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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哪堪憶

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固執的喜歡著一個人,一喜歡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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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無措地回了家,才發現剛剛的饑餓感早已消失,我苦笑。

我沒有開燈,漆黑的夜里我坐在沙發上,心里百感交集。

十年我想過各種各樣他當年杳無音訊的原因,或者說我始終給自己留有一份期待。

可是今天這份期待破滅了。

他看起來過得很好。

他們很般配,郎才女貌。

可能當年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為是,是我自己太可笑,一個人自導自演了這么多年的苦情戲。

我正胡思亂想著什么,黑夜里的手機一閃一閃,悅耳的鈴聲悄然響起,我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疑惑間,我已調整好語氣接起電話。

“喂,你好。”

“是我。”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有事嗎?”我有一瞬的沉默,然后用異常平靜的語氣問道。

“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他好像輕笑了一聲。

在笑什么,是在嘲笑我過了那么多年卻還是可以輕易分辨出他的聲音嗎。

“我們應該沒有什么好聊的。”

“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廳等你。”

“我家附近?你跟蹤我?”

“不見不散。”他沒有回答,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卻陷入了沉思,去還是不去。

猶豫良久,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已然有了決定,做一個了斷也好。

想到這我自嘲一笑,了斷嗎?我們之間需要了斷嗎?

這只不過是為自己想要和他見面找了一個可笑的借口吧,這么多年,我還是沒有辦法拒絕他。

也好,去聽聽他要說什么,要怎么解釋突然的消失,就當給自己這么多年的獨角戲畫個句號。

而我們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我到達咖啡廳時,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那抹身影,柔和的月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不知什么原因,這一刻竟有些落寞。

他似乎是察覺到什么,抬起頭正好對上我的目光。我眼神不自然的挪開,深吸一口氣,徑直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他仿佛早就知道我要來,他還是那么自信,可是,我還是當初那個追在他身后的女孩么。

他幽幽的開口說道:

“你來了。”

“找我什么事?”我不想跟他有過多糾纏,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么多年你還是用的原來那個手機號。”

“嗯。”其實我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存著什么心思一直以來都留著這個號碼,或許只是因為習慣又或許我是個喜歡念舊的人。

想到這我在心底嘲笑自己自欺欺人,是習慣?是念舊?難道不是因為一直殘存著著渺茫的希望嗎,希望某一天會突然收到他的訊息,這種希望雖然微弱,卻總能在快要熄滅時重新燃起。

我搖搖頭收回心緒,氣氛一時沉默,他的目光讓我坐立難安,我索性說道:

“你找我來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白清歡,我們在一起吧。”

在聽到這句話后,之前仍在心底殘留的那么一絲小小的期望這下算是徹底灰飛煙滅了。

雖然他那么決絕,我還是天真的想過或許他多多少少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又或許像電視劇里的情節那樣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迫不得已才會突然消失。可是在這一刻,我忽然有些確定,他應該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吧。不然怎么會在消失那么多年后用如此隨意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怎么樣一般無所謂的態度。

這一刻忽然有些輕松,與其說輕松倒不如徹底死心來得貼切,我笑了笑,說:

“徐奕,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自信,可是你也說過我變了,你怎么就這么篤定我會答應你呢?如果你在十年前說出這句話,我想我一定會高興得手足無措,然后滿心歡喜的應允。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嗎,你把你自己當什么了,把我當什么了,你以為你想走就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想回來我就要高呼萬歲嗎?你真以為我白清歡會喜歡你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還是你自信的以為你徐奕有那么大的魅力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非你不可嗎?你把我就想得這么不堪嗎?徐奕,你太自負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一切…還來得及嗎?”他轉過身,眸里的真摯讓我有一瞬間的動容,然而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傻得要命的孩子。

“喜歡?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覺得還來得及嗎?”我反問。

“清歡,對不起,我知道當年……”他的頭慢慢的低下去,說。

“當時年少不懂事喜歡上你,是我年紀小,瞎了眼,犯了混,是我的錯,你沒必要說對不起。”

“清歡,非得這樣嗎?”他的聲音里有一絲無奈。

“呵,是我要這樣的嗎?”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徐奕,當初是你說的我們不要再聯系了,是你說的我們回不去了,是你把我們之間僅存的那點情誼捏得粉碎,你現在到底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我一字一頓的說道,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涌上眼眶,我轉頭看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你知道當初性格孤僻甚至自卑的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猶豫了多長時間才會日復一日的給你發那些消息嗎,你知道我每次給你發訊息時有多小心翼翼嗎?你不知道,我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驕傲,而你呢?不喜歡我就算了,為什么要肆意踐踏我的尊嚴,把我年少最單純最真摯的仰慕當做笑料一般肆意的宣揚著告訴你的好兄弟,你知道當我看到他們嘲笑我自不量力的眼神時,我什么感受嗎?我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我有什么錯嗎。徐奕,我都決定要忘記你了,你為什么要出現,你為什么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么要像當年一樣來招惹我。”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終于都說出了口,心底輕松許多。

“清歡,我知道現在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可你相信我,我真得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那樣又如何,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我都已經忘記了,你又何必糾結在過去呢。”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緩和了下剛才稍有激動的情緒。

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他呢?這一切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

“清歡,對不起。”

“對不起是最沒用的人做的最無力的辯解,你不用道歉,你我之間也沒有誰對不起誰。不論你出于什么樣的目的說出今天這番話,從今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都放過彼此吧。”我一口氣說完,決絕的從他身邊走過。

放過彼此,兩不相欠,說得容易,可喜歡了一個人那么久,哪能那么容易就徹底放下。

徐奕,你要我該怎么去相信你?

走在昏暗的街道,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肆無忌憚的滑落,我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那時候是那么美好的日子啊,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忘記你了,至少在沒有你的這段時間里,我真得很少想起你。

可是,為什么你的出現還是擊潰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

原來時間過了那么久我還是沒能學會徹底放下。

曾經有那么一個傻傻的女孩,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喜歡了你那么多年。

回憶翻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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