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娘子!”陽新飛怒吼。
“啊?”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娘子?不是要求娶呂靜如?這邊怎又蹦出個娘子來。半晌反應過來,吃驚地問道,“你是說你家隔壁住著的是你的前妻?”
陽新飛面色難看,不甘心又無力反駁這個鐵一般的事實,默不作聲。
好心的路人熱心地回答:“是啊,她啊,壞得流油了。我們陽捕快心善,收留她,要不能有她。結果她咧不知足。你說她一個婦道人家,非摻和漢子們的事,家里的銀錢抓得死死的。陽捕快要用居然得低三下四。”
“可不是嘛。那女人啊,兇得很,我看在陽捕快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就她那樣,我懶得說。扣扣索索的,買個東西半文錢都跟我扯上半天。自己買絲線、布料,都挑上好的。有這種娘子。”搖了搖頭,“也就陽捕快能忍了。”
陽捕快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吐槽的話也消失在了看熱鬧人的舌間。
討好的笑道:“陽捕快,我們說的不是你,是左穎欣那潑婦。她哪里。”聲音在陽捕快陰沉得能當墨汁寫字的臉色下越來越弱,直至噤聲。
呵,自嘲一笑,原以為自己雖沒有衣食無憂,但至少給了她安穩(wěn)。她居然受了那么多委屈,自己卻一點都不知曉。我這個丈夫失敗透頂。最后居然為了幫人與她和離。后悔蔓延全身,心密密麻麻針扎般的痛。
在茫茫人群中,找到她,告訴她我后悔了。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愣愣地盯著自己隔壁院子緊閉的門發(fā)呆。耳邊回響的是曾經兩人許下的諾言,你會牽著我的手一直一直不放開嗎?我不會放開的,死都不放。你要是放開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要我說啊,你們陽捕快要眼光沒眼光,放著自家好好的媳婦不要,非要勾三搭四。”阮彬見不得眾人冷嘲熱諷左穎欣,“非找……算了,我不屑做沒品的事,議論一個女子。”
說自己沒品,之前吐槽的兩人氣憤不已,回想之前他跟陽捕快打得難舍難分,自己一個普通人不敢觸他眉頭,萬一直接動手。秋后算賬,兩人越想越后怕,悄無聲息地混入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慫。就逮著個弱女子可勁的欺負。”
阮彬無語地看著之前差點暴揍自己的陽新飛居然如蔫了的花朵,了無生氣。
“你至于嗎?你喜歡在追回來嘍!就憑你這本事。”
“回不去了。”輕聲說道,似是反駁,又似是勸說自己釋懷。失魂落魄地逃離開這塊熟悉的地方。一想到兩人間幾米之隔,越發(fā)難以忍受。
阮彬納悶他怎么走那么快。衙門很忙嗎?在他身后大喊一聲:“你要是不追,我就上了。你搶我未婚妻,我娶你前娘子,咱們算扯平了。”
陽新飛頓了一下,想沖到他面前揍他一頓,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自己有什么資格呢?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走。只是心在滴血。自己深愛的女子被自己親手推了出去。
無人搭理。
阮彬不尷尬,直接視線掃向未離開的人,威脅道:“以后你們若是在有一個人說她不好,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我不像姓陽的,都給我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