣陡然溫柔起來，無縫銜接得讓李歌懷疑她是不是人格分裂。怎么戴不戴眼鏡還兩副面孔呢。

“沒事兒，剛罵完人，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到你這來找安慰了。”

方宣映把李歌按在辦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自己則站在他身后，輕輕的幫他按摩額頭。

李歌后背不自覺的起了一小串雞皮疙瘩，他還真沒被人這么腐敗的伺候過，有點享受不來。

“誰惹到你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沒，應該是我惹到別人了。”

“關于孝敏她們？”

“嗯。”

“我。。。不太明白。”

方宣映向來雷厲風行，做事從來是以結果為導向，她理解不了李歌為什么要放養那幾個女孩兒。以李歌的能力，明明只需要稍稍幫一點忙，這幾個女孩兒就可以輕易的登頂，像那九個現在炙手可熱的小姑娘一樣。

可是李歌就寧可看著他的幾個女人在一家小小的娛樂公司里掙扎，甚至在之前定下了不準她們插手干預的規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至于李歌，李歌也苦啊，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Tara那無敵的團魂，是拿數不清的磨礪換來的，要是他真的干預了，那那些磨礪哪來？團魂又哪來？他要的是東山再起的小糊團，是所向無敵的老司機，而不是什么光鮮亮麗卻一盤散沙的東西。

李歌把方宣映的雙手拉到胸口，讓她貼在自己身后，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聞著女孩兒沁人的發香，李歌有些無奈，

“有口難言啊，以后，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