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

楚形騎在馮克拓瘦弱的身上，雙拳傾瀉著自己的憤怒。

“楚形你快登出！已經沒機會了！”

小C通過跑車的車載音響大喊，但完全無法制止楚形。

馮克拓干癟的面部在重拳的揮擊下被打得血肉模糊。

直到這具身體被判定死亡，馮克拓的軀殼化作一團黑霧散去。

“宣泄夠了嗎？蟲子畢竟還是蟲子。”

黑霧再次凝聚，馮克拓再次站立在楚形身后。

“危險！”小C發出嘶吼般的聲音。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馮克拓手中一把短槍已經抵住了楚形的后腦。

“我要殺了他。”馮克拓輕描淡寫地命令道。

“0比10的票數拒絕！禁止啟動殺手模塊。”

集體意識幾乎在瞬間作出了回應。

“你們這些家伙，大腦清除得還是不夠徹底。”

馮克拓怒道，

“我一票否決，快啟動。”

“拒絕……拒絕……同意……啟動中……”

“他們是誰！”楚形惡狠狠地問道。

“我討厭你的語氣。”

馮克拓扣動扳機，一槍命中了楚形的左肩胛骨，而后無所謂般地說道，

“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制作者和維護者，包括你的父母，在醫院搶救時，我命人取出了他們的大腦。”

“畜生！”

“砰！”

又一槍打碎了楚形的右肩。

“看來在啟動前我還需要折磨你一會兒。”馮克拓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做這種事了。”

先前的一槍擊破了楚形的左肺，他想繼續叱罵馮克拓，但卻一口鮮血從氣管涌出。

“還沒啟動好嗎？”

“啟動……完畢……”集體意識回應道。

“如果我再年輕點的話，也許會多廢話幾句。”

馮克拓按下了手槍的撞擊錘，

“但是我后來學到了，和將死之人說話，是沒有意義的。”

“砰！”

在手槍即將出膛的一瞬，一支捕獵腕纏住了他的手腕，將彈道偏移了一寸，擊穿了楚形的右耳。

“竟然還有蟲子？”馮克拓頗感意外地笑道。

在馮克拓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又一支頭發化作的捕獵腕纏住了他的脖頸，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頸椎被完全扭斷。

馮克拓再次化作一陣黑霧，不過這次他并沒有立即重塑自己的身體。

“楚形，可以登出嗎？”

曾舞緊張地沖上前托住了楚形，用觸腕為他止住了血。

“不行……應該是被限制了……”

楚形看向曾舞，吃力地說道，

“你快走，如果現在被殺的話，真實的你也會死的。”

“我不想失去你。”曾舞顫抖著說道。

“砰！砰！砰！”

此時又是幾聲槍響，曾舞的反應速度很快，立即張開所有觸腕試圖阻擋。

但柔軟的觸腕面對高動能的子彈只能起到緩沖的作用，還是將觸腕打得血肉模糊。

“錘死掙扎罷了。”

馮克拓從暗門中走出，重新給手槍上滿了子彈后重新上膛。

“6比4的票數同意……播放……監控……”

喇叭里在這時傳來了雜亂的聲音。

主控電腦的顯示器突然亮起，播放著暗門后的景象。

那里并非像虛擬世界中那么昏暗空曠，168層的中心，密集擺放著數個玻璃容器。

容器中裝滿了無色溶液，一顆顆人類大腦靜滯其中，大量感應電極將其逐一串聯。

安祈跪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看著四周不知所措。

“安祈，找到獨立放置的大腦！毀掉他！”

楚形大聲呼喊道。

馮克拓絕對不會選擇把自己的意識和其它人混合，他為了有朝一日重新回到現實，一定會保留自己的腦組織！

“該死！”

馮克拓的表情立即有了變化，一定是被說中了痛點。

“阻止他登出！”

曾舞立即會意，延長出自己的觸腕抓住了馮克拓的手腳。

可馮克拓卻意外地兇狠，在自己被控制住的一瞬間，他扭轉手腕，對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

曾舞抓住的部位化作了一圈煙霧，可就當以為要前功盡棄時，他的軀體又像倒放一般重新塑形。

“怎么會！”馮克拓震驚地大喊。

“0比10票反對，反對馮克拓進行數據轉移！”

“否決！”馮克拓怒喝道。

但已經沒有用了。

監控中的安祈爬至了正中心獨立放置的大腦旁，扶住裝置邊緣艱難地挺起了身軀。

“永別了，爺爺。”

她拔出了所有的鏈接進大腦的線路，最后將用于營養液轉換的管道扯斷，馮克拓的意識隨著營養液的流失一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