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樂瑾瑾借口上街買首飾,出了府。
“小姐,你昨日不是說夫人不是……”意識到自己開口說了不該說的,住口,“小姐你怎么改變主意想去了?”
“我沒說不去啊。我只是說母親找我回去的目的不純罷了。”一臉無所謂,就跟每日談?wù)摮渣c什么,云淡風(fēng)輕。
“這個不錯,買。”樂瑾瑾拿起攤子上一個木頭雕刻的簪子。
“小姐,你快點回去嗎?夫人等著。”
“買回去做交代。梅兒你問題這么多,到底你是小姐,我是小姐,我事事都要向你交代?”
“奴婢不敢。”誠惶誠恐。
“出來玩,開心點,不然多掃興。”
梅兒閉嘴。
“怎么不說了?”
“我發(fā)現(xiàn)你真難伺候。”旁觀的250插嘴。
“哦,”隨意輕聲應(yīng)和了一聲。
*
樂府冷冷清清,大門緊閉。
“去敲門。”
“你找誰?”
“小姐回來了。”
“什么小姐,今兒個我就沒見府中小姐出過門,哪來的騙子。走走。”趕蒼蠅一樣揮著手驅(qū)趕梅兒。
“你哪來的?連我都不認(rèn)識。我可是……”擼起袖子,叉著腰。
“回來。”
“小姐。”委屈婉轉(zhuǎn)。
“喲,這不是大姐,你怎么在門口不進去?新來的小廝居然連家中大小姐都不知道。”
“今日不是大姐你出嫁的第二日,怎么回來了?該不會,呸呸,瞧我這張烏鴉嘴。”笑意盎然。
“小姐,你看她。”
“我不想跟你吵。”樂瑾瑾看向一旁的小廝,“我可以進去了吧?”
“對不起,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這一回,小的上有八十歲,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還有我內(nèi)人,一家全指望我這點銀子養(yǎng)活。求您饒了我這回。”痛哭流涕,伏地不起。
“停!我沒打算追究,閉嘴,吵。”
“樂瑾瑾,你有沒有心啊!他哭得那么慘,你就說他吵!”
“那你慢慢安慰嘍!或者把你出門身上帶的銀錢分他點嘍!”樂瑾瑾盯著她腰間鼓鼓的荷包。
無從抵賴,自己沒銀子。
“又不是我惹他變成這樣的。你負(fù)責(zé)。”
“你怎么這么沒長進,你看看他袖子破成這樣都沒人管,你信他有媳婦?”
“這不是證明他生活窘迫?你別想轉(zhuǎn)移話題!”
滿頭問號,這我轉(zhuǎn)移啥問題,你自己智商不夠,怪我。
“哦。”
“就這,你敷衍我能不能走走心?”
“你自己說呢?還是我?guī)湍阏f呢?”聲音不大不小,但帶著股威嚴(yán),讓人忍不住把實話說出來。暗地里悄悄比劃了個十。
如芒刺背的眼神,小廝重重地磕頭,“小的知錯,不該說謊騙兩位小姐,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活。我真的有一個臥床的八旬老母。求小姐開恩。”
“你。”氣鼓鼓地離開。
“算了,記得下次別順嘴,何必扯這種謊?”
“小姐,你好厲害啊!你怎么猜出來的。”
“我胡謅的。”
“小姐你運氣好好啊。”
“他一開始說的是真的,之后說的是假的。”
“什么?”
“對了,等會你記得給剛才那個小廝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