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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阿爾忒彌斯的魅影——上弦月(二)

初中的生活相比于小學生要豐富的許多,在這里我們成長的不僅是身體,思想上我們也有了獨立的想法。

在那個中國足球職業聯賽如火如荼的年代,在中央電視臺開始轉播被稱為“小世界杯”的意甲聯賽,在“飛人”喬丹在完成他的公牛隊第二個王朝的年代,在我們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未來的目標。

圍坐著一起,大人有意無意的問我們將來想做什么。

這些答案都會贏得長輩贊許的目光。其實,這些答案都是說給長輩們聽的,好像有個遠大點的目標,長輩們會覺得我們將來就會有出息。可殊不知在我們心里有自己向往的東西,比如我就有成為“中國的巴喬”,帶領中國國家隊打入世界杯的愿望。

班里不多的男生在體育課上被分成兩隊,幾場班內足球賽下來,班隊的主力替補基本確定。我憑借172的身高,及充沛的體力優勢獲得了一個主力位置,踢得是后腰的位置,其實就是滿場哪都能跑的位置。我們這群在校運動會上,男子組的各項比賽很難進入前八名,為班級加分的男人,組成了全級部最早的一支班隊。

當時我們班里大多數人都是巴喬和AC米蘭的球迷,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們在用父母給的晚飯錢統一買隊服的時候,竟然選的藍黑劍條衫,那是“老婦人”尤文圖斯的隊服。

在一次下午的我們自己組織的訓練時,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在我們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菜鳥”的訓練難免失誤,球滾落在那個男人的腳下,他用腳尖把球往上一挑,墊了幾下后,一個右腳外腳背抽球,球沿著略高于膝蓋的弧線飛行一段后,落在他對面我們隊隊員前面一米的地方,落地又彈起。我的那個同學趕緊伸右腳去停球,球沿著他的腳面劃過后落地,他又慌忙轉身,球在草坪上顛了兩下后,用左腳踩住足球,“一次成功的停球”。

我們邀請那個人一起來玩,他很高興的加人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后來我們給了他一個稱謂,“教練”。

“教練”應該是奔著和我們學校一墻之隔的體校來的,因為那里有我們全區唯一的標準足球場,那個被四百米跑道圍起來的足球場,是全區喜歡踢球的人每天爭奪的地方。除了學校每個學期的運動會被征用三天,以及每天下午兩點到五點鐘體校的學生訓練外,其他時間就是足球時間。

隨著我們班球隊的出現,同級的其他班也陸續組隊。還別說,在“教練”的帶領下,我們除了和隔壁八班互有勝負外,對其他的班級都是狂虐。后來不知道哪天,教練突然消失了,也許他有其他的工作,太忙沒時間來了吧,就那么不辭而別了。因為對他沒有太多的印象,只是一起玩球的大哥哥,在他那我們知道了,停球不光可以用腳內側、遇到防守人不用一個人硬過可以來個二人撞墻、用邊路扯開空擋后下底一個回傳比硬往對方防守的人堆里擠更有效……“教練”離開后,這些東西都留著下來,讓我們在同年紀的球隊里一直領先。

我們的球隊和我們班每次考試拉開第二名不下三十分的平均成績,成為了我們班的名片。前一個是我們男生制作,后一個則大部分要歸功于我們班的女生了。

學習成績是學生的“命根子”,這個口號從叫響之日起,在各個校園成為所謂的“普遍真理”。我的學習成績繼續下降著,最終平穩的在不上不下的二十幾位,這個依然沒有影響到我們的心情。我依然在學習之余完成著各種新鮮事物。臺球、世嘉游戲機、山間的水庫、甚至啤酒,這個小縣城能讓我們這個年紀嘗試的東西,我都義不容辭的參與著。我們用腳下的自行車,不斷的搜索著這個小縣城的每個角落,開拓著我們的眼界,放飛著我們的青春。

就在我一次次嘗試著新鮮事物的時候,班里后排的同學卻隨著一次次考試結果的公布,主動、被動的離開了我們這個班集體。他們中有一些提早走入了社會,成為我們這個年紀羨慕并且有時候有點畏懼的社會人。

經過一年的時間,我們的考試排名基本穩固,一個和我身高差不多、眼鏡比較大、鼻梁左側有個黑痣、皮膚黑黑的男生,他的考試成績成了我們班同學不可戰勝的存在。

初二剛開始的時候,班主任為了提高我們的競爭意識,要求兩個人一組互相挑戰,班里的第二名、第三名識趣的互為對手,一個留著短發的女生陳曉娟和一個個子不高、留著短平頭的男生,他們倆的退出讓全班其他人沒人敢去嘗試,因為多次的結果讓大家看到了差距。我想他們之前也都在心里暗暗的下過決心,但是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們不敢在眾人面前顯露出來他們的想法。

“我要挑戰趙小明。”說這話的人是我,對就是我。

全班同學一起轉頭望向我。

“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班主任問道。

“英語除外。”

“好。”趙小明說。

就這樣,我成為了全班唯一敢挑戰他的人,雖然有附加條件。我不知道班里的同學那時候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太在意他們的想法,我想這樣做,結果就這樣做了。

我應該也給了趙小明不小的壓力,每次考試的單科成績同學都是知道的,也許你不會關注比你高很多或者低很多的同學,但是對比較相近的同學還是非常關注的。我和趙小明之間就是在除了英語以外互相關注的人,雖然我也討厭語文的那種死記硬背,但好歹不會被拉的太遠。

我當然也有自己的亮點,當時初中每次考試的七門功課,除了主課語、數、英三科,再就是理、化兩科最重要,至于歷史、地理、政治等副科,那就是其次中的其次。可后來的生活讓我覺得,所謂的主科那無非就是個基礎,但也沒那么重要;那時候所謂的副科中的副科才是決定人生高度的東西;還有那些被無情占用的美術和音樂課,我覺得那才是點亮生活的光彩。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

完全放棄英語的我,上英語課的時候總是把其他功課的作業補齊;然后在上其他課的時候專注于老師的講解;用別的同學寫作業的時間復習、預習;在其他同學在那死磕英語單詞和語法的時候,我徜徉在我各種公式和圖形中,背著年代表和歷史事件;看著地圖上的山川河流聯系著腦子里的歷史人物,想著他們為什么會在那個時候有著這樣的心情。

那段時間是我整個初中最熱血的時候,最終結果反映了我是一個還是有些天賦的人。語文輸了十二分、數學滿分贏一分,理、化、歷史、政治全勝,總分我贏了六分。英語我是十六分,我英語筆試加聽力的總成績都沒考過趙小明的英語聽力分,他是九十六分。所以他是級部第四,而我還是班級的二十名開外。也許看到這個成績,英語老師氣炸了。

有些事情開始的時候我們不知道對錯,我們也不需要這些結果;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人生需要品味,沒必要拿其他人的人生和自己做比較,因為我們都是不同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細細品味自己的人生,因為我們最終的歸宿都是一樣的,過程卻有不同的精彩,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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