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婚的第三年,他們的孩子就出生了,是一個男孩。
小男孩出生那天是五月七號。
顧淵和江嘉言一些人圍在嬰兒床邊。
江嘉言問坐在病床上的溫晚:“嫂子,孩子名字叫什么?”
溫晚搖頭:“我不知道,還沒有取。”
剛說到寶寶名字,去給溫晚買東西的謝澤就回來了。
江嘉言又問他:“澤哥,寶寶名字叫什么啊?”
謝澤把手中的粥放在病床邊的柜子上,看了一眼江嘉言:“不知道。”
“那你準備取什么?”
“隨便。”
“……”他沒見過這么當父親的。
轉眼間,謝澤微微躬身輕聲問溫晚:“你現在想不想喝粥?”
溫晚搖頭:“不想。”
“行,那我給你放在這里,如果想吃要告訴我一聲。”
“嗯。”
江嘉言:“……”
轉過身,他和顧淵小聲說道:“我覺得這孩子真慘?”
“為什么?”
“爹不疼。”
“……”
顧淵剛剛也聽到了江嘉言和謝澤說的話,現在想一想,好像是挺慘的。
顧淵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嬰兒,那眼神仿佛在說:孩子,希望你能有和你爸斗志斗勇頑強的生命。
剛開始取名,謝澤隨便起了幾個。
謝華,謝俊,謝軍,謝五月。
溫晚:“……”
在溫晚再三強調下,謝澤才開始認真想名字。
最終給寶寶取名為謝臣。
——
謝臣五歲那年,正是歲頑皮的時候。
可偏偏那段時間溫晚很晚才回家。
所以,謝臣小朋友有那么半個月都在和自己老爸斗智斗勇。
有一個晚上,謝臣把溫晚最喜歡的畫給毀掉了。
毀掉的下場就是被自己爸爸拉到書房里談話。
謝澤看著面前的小男孩:“謝臣,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五歲了。”
謝臣猶豫地點點頭。
謝澤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謝臣總覺得自己這次的懲罰會比以前大的多。
許久,男人終于開口:“我覺得你應該可以獨立了。”
“……”
“一個人單獨住吧。”
“……”
——
謝臣七年的生日,顧淵和江嘉言是不用說的,因為他們每年都會來。但卻在這年,池妤破天荒的來了。
池妤好不容易來了,溫晚當然要和她說說話。
她和池喬坐在院子里。
溫晚笑著說:“還沒結婚?”
池喬垂眸輕笑:“沒有。”
“還喜歡他嗎?”
沒有說名字,但池妤很明白溫晚在說誰。
見池妤沒有回答,溫晚又說:“這么多年了,該放下了。上個月訂婚了,不出意外的話,他也許這個月就要結婚了。”
池妤還是沒有說話,繼續聽她輕聲說:“人這一生呢,無非是一場和自己和解的旅程,放下了,就快樂了。別再執著,放下執念,放過他人,也饒過自己。”
池妤的眼底泛紅:“溫晚,我真的好羨慕你。”
“你也會遇見一個真正屬于你的人的。”
兩個人不知道在院子里聊了多久,直到謝澤到院子里叫他們吃飯了才結束了聊天。
謝臣生日的那天下午,陽光驕躁,池喬再次看見了顧淵。
男人已經成熟了許多,見到她時也沒有當時的熱情,只是對她淡淡地說道:“好久不見。”
池妤淡笑:“好久不見。”
兩個人聊了幾句就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離開的時候,池妤突然覺得自己也該放下了。
她已經沒有掙扎的余地,他上個月訂婚,和他的未婚妻很恩愛。
于是,她將對他的這份愛戀封鎖在內心深處。
也許幾年后,她會偶爾憶起年少時,夏夜晚風里,有一個未做完的夢,那個夢里的遺憾和內心的不甘將再也不能彌補。
十二年了啊,她終于有勇氣放下他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