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小凡是被郁雪兒的拍門聲給吵醒的。

“小姑娘就是好啊，精神頭真足，這么早就起床了。”

林小凡嘟囔兩句，等郁雪兒走了，頭一歪，又睡著了。

懷里的小汪舔舔她的手，想把她叫醒，林小凡迷糊著反手按住了它的臉，“別吵，再睡會。”

小汪晃了晃腦袋，把頭從她手里拔出來，整個身子從她的懷里抽出來，小汪看著林小凡的懶豬樣，在她身邊來回踱步，忽然，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只見，它站到林小凡臉前，抖了抖身子，身上的白毛就開始往下掉，宛如下雪。

林小凡的臉上落滿了狗毛。

終于，隨著一聲，“阿，阿嚏……”林小凡打噴嚏給打醒了。

一直到坐在餐桌旁，林小凡都是迷迷糊糊的，刺溜吸一口鼻涕。

一旁的郁雪兒嘴里嚼著糕點，歪著頭問道，“小凡姐姐，你感冒了？”

林小凡有氣無力，反應慢半拍，“啊？感冒？沒有啊……”說完，又刺溜一口鼻涕。

鄭游從自己座位上移動過來，把手背貼在林小凡額頭上，“是有點燙……”

林小凡沒好氣道，“把你的爪子拿開。”

鄭游收走手，又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識好歹。”

楊冰喝了口湯，放下碗，看著林小凡道，“如果身體撐不住就留下休息。”

林小凡擺擺手道，“沒什么問題，我身體好，只要喝點湯就……”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滑了下去。

“林小凡！”

“汪！”

林小凡再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屋中的床上，看著天花板，她的頭蒙蒙的，動了動嘴，發現嗓子眼疼得厲害。

微微扭頭，發現屋中只有郁雪兒在，她正蹲在地上，給小汪扎小揪揪。

小汪頂著一頭各種顏色的頭繩，被迫營業。

注意到林小凡醒來，小汪立馬汪了一聲，沖了過來，撲到林小凡身上。

“噗……小汪……你好重啊……”林小凡艱難開口，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小汪立馬從她的身上下去，站在床上，用舌頭舔她的臉。

林小凡把手從被子抽出來，摸著小汪的小揪揪，覺得有些好笑。

郁雪兒這時也走到了床邊，“小凡姐姐你醒了。”

林小凡看向郁雪兒，只見她滿臉關心，“嗯，我睡了多久了？”

郁雪兒想了想，“大概……半天？”

林小凡心中嘆息，“那他們人呢？”

郁雪兒坐到床沿上，“小凡姐姐，別擔心，他們已經跟譚師兄去案發現場了，我在這陪著你就好。”

林小凡悲涼啊，拖后腿了。

郁雪兒又道，“哦，對了，剛才大夫來看過了，小凡姐姐你感冒了，還著發燒，需要休息。”

郁雪兒說著，把林小凡在外面的手又塞回被子里去，放好拍拍被子。

“大夫開了藥，廚房已經熬好了，我去給你端來。”

看著郁雪兒離去的身形，林小凡心中五味雜陳。

“小汪……”

“汪？”小汪趴在林小凡身邊，跟她五目相對。

“哎，我就出門上個廁所，咋就感冒了呢……”

小汪哼唧哼唧，不置可否，用頭拱拱林小凡，然后把腦袋放她身上。

林小凡嘆息一聲，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郁雪兒的聲音，林小凡睜開眼，見郁雪兒端著一碗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床頭吧，我自己喝。”林小凡道。

郁雪兒把藥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扶著林小凡坐起來，又把藥端到她面前。

林小凡接過碗，還沒湊到碗邊，就聞到一股苦味，皺著眉頭，一飲而盡，舌頭都要被苦麻了。

剛把碗放下，一只放著一顆糖的手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抬頭，是郁雪兒同情的目光，“給你。”

林小凡接過糖，“謝謝。”

郁雪兒坐在床邊，看著林小凡把糖放在嘴里，自己卻偷偷咽了口口水，“我也討厭吃藥，太苦了，每次吃藥，楊冰姐姐都會給我備一顆糖，吃了就不苦了。”

林小凡嘴中含著郁雪兒的糖，心里特別甜，“謝謝你，雪兒。”

郁雪兒道，“不客氣。”

吃過藥，林小凡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做了很多夢，出了幾場汗，再睜開眼，黑漆漆一片，已經是晚上了。

屋中沒有燈，林小凡坐起來，感覺病好了一大半，精神了不少，手上柔軟濕潤的觸感，林小凡順著摸過去，是小汪正在舔她的手。

林小凡揉了一會小汪，眼睛適應了黑暗，摸索著床頭的火折子把床頭的燈給點亮了。

漆黑的室內總算有了一點光。

林小凡披著衣服坐了一會，身上黏黏的很難受，起來去屋外叫了個仆人打點水過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身上這才清爽一些。

身子舒服了，這才感受到肚子餓了。

林小凡帶著小汪又開始找廚房，在路上轉著，剛好又碰到了一個仆人，這才得知楊冰他們正在膳房吃飯，于是，她跟著仆人也去了那里。

林小凡忽然出現，眾人很是意外。

“你病好了？”鄭游正把一筷子菜塞進自己嘴里。

“小凡姐姐？”郁雪兒也驚訝道，“你怎么起來了？”

“我餓……”林小凡走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仆人為她放上一副碗筷，林小凡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看來，身體恢復得不錯了。”

這溫潤如玉的聲音……

林小凡抬頭一看，嚼菜的嘴都不動了，她咋沒注意譚正風在這……應該矜持一點的……

林小凡嘴里鼓囊囊地嘿嘿傻笑，裝作無事發生，繼續埋頭吃飯。

吃到七八分飽，她才停了下來。

“今天，有什么進展嗎？”林小凡喝著飯后茶水，問著眾人。

楊冰也端著一杯茶，搖搖頭。

鄭游道，“別提了，我們跑了好幾處案發地點，事情發生太久了，早就沒什么痕跡了，各個地點之間也沒什么聯系。我們還問了家屬，少女失蹤的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外出，別的，就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楊冰抿上一口茶，“不，有一處。”

鄭游：“什么？”

眾人都看向楊冰。

“兩次案發的間隔，不會超過七天。”

鄭游仔細想了想，“卷宗上寫了案件每次發生的時間，兩次一般差四五天，最長的是七天，但是七天這個數字，是不是湊巧了？”

楊冰聽著他的話，摸著茶杯邊緣，“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距離上一次少女被殺案正好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