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卻不能說破,心明而又無可奈何,一己之力難于登天,命中有時他便有,無他之時何人求。”
醉仙樓里會發生什么事,黃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也能猜的出來,練武的人是為爭,爭得也是那口氣,但現在你卻給我說國家,不好意思,國家大事還輪不到像他們這樣的人來管,說句不好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掌聲齊鳴怕是不可能了,應該還有人在暗地里嘲笑吧。
外邊下著小雨,黃毅一步一步走出,看著人群來去匆匆,他也沒有什么可說,有些事已經說了,能明白的有幾人,一言不發罷了。
只是,還有一人在他身后一直走在一旁,手中的半抱著那把殺人的刀,眼睛卻是那樣的清澈。
對他而言,姑爺一個人走是為了一大局,但人坦蕩,雖說不帶上他老姜,這就是有點不夠意思。
“老姜,這輩子沒干過什么大事,但老爺叫我跟你一路,老爺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說這樣的大場子,怎么也要給姑爺你撐起來,都說女婿如半個兒,你怎么也算是宮家的人,宮家的弟子都跟著你了。
黃毅回頭看著宮家弟子眾人,這些老爺子給的人馬,看著還在窗外遠觀的老爺子,心里有說不出的話,但最后只說了一聲:謝謝”。
老姜接著說道,姑爺你還不知道吧,你走后有一位前輩站了上來,剛才那些在你背后說閑話的,說你無大小的人,都被他一人一招,之內全被打了,而且敢怒不敢言,現在皮都不敢放一個。
老姜我走之前聽那老爺子說道,“師門有你這號人,是師門大興。他到這,有老爺陪著,師弟的事他以知,不用擔心他,只是說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無所畏懼,亂者皆殺”。
“還是這老爺子看的明白事理”
“還說可以的話你其他師兄也會來,說人在一生倘若如此,還不如一場轟轟烈烈了,姑爺?,姑爺你在聽嗎”。
黃凡此時也沒在說什么,而是跪在地上向著金樓磕了重重的三個響頭,起身離去。
他知道師傅的遺愿他師伯來幫他都完成了,耳邊身后傳來一聲,記住了,“兒行千里鳴不著,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古道路路人行走,雨簾綿綿,一輛馬車獨自行走在路中央。
馬車走的慢,好似馬兒沒有以往精神,時不時的打噴嚏,此時老姜也把手放在刀柄上,今日不知怎地,他好像有找回以前的心境,一身的殺氣根本收不住。
馬車之中,黃毅只是靜靜的靠著車窗,盡管外面雨聲很大,但他還是雙眼微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宮二這時也抬起頭看著自家這位未婚夫,但她也什么話都沒有說,有時候無聲比什么都好。
兩人見面沒有幾次,如果不是有這父母之媒,說實話這一次還是兩人之間第三次見面。
回想起剛剛在醉仙樓的大堂之上,當著南北武林所有武林大家的面,一句話說的眾人無言,而身邊這個男人言辭犀利,語句鏗鏘,豪氣萬丈,而后揚長而去。所以她決定跟著他,看看他能對這個現實有什么改變。
“當真是霸氣!說他莽撞嗎,但他說的每一句都是那樣在理,但非常聰明,說他聰明吧,卻又當著眾人的面,底里眾人的面,說的他們啞口無言。
她也是學習過先進的思想理念,讀過西安醫科大學,她也是見識過的那些打著革命口號的青年俊杰,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也看到過不少。
與那些人相比,她身邊的這個人更顯得偉岸,那種直言不諱,敢于推翻常理的氣魄,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宮二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似在沉思,她慢慢的將頭靠了過去。
感覺到肩膀有了重量,黃毅睜開眼,發現宮二已經閉眼了,只是一笑,將原本握著的手松開,環住了宮二的肩膀,將她攏在懷里。抵擋寒冷。
“老爺子希望你我開個醫館,平平淡淡的,安安生生過一輩子,我看是沒可能了”黃毅輕聲說道。
宮二沒有睜眼,然后回應道:“你會去嗎?”。
“他想了想,現在正面的戰斗力都在老蔣那里,不管是誰他都要去,人力有時會勝天,今后會發展如何,他無從知曉,但都是中國人的軍隊,他一身功夫不去,爛了在懷里,無言見師傅,現在事,以后再說”。
“會!”這個字說的是那么的肯定。
“那我就去后方當個醫生”宮二回應道。
聽見宮二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讓他心中感動,她雖性子剛強,有時還特別固執,但這果斷的性子倒是頗為讓他歡喜。
后方有你,我就安心了,過了一會,黃毅還是嘆了一聲:
“對不起,我辜負了老爺子的托付,給不了你安生的下半輩子”有些慚愧的說道。
此時外邊的雨越加的大了,打在馬車上噠噠的響。
“說這些干什么?我男人愿意當個英雄,我只會覺得光榮,正面戰場上,我們這些功夫沒什么大作用,但我多年學醫,在后方做個醫生還是沒問題的”在這說你答應過爹,會對我好的。宮二將身子往他身上再靠了靠。
而他也將抱著宮二的手緊了緊。想著以后該如何,
這時候馬車前傳來了聲音,是老姜說話了。
“姑爺要去前線,能帶著老姜嗎?”
黃毅聽到,笑了笑:“老姜手癢了,懷念以前砍頭的日子了”。
老姜摩挲著腰間的短刀,堅定的說道:“我老姜這把刀,以前沾血沾習慣了,這些年跟著老爺,日子太平了,但也渴血的很,但不能用,而如今姑爺是要做大事兒的人,醉仙樓里的氣魄比起當年清朝的大官兒還大,跟著姑爺,我這把刀才喝的飽!而我才能感覺到自己和刀都活著的感覺。
聽到這話,黃毅笑道:“老姜啊~跟著我,你會知道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血的味道的,到時候,讓你在回到年起時的感覺,讓刀也喝個痛快”。
老姜將頭上的氈帽扶正,也笑了:“那敢情好”
“姑爺”
“老姜我也沒有什么會的,但人在江湖,啥都不多,朋友多,都是練過武的,都是有血性的男兒,我回頭去問問有沒有加入的”。
黃毅看著外面說道:“來,我便收,但不能強加于人。各有各的路。人都是爹媽養的,不是數,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