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小隊,喏,這是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加油。”領取任務的窗口,男領事遞出一張硬質的信紙。
牧煬接過信紙,道了聲謝。
正式成為審判者后,他們依舊在繼續訓練,只是在有任務時訓練會少一點。
1號小隊的專屬小會議室內,幾人正在屏息凝神的看著桌子中間的信紙。
上面寫著任務委托者的個人簡歷:
陳家(男)
四川大學西華臨床醫學院2022級碩士研究生。
2022年12月13日17時32分,陳家因自感不適,在西華醫院急診科專設的院內員工/學生通道就診,取藥后回到宿舍休息。
同日20時20分,陳家突然暈倒,室友及周圍同學立即對其進行搶救,同時撥打120緊急送入西華醫院急診科。
2022年12月14日22點8分,陳家搶救無效,因心源性猝死。
其父母不同意尸檢,遺體隨即運往殯儀館。
薄薄的一張紙,簡短的幾行字,一個生命就此落幕。
牧煬他們的第一次任務是調查清楚事件背后的真相,并抉擇出應該被審判的人員名單。
“陳家?”郁景琛喃喃道。
“怎么,你認識?”牧煬抬頭看見郁景琛皺眉低語,抬眉問到。
歐陽隼和蒲海也好奇。
“一個同學,本科同學,他很優秀,連續五年都是專業第一,他是從山西一路考出來的,本來可以直博上交,但聽說他最后選擇了西華的碩士,是以山西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全系第一保研。如果還活著,他今年應該25了。”
“真是世事難料啊,太可惜了,當時我們老師還一直夸他來著,說醫學界又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他們都看過很多新聞爆料,近幾年互聯網發達了,各種案件頻頻上熱搜,很快的興起又很快的被忘卻。
一瞬間,牧煬他們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猜測。
而且,他們敢肯定,一定有一種就是真相!
“走,我們去實地調查一下。蒲海留下查一下網上的資料,要盡可能全面。”佘幽當機立斷。
是的,兩周前的競選隊長中,在武力和腦力上,除了蒲海在智力比拼中險勝佘幽,其他方面,佘幽都是第一。
佘幽從小在峨眉山習武,長大了之后又對道教感興趣,于是又投入道教的學習中,文武兼修,且是近二十年的功力。也難怪牧煬他們不敵。
路上,歐陽隼開車。
當然不是因為他車技最好,而是因為只有他拿下了駕照。
牧煬剛報考沒幾天,佘幽久未下山,郁景琛科三掛了三次,被飆車的兄弟從頭嘲諷到腳。
一路上,牧煬去找陳家父母,郁景琛去找陳家同事,佘幽去見醫院高層。
回來之后,眾人圍坐在一起,報告自己的消息。
“西華說父母不同意尸檢才可以帶走孩子的尸體,他的父母一開始是不同意的,想還孩子一個真相,但是見到尸體的時候,陳父陳母崩潰了,他們最后同意不尸檢,只為了要回那具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的尸體。”
“另外,他是家里的獨生子。”牧煬拿出一張紙,上面是他跟陳家父母談話時的筆記。
“不是不同意尸檢,是同意不尸檢。”
郁景琛也拿出來自己的調查結果:“據他的同事說,當時陳家陽了,三天班,連軸轉,經查明身體無其他疾病,所以,最終結果…
就是猝死!”
“而且據其同事所說,薩博機按壓八萬六千四百次,35只腎上腺素,血氧分壓11.3,這個數值相當于死亡三四天的尸體,陳家的肋骨都被擊斷了好幾根,胸腔肺腑也發爛了,腫脹發紫。”
佘幽沉默一會兒,“他請假,醫院不給批,他當天拿藥回宿舍休息已經算離開醫院范圍,暈倒后醫院本來想搶救,發現救不過來了,就慌了神。”
“誰能想到年輕的小伙子這么容易猝死呢,再加上48小時政策,他們動了歪心思,但是陳家撐不住48小時,于是他們就逼其父母松口拒絕尸檢。”
“他死亡的時間,是父母妥協的時間。”
蒲海翻著手里整理好的資料:“和我查到的差不多。”
“我這里還有他生前跟朋友的聊天,以及他之前發的朋友圈。”
“對于保研這件事情,他還跟朋友炫耀過,意氣風發的少年,還沒來得及發光發熱,闖出自己的天地…”
“所有報告情況屬實。”
幾人把各自手里的名單往桌子中間一推,“這是我個人認為需被審判的名單!”
名單上大多是醫院的高層,也有在陳家請假時不予置理甚至拿自己做比的個別同事…
“我去遞交給管事。”佘幽拿起厚重的資料和名單,步履匆忙地走出會議室。
一張紙灑落在地,是邀請函。
上面是一段鮮紅的字:
“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間,你是在想著如何全力以赴地救治我,還是在想著如何拖延時間進行公關?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出我真正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