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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阿爾忒彌斯的魅影——殘月(二)

回到家的我們,又要開始之前的生活。但顯然,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我們的臉上都是燦爛的微笑。我的這個微笑的背后卻有些焦急,我已經兩個月沒工作了,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是我現在必須解決的問題。

當時,棗礦集團的效益不好,我的同學和同事每個月一兩千的工資在那苦苦支撐;我的第一學歷不夠,考公務員不夠資格;效益好的一些金融機構或者單位又沒有關系。無奈之下,我只能在家閑著。

在一次出門買東西的時候,看到一則廣告:每月3400元,中國人壽招聘內勤人員。這個收入在當時是有些吸引力的,于是我撥通了上邊的電話。很快和電話那頭約好了時間,我帶著忐忑的心情,去了離家不遠的當地中國人壽本部大樓,接待我的是一個比我年齡稍大、帶著眼睛的中年婦女。她見我來了以后給我說:“我們中國人壽現在開始招聘續期服務專員,和你一批來應聘的有兩百多人呢,你在這稍等一會,我去給你拿申請材料。”

“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她笑了一下,轉身去另一間辦公室拿出了一份入職申請表。我填好交給她,她看完后覺得沒上面問題,就告訴我:“明天早晨我們開始培訓,你最好能過來,和你一批的伙伴都會到,這是個崗前培訓,通過培訓的才有資格面試。”

我一聽這么“正規”,“那好吧,我明天一定來。”

第二天,我準時的又來到了這里,和我一起培訓的還真不少。培訓講的什么,說實話我已經記不得了。半天的培訓過后,下午進入面試環節。四位面試官在各自的房間,接受著近兩百人的面試,面試結果有人歡喜有人被淘汰,這種方法給人的感覺真不錯,每個人都很珍惜這次面試機會;坐在我對面這個和我年齡相仿、個子不高、有些瘦弱、帶個黑邊眼睛、頭發在后面扎起的面試官,是上午給我們講課的老師。

“你上午講課內容真精彩。”我笑著對她說。

“謝謝。”她看著我一笑,“能說說你之前的工作經歷嗎?”

我大體的說了一下我之前的工作經歷,她很認真的聽著,不時發出“哦”的聲音,我講完后,她在面試結果上寫了兩個字“通過”。

我給她道謝以后出來,王姐問結果怎么樣。聽到“通過”兩個字很高興,讓我準備過兩天的新人班。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我二大爺家的哥哥,在泰安回家的路上,車翻了,人走了……

一家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趕緊趕到泰安,在確定后無盡的悲傷突然涌出。我們到出事地點看過現場,燒了很多紙錢;去當地派出所辦理死亡證明,這樣“躺在”當地殯儀館里的哥哥才能火化;因為在外地,無法運回來,只能按照當地的要求就地火化。在火化的當天,我們全家都去了,遺體告別的時候,工作人員沒有讓我們看最后一面,怕我們受不了。我們圍著哥哥的遺體一一告別,嫂子哭的很厲害,我們全家也是非常難受,眼淚不停的往下淌。哥哥一直是我們這個家的支柱,我們有什么事都喜歡找他商量,他也能全力以赴的幫我們解決,在當地,他也是小有名氣的。他的去世,讓我們家突然少了靠山一樣。

從泰安回來,家里的氣氛低沉了好幾天。我還是要去上班的,可是我錯過了公司組織的新人班。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越待越覺得不對,天天早會翻來覆去的講產品,以及我們開單后可以拿到哪些好處和公司資源。我沒經得住誘惑,自己買了一單,拿到了公司分配的名單,根據這個名單,我可以給客戶聯系,邀請他們來參加公司的活動,如果客戶購買了公司的產品,我就有提成拿。我的運氣這時候來了!

我查完自己的名單,試著聯系幾個以后發現,這不就是聯系客戶賣保險嗎?根本不是什么內勤工作,而我的保單當時錄單的時候發生了錯誤,需要退保重投。于是我借機退保后,要求退司。當時我的主管怎么說都不能改變我的主意,沒辦法,只能簽字。

那段時間我沒事的時候也看看股票什么的,知道那個時期保險公司的股票漲的不錯,我想去其他公司看看吧,也許有機會。于是我撥打了大舅家二表哥的電話,他那時候是新華保險公司在棗莊當地的銷售副總。見面后,他問了我的近況,安排我到督訓室面試,很順利通過了,然后把我放在他們最好的部長下面,讓我跟著他好好學習。

那位部長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姐。王姐在保險行業做了十幾年,業績和營業部的實力,在公司的里的排名都是非常靠前的。她非常熱情的召喚著我,除了公司的新人班的培訓,她還給了我很多學習資料,幫助我盡快的適應這個行業。但是說實話,我在這方面是真的沒有多少天賦,一年下來就賣給梯哥一單,其他的時候都是自己買的。

其實我是很努力的,保險新人早期的掃樓、掃街、掃村我都做了,每天拜訪量都在十訪以上,除了掃街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朋友張明軍,我是真的沒有更多收獲。

家里的存款在我一張張保單中越來越少,一年多的時間,沒有收入的日子讓我沒法再堅持下去。我們經常出去培訓、開會,家里也有些顧不上。

一天,我去幼兒園接兒子,兒子拿著她的手機玩有些,突然跑過了給我看,“爸爸,媽媽的手機里有個警察。”我拿過來一看,不禁大怒,哪些曖昧的語言映入我的眼簾。我讓兒子在家寫作業,我來到他們幼兒園門口,等她開完會出來,在小廣場沒人的地方,我把哪些聊天記錄拿給她看。她沒說話,我要過她的另一個手機,她沒搶過我,只能在我前面往家走。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

“你對象來了,我走了。”手機里傳出這么一句話。

“既然來了,出來見見面吧。”我對著手機說。

“嘟嘟嘟……”手機被掛斷。

我翻著她常用的這個手機,這個號碼的短信、通話記錄讓我更加惱火。

回到家湊合著把兒子喂飽,關上臥室的門,我問:“這是誰,你們什么關系。”

“就是一個朋友。”

“你們見過幾次。”

“就這一次。”

“你還撒謊,你們的短信記錄你不記得了?”我壓著怒火質問到。

“那就是兩次,之前一次在光明路派出所附近。”

我復述著他們互相的短信,看著他們聯系的時間。看著最近一個月密集的通話聯系,判斷著哪天我在家,哪天不在。

“我天天帶著兒子能怎么樣,我就是沒事聊聊天而已。”她還在找理由。

“每天一早上班的路上就聯系,晚上睡覺前還得再聯系一會,普通朋友會這樣?誰家十點以后還和朋友有事沒事的聯系。”我質問到。這時候我想起每天晚上我回屋睡覺的時候,看到好像都已經睡熟的她,手機卻時不時的響起信息的聲音,當時我沒以為什么,現在想想,一切都明白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回到家不是忙工作就是玩游戲,根本不理我,這樣的日子誰受得了!”她強詞奪理著。

剛開始我覺得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是我不理你嗎?是你沒話給我說吧!你的話都給別人說完了,哪還有時間和精力搭理我?這不是你和別人這樣的理由,這是什么性質,你不知道嗎?”

“我就是聊了,怎么的?你想怎么樣?”她理直氣壯的說。

“你這是第二次了!”我回想起將近一年前,她和另一個人的事情,也是聯系頻繁,最后被我發現,那一次她當著她父母的面保證不會再犯。那次回來的路上,她還甜言蜜語的給我說:’我這樣她還挺高興的,覺得我很在意她。’現在看來,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她了。

“既然這樣,離婚吧!”我說道。

“你想離就離,好,兩套房子,一人一套,孩子我帶,你每個月給一千元生活費。”她直接把條件說了出來。接著補充到:“你的基金、股票、存款還有公積金什么的都有我的一半。”

“作夢,其他都好說,房子是父母買的,這幾年都是父母在還房貸,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孩子必須跟我。”我聽到她這早有準備的回答,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

兒子聽到我們吵架,哭著跑進來:“你們別吵了,別吵了好嗎!”

看著兒子,我們都收了聲。“好,不吵了。”我們一起把兒子哄好,看著他睡去,我到書房,對著電腦把離婚協議寫好。第二天,到打印社打印出來后,拿到她的面前。

“我不簽,憑什么房子沒我的份,房產證上有我的名字就有我的。”她看后說道。

說完收拾東西回娘家了。

過了有三天的時間清明節,大家都放假,她又回來了。我和她又聊了一次,這次我錄了音,她還是那套說詞。我不想再當著兒子的面吵架,就到書房玩電腦去了,她在房間里收拾東西。一聲房門響,她出去了,我發現她拿走了我的鑰匙。我跑到樓下,她在推電動車,我把家里的鑰匙一把拿過了,“想走就徹底點,把離婚協議簽了再走。”

“你的那個協議我是不會簽的,你等著收傳票吧!”她趾高氣揚的說到。

我回到臥室,看她翻過的東西,發現她的證件、首飾、她的保單什么的都帶走了。我越想越生氣,帶著兒子回到嶧城。父母放假沒去我那,而是回了嶧城。我把事情告訴他們,他們也很驚訝。我沒多說什么,把兒子放在父母那,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一場家庭大戰就要開始了,那是2015年4月6日。

在生命中我都會經歷高潮和低谷,可是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做人的原則和底線;當有些東西被突破的時候,一段關系就沒有必要再維系;因為這個底線是人和人交往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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