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闌將手上的藥材放在甘璃苑的院子里,吩咐北佳看好,便出門走向墨蕭軒。
剛踏進(jìn)墨蕭軒便聽見黎王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剛才夜蒔來過府上,將她這次在外面發(fā)現(xiàn)的新奇的病癥和藥材的記錄拿給我了,你要看看嗎?”
司闌在平和堂看過夜蒔所記錄的藥材、病癥后,確實發(fā)自內(nèi)心的激起了敬佩之情。敬佩他自己所寫的一絲不茍,還有治療病癥的奇特的法子。
聽到黎王說的話后,司闌小跑著進(jìn)了書房。黎王看著她欣喜的跑來,笑了笑,伸手將桌上的手稿遞給她。
她接過手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手上像是被糟蹋了很久的紙張和那上面鬼畫符似的字體,頓了一下,抬頭問道:“這是夜蒔大夫剛寫的嗎?”
黎王站起來,向她走近,說:“可能寫了挺久的了。他一向這樣,隨隨便便的。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他就當(dāng)垃圾似的。能把這些東西寫下來還是我要求的,不然他連寫都不想寫,還會送到王府來?”
司闌盯著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手上像廢紙一樣的手稿,點了點頭,不經(jīng)意的說了句:“看著這些手稿,我總會想到一個人......就感覺,這手稿的氣質(zhì)和那人很像。”
黎王眸光冷了冷,隨口說:“你是說那個和夜英一起出來的人?”
司闌聽他這樣說,才知道這人一直盯著自己,抬頭迎上他有些變冷的目光,有些氣急的說:“你派人盯著我?”
黎王不屑的回了一句:“我手下的人很乖,不用我特地派人盯著你。”
“......”司闌想了下,確實自己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盤,被告知行蹤也是正常。
想到著便釋懷了,卻又聽見黎王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句:“夜蒔就是夜英后面的那個人。”
司闌聽罷,吃驚的頓了下,覺得和自己的猜測差不多,沒多久便能從吃驚中緩過來,朝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猜到了。”
“我知道你猜到了。”
“......”
“我說出來,只是再證實你的猜想。”
“......”
黎王看著她一陣無語的眼神,笑出聲來,說:“好了,不逗你了。你這次出去準(zhǔn)備好南下的東西了沒?”
司闌不想再對著他說話,便拿起剛才放在一旁的手稿,看了起來,點了點頭。
黎王也看出來,自己好像有點惹到她了,便好聲好氣的說:“準(zhǔn)備好就行。”又看見她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夜蒔的手稿,弱弱的說了句:“你先看吧。”說罷,轉(zhuǎn)身走出了墨蕭軒。
司闌一旦將注意力放在某些感興趣的事情上后,便對外界的信息感知有些遲鈍。直到她看到某些字體真的飄逸得認(rèn)不出來時,才想起黎王。卻發(fā)現(xiàn)黎王早已不在墨蕭軒書房。
司闌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也沒什么人,便拿上手稿回到甘璃苑。
司闌在甘璃苑的書房里將所有認(rèn)識的部分看完后,才想起來被自己晾在外面的那批有問題的藥材。
司闌從里屋辦了個凳子出來,放在藥材一旁,又從后院的的柜子里將自己之前讓北佳準(zhǔn)備好的一套工具搬到另一旁。自己坐在凳子上,看著籃子里的藥材,像放電影似的將腦子的藥和毒的種類一個個過了一遍。所有的東西都過了一遍后,卻也沒想出來,看著眼前的藥材發(fā)著呆。
夜蒔在平和堂休息了不久后,便起身往大堂走去。路上有不少平和堂的人看到他都大吃了一驚:夜蒔大夫回來了!
有幾個腿腳利索的小廝立馬去叫了宋大夫。宋大夫聞言,從忙碌的診病中抽空出來詢問夜蒔他此次的收獲。
而夜蒔就隨便的應(yīng)付了說:“沒什么收獲。那些記錄我送到王爺那里去了,過幾天你們就可以看了。”
宋大夫高興的答了聲多謝。說道黎王,宋大夫想起司闌,便問道:“夜大夫,你見過司小姐了嗎?”
夜蒔對平和堂的這些日常瑣事不感興趣,所以平時都是夜英在打理,現(xiàn)今聽到一個才令自己驚訝的名字,便有了興致,問道:“司小姐怎么了?”
宋大夫?qū)⑺娟@看出藥材有問題并將藥材帶回王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夜蒔。本以為一向?qū)θ魏问露疾桓信d趣的夜蒔會回句找夜英去,卻聽見一旁的夜英笑了下,說了句:“司小姐她確實懂藥理......甚至還在你之上。”
宋大夫聽到夜蒔回的這句話,不經(jīng)頓了下,有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和你比呢?”
夜蒔搖了搖頭。說實話,他確實不知道司闌的藥理水平。單看她拿的那些藥材,就知道她很厲害。但是在夜蒔看來,有些他自己認(rèn)為更珍貴罕見的,卻沒有見她拿出來詢問......是根本就沒聽說過?還是已經(jīng)很熟悉了,不需要問?
甘璃苑院子里,司闌已經(jīng)在這堆藥材前坐了好一會了。要不是北佳時不時過來看一眼,還真以為,自家小姐就這樣坐著睡著了。
北佳納悶了,便不解的說道:“司小姐,你為什么不去問問王爺呢?”
司闌像是某根經(jīng)被點醒了一樣。立馬站起身來往墨蕭軒跑去。
到墨蕭軒時,發(fā)現(xiàn)大門敞開著,里面沒人,才想起來,黎王從剛才自己看書時出門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司闌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往甘璃苑走去,去看見黎王從王府門口走進(jìn),正朝著自己走來。夜嚴(yán)在身后跟著向他匯報著情況:“王爺,今年玄散要用到很多地方,從其他地方調(diào)過來的貨也不大夠了,我們需要去產(chǎn)地進(jìn)些貨。”
黎王嗯了聲,迎上司闌,問道:“怎么了,找我有事嗎?”
夜嚴(yán)在身后看著自家王爺:“......”
司闌正巧聽到夜嚴(yán)在身后和黎王匯報的情況,聯(lián)系了一下那批有問題的藥,錯過黎王的詢問,向夜嚴(yán)問道:“夜嚴(yán),你說玄散今年需要用到很多地方?”
夜嚴(yán)答道:“是的,司小姐。今年天寒的早,再加上不知是怎么回事,其他需要玄散的小病大病都集中在這時候爆發(fā),所以我們儲存的量快趕不上玄散的消耗了。”
司闌想了下,終于理解了那批藥材有問題的原因了,便隨口和黎王說有其他事,便匆匆的回了甘璃苑。
黎王還想說些什么,看著她匆忙的樣子,擰了下眉,沒叫住她。只是轉(zhuǎn)身告訴夜嚴(yán)說及時告訴司闌明日要南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