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大多難料,難道知道過程,就一定會有好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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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我疑惑地說出聲。
說話間徐奕已經走到我面前問: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手機沒電了。”
“你喝酒了?”
“沒…就一點。”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氣和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意,氣勢不由弱了一些。
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我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我好像…很害怕他誤會。
“這位是?”徐奕臉色陰鷙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才看到站在我身邊的沈凌宇。
“沈凌宇。”沈凌宇溫潤的聲音和他冷冷的語氣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多謝沈先生把清歡送回來,時間不早了就不請您上去了,沈先生請自便。”
“好,那清歡,明天見。”沈凌宇想來也是故意的,沒有看徐奕一眼而是對我異常溫柔的說了句。
“嗯,明天見。”我訕訕地回了句。
看著沈凌宇的背影消失在黑夜,徐奕不客氣地說了句:
“都走遠了還看,這么舍不得?”
本來還想跟他解釋的,一聽這話莫名的怒氣在心里翻騰,我說:
“這跟你有關系嗎?”語氣自然也不善。
“妨礙你們的好事了是嗎?”他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嘲諷和怒氣。
“徐奕,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
“我無理取鬧?我特地空出時間來就是想跟你吃頓飯,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卻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白清歡,你說我這算是自作自受嗎?”他自嘲道。
看著這樣的他我忽然很心疼,我耐下性子開口解釋,
“我們今天聚餐,他只是順便送我回來。”
“順便?上次也是他吧?”
“什么?”我疑惑的問。
“你生病那次也是他送你回來的吧。“質問的語氣把我剛壓下去的怒火又激了起來。
“你跟蹤我?”
“呵,跟蹤?你…就這么想?”他冷笑了一聲,然后頹敗的問。
“那不然呢?”
“我擔心你!”
我一時無話可說。
“白清歡,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諒我?”卑微的語氣是我認識他十多年來從不曾聽過的。
“我已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所以你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我長長舒了一口氣說。
“你看,你總是這幅居高臨下無所謂的態度。”
“那你要我怎樣?”
“我要你喜歡我,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聞言,我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說:
“徐奕,在指責別人之前能不能先看看自己。我權當你十年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我從來都沒有對你有半分怨恨與責怪,可是就在我生活工作步入正軌的時候,無緣無故消失了十年的你突然出現,然后對當年的事情緘口不言,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我,甚至要我喜歡你,要我跟你在一起,我想問你一句,這又是憑什么?你能做到坦然自若,可我做不到。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想補償我或者說僅僅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
“滿足我的虛榮心,嗯。原來我對你的好,你是這樣以為的。好。”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決絕的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五味雜陳。
深夜,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他那絕然的背影和寒心的語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我拿出手機想給他發信息,呆呆的盯著屏幕,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一晚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過的。
第二天頂著昏沉的腦袋去上班的路上,竟意外收到了林子墨的消息。
“昨天徐奕半夜三更拉我出來喝酒,我實在想不出除了你會是誰能讓他借酒消愁的人了。”
“然后呢?”
“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么躲了你十年嗎?”
看著屏幕上的幾個字,我陷入了沉思:曾經是拼命地想過,想尋找一個答案,一個讓自己徹底死心不會回頭的答案。可是現在呢,想不想還有什么意義嗎?
我又在自欺欺人了,如果對我而言沒有意義的話,那昨晚的表現又算什么呢。
“想。”我簡單利索的回復。
我明白,這也是林子墨期待的答案。
“好,那下午六點零點咖啡見。”
我放下手機,腦子里一團漿糊,心里忐忑不安,終于要知道答案了嗎?
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公司門口,恰巧碰到了沈凌宇,沈凌宇見狀問:
“昨天沒休息好嗎?”
我點點頭。
“那個人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他吧?”
“嗯。”
“昨天你們……”
“我們吵了一架。”我打斷他說。
“因為我?”
“嗯”我煞有其事的抬起頭嚴肅的說。
“真的?那要不我去解釋一下?”沈凌宇好像當了真,略微著急的說。
“我開玩笑的,和你沒關系。”我笑了笑說。
見沈凌宇松了一口氣,我嘆了口氣說:
“我倆的事要是一句兩句能解釋得清楚就好了。”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腦子里總是會不自覺的胡思亂想著林子墨口中的答案究竟會是什么,竟覺得時間也過得這么慢,就這樣在忍受了一天的煎熬。下班后,我就立即趕去了林子墨說的咖啡廳。
我到的時候林子墨已經在那了,他顯然也看到了我,招手讓我過去,我走到他對面坐下。
“你既然能來,就說明你對徐奕還有感情。”林子墨笑著說。
“我從來沒否認過。”
“不錯,很坦然。”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么?”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徐奕是因為什么苦衷才會消失的”
“想過,也信過,但是這種一廂情愿的感受太痛苦,時間一長就不愿意相信了。”
“徐奕去BJ后不久,他父親的合伙人卷款而逃,他父親被法院逮捕,傾家蕩產解決了這件事情。那段日子是徐奕最黑暗的日子,那時候高考在即他害怕會影響到你,所以才會故意和你斷了聯系。后來徐奕復讀,執意要來這里念大學,反正在哪兒都是一樣的白手起家,所以他父母便也一塊來了。”
隨著林子墨的娓娓道來,我的心仿佛沉入湖底。
“你好像沒有很驚訝。”林子墨見我沉默不語,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子墨驚訝地說。
“直覺。確切的說我并不知道他的家庭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但是我總隱隱覺得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果然,我猜對了。”
“那我就比較費解了,既然沒有誤會,而且彼此喜歡,那你們到底在別扭什么。”
是啊,那我在別扭些什么呢?
“和這些無關。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起身準備要走,注意到林子墨猶豫的表情。我問,“還有什么事情嗎?”
“你有…蘇文的電話吧?”林子墨吞吞吐吐的說。
“微信群不是有她的聯系方式嗎,而且你們不是在一個大學嗎,沒有聯系?”
“沒怎么聯系,我有點醫學方面的問題想咨詢下她,打電話直接一點。”
“好吧,那我微信發給你,我先走了。”
“好,再見。”。
我茫然的走出咖啡廳,林子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概括了徐奕這幾年的經歷,可我深知其中的艱難,時隔那么多年終究還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可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松,那些難熬的日子,他一個人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呢。
心疼自責各種情緒交錯在一起,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他不愿意說,我又該如何開口呢?
打開手機又關掉,如此重復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詢問。
我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明明很單純的感情變得這么復雜。
就這么一再拖著,我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聯系他,當然他也沒有聯系我。
轉眼就到了同學聚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