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還好。這和老師一起旅行,怎么讓我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這一下是不能盡興了。”蔣一帆幾乎把頭快埋進了杯子里,接下來的話也沒有說清楚。
伊童也懶得知道,伸腳踢了踢趴在床上的蔣一帆:“起來,把你的東西放好。放在這兒有點礙事。”
蔣一帆終于有了動靜,抬起臉可憐兮兮的望著伊童:“你就不擔心么?”
“不擔心。”伊童已經把自己的箱子放進了儲物柜里面,轉身的時候看見蔣一帆依然沒有動靜,直接把箱子推到了墻角。
“魯莽。”
那位已經明顯的表示了不滿,蔣一帆再窩在床上的話,顯然有點不合適,只有慢慢的爬了起來,不情不愿的把行李歸到儲物柜子里。
“喂,那個小妮子好像對你有意見,”這一路上蔣一帆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難道是為了上次被撞的事情,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小心眼了。
蔣一帆如此的想著,但是并沒有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一雙眼睛咕嚕嚕的在伊童身上亂轉,探究的意味十分的分明。
伊童視若無睹,找好衣服推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舟車勞頓滿身的氣味和灰塵。伊童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現在迫切的需要水的慰藉。
蔣一帆見屋內沒人,百無聊賴的從背包里面把好吃的東西翻找了一遍,打算去探探某個人的口風。
馮么么受傷的時候,蔣一帆在伊童旁邊陪伴了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馮么么的口味偏好。
伊童不吃辣,可是蔣一帆喜歡,臨走之前特意塞了一些在自己包里。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蔣一帆撿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悄悄的拉開屋門,發現屋外面沒有人才躡手躡腳的走到對面去。
三聲敲門聲非常的輕微。
馮么么以為是自己的父母,歡快的跑了過來。開門之后發現門口站在的是那個整天跟在伊童身后的蔣一帆時,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怎么是你?”馮么么說完就要關門。
“相遇即是緣分。再說,我們不僅在同一個學校,更是上了同一輛旅游大巴。還有,你看”蔣一帆隨即拿出手中的東西,“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我還帶了禮品過來。”
“誰還沒有見過這些東西?”馮么么伸手就要去推蔣一帆,結果撲了個空。人家早已經閃身進了屋內,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蔣一帆就像進到自己的屋子一樣,也沒有讓人相讓,就直接坐了下來:“你這個屋子面向太陽,采光挺好的。”
“如果,你只是來看采光的,那么你已經看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吧?”馮么么不高興的下著逐客令。
搞得像進了自己的家里一樣,還真的以為自己怪大的排場?
蔣一帆沒有反應,依然左看看、右瞧瞧:“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我和你之間有一個橋梁叫伊童。怎么著,現在我們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吧?”
看這無賴樣,既然攆不走,當然就不能便宜了這個不請自來的人。
“我看你挺會給自己找關系的,不好意思,我和伊童不熟。”馮么么懶得理會這個在自己房間里聒噪的人。
“從現在熟也不晚呀!”蔣一帆說的是樂呵呵。
馮么么認真的看著蔣一帆幾眼,冷冷的裂開嘴角轉身拉開屋門。
蔣一帆敲門的時候本來就是小心翼翼,生怕馮年知道。這一看還了得,要是馮么么直接一狀告到馮年那兒,自己還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馮么么剛出屋門,手還沒有敲到馮年的門上,就見從對門出來一個人,衣衫不整,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頭發濕漉,幾滴水珠正沿著臉頰滑進了浴袍內。
馮么么恍若未見,一點尷尬的意思也沒有。馮年的屋門也不敲了,轉身揪住伊童的衣襟:“正好,把你的小跟班給我弄走,咕咕唧唧的話真多。”
馮么么沒有什么,伊童也像沒事人一樣。因為見慣了馮么么的俠義豪情,自從了解了馮么么之后,當日的初見早已經是蕩然無存。所以,伊童根本就沒有把馮么么當做女孩子看。
可是,蔣一帆看的是尷尬不已,慌忙幾步上前,把馮么么的手從伊童的胸前弄了下來:“像什么樣子。”
馮么么見人終于從自己屋內出來,也不管蔣一帆說的什么,昂頭挺胸回屋,轉身就把屋門給關上了。
獨留兩個人在屋外面面面相覷。
“這是女人么?”蔣一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彪悍的女人。
“不是。”伊童也回答的干脆。
有見過女人和男生勾肩搭背的么?有見過女人和人扳手腕的么?有見過女人振臂一呼,回應的都是老爺們的么?........
馮么么身上的女性特征實在是能夠讓人忽略不計,唯一能讓伊童勉強的把馮么么看作是女人的,只有那不如男人的力氣。
除此之外,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其他什么特征。
馮年的門沒有任何征兆的從里面打開。二人同時望了過去,剛好看見要出門的馮年。
“怎么不走?不是說半個小時要在樓下集合么?這都十幾分鐘了。跟團旅行宜早不宜遲,你們也快點吧。”馮年說這話的時候余光掃向前襟微敞的伊童,還別說看起來消瘦的伊童身上藏了不少的肉。
“這就走,”蔣一帆推著伊童進了屋子,指著衣柜,“快點找一件換上,我們要出發了。”
正如馮年所說,來到樓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生怕自己來晚了就是被落下的那一個。
導游拿著一面小旗子,揮舞這讓大家跟隨。
“各位,跟緊了。我們的人比較多,大家一定不要亂走。”
正是吃飯的時間,大家一股腦兒的全部都往餐廳內涌,一不小心就會被洶涌的人流給沖散。蔣一帆跟在伊童的后面,慢悠悠的走著漸漸的與導游的隊伍是越拉越遠。
伊童是一點也不著急,蔣一帆:“不快點的話,等一會找起來就麻煩了。”
“我們不是知道客房么?找不找的到,又有多大的關系?”
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要是趕得像是打仗一樣,就有點違背伊童這次出來的目的。
好在沒有多長時間,人流在拐彎處分開,朝不同的方向走去。蔣一帆看見帶隊的導游,這才松了一口氣。
伊童和蔣一帆進去的時候,包間里面已經坐滿了人。服務員硬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多加了兩個板凳,把伊童和將一份像夾塞子一樣的硬給塞了進去。
所有人只有面前的一小片的地方,坐的擠不說,胳膊還伸不開。什么精品旅游,光吃飯的這件事情上,就有點讓人氣憤。
伊童是一點也沒有吃下,身旁的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嗆人了。伊童掃了一眼,那頭上的油污,連頭皮都是晶瑩有光。
蔣一帆倒是吃的歡快,甚至還和旁邊的人攀談了起來。從飯菜的味道到一路上的感受,伊童感覺他這是把能說的幾乎一次性全部都說完了。
回轉頭的時候,看見伊童正好奇的望了過來,蔣一帆指著餐桌上的一道幾乎見底的水晶蝦仁玉米粒說:“嘗嘗,這道菜的味道還不錯。”
蔣一帆又夾了一筷子,玉米粒在筷子上蹦跶兩下,最終落進了盤子里。這么些個菜,也只有這盤水晶蝦仁玉米粒的味道還算可口。
馮年也望了過來,以眼神示意伊童吃飯。伊童這才勉強的嘗了一點,最終還是放下了筷子。
坐在對面的馮么么吃的倒是很歡暢,一點也沒有受任何人的影響。
很快桌子上面就已經杯盤狼藉。眾人吃飽喝足,紛紛離席。
伊童又走在了眾人之后。
蔣一帆不解上前詢問:“剛剛就沒有看見你吃飯,不餓么?”
“旁邊的人沒有洗澡。”
蔣一帆意會半天,才明白伊童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原來是某人的潔癖犯了。
“你不會是說我吧?”蔣一帆記得自己也沒有洗澡。
“不是。”
還好,還好,蔣一帆這才放心下來。
屋外月光皎潔,清靈的投在外面的大樹上。山里空氣清凈,沒有耀眼霓虹,因此月光特別的干凈醉人。
伊童的肚子餓了,出門問了人,說山下有賣吃食的地方。二人搭了一輛出租車,一路往山下奔去。
蔣一帆有點后悔:“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打算,說什么我也要空著肚子。”
山下有一個古樸的小鎮,鎮子中間有一個小型的廣場,旁邊抻著很多賣小吃的攤位。
伊童慢慢的走走看看,看到一家賣相不錯的炒面的攤位,就停了下來。
“老板,來碗面,再要一碗餛飩。”
“好嘞,這就好噢。”老板拖著尾音,像極了小媳婦說話時軟糯的話語。
蔣一帆也跟著坐下,手肘支在桌上,雙手捧著臉:“你的性格真的是有點冷。還好,我和你相處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你是外冷內熱的性子。”
伊童瞥了一眼蔣一帆,也不說話。
老板的面已經端了上來,非常的實惠,面上面還堆了一個像山般的小尖。伊童擰眉,指著面說:“太多了,要吃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