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調戲
- 舞姬風華
- 五月的風與山
- 2037字
- 2020-09-15 10:22:43
朦朧睡醒間已是日上三竿,晌午的太陽著實有些曬人,簡單洗漱后我便宅在屋中,拿出一本“詩經”隨意地翻著,略背了幾篇后便想吟幾句詩詞,卻還是停在了嘴邊。
白芹正在繡一個荷包,我探過身去一看,上面繡了好些花草。
“白芹丫鬟在想哪個情郎呀,繡的這些花花草草?!蔽彝嫘Φ馈?
“小姐不要埋汰我了,這是繡給你的,花草指的是蘭芷?!?
我心中一暖,也坐在了桌邊,眨巴著眼睛看著白芹?!芭疫@廂先謝過了?!?
白芹抿嘴一笑,略略紅了臉道:“是?!?
茯苓進屋行禮后對我說道:“王爺請姑娘在今日的晚宴上獻舞霓裳曲,這是準備好的舞衣?!?
但見后面又進來了兩個丫鬟,都手捧一個托盤,一個托盤上裝著舞衣,一個托盤上裝著頭面首飾。
我沖茯苓點了點頭,她便會意地打開了舞衣。只見舞衣通身紫色,薄紗制成,深紫色與淺紫色相互襯托,配上一片紫色的面紗,竟有一種飄渺的感覺。頭面是紫寶石鑲嵌而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波光流轉
。
我不禁感嘆王府的手筆就是大,隨便一件舞衣就價值連城。
晚間,我換上了舞衣又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白芹看著我笑說道:“小姐,真當得起沉魚落雁和閉月羞花?!?
我靜靜地守在宴會廳的外面。大廳里面東西兩排各坐著朝中的達官顯貴,有一身霸氣的將相王侯,也有頗具儒家風范的大臣貴族。
大廳中間是一群衣衫華美輕薄的女子在跳敦煌舞,跳躍旋轉間輕盈動人,宛若壁畫中走下來一般美艷,十二人配合得當,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是一道風景。
馬上輪到我上場了,我竟不自覺地萬分緊張,與上一次奪魁不同,此次要近距離地跳給這么多人觀賞,我唯恐自己有什么失誤破壞了舞姿。
敦煌舞女們魚貫而出,我輕踮腳尖走了進去,竭力穩住了心神,心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盡心盡力地跳好這舞曲。
霓裳舞旨在表述見到虛無縹緲的仙境和舞姿婆娑的仙女。
舞曲奏起,我踩著鼓點在大廳中奔舞,朦朧的衣衫翩翩飛舞,配上妖嬈婀娜的舞姿,我想象自己便是那九重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此刻落入了那凡塵只為舞這一曲。
越是如此設想,我的舞步也越是順滑流暢,翩璽間仿若置身仙境,用舞姿表達自己的感受。
一曲舞畢,我胸口上下起伏,輕喘著氣,彎身一福便準備要退下。
“把你的面紗摘下了?!蓖蹯险f道。
于是我輕輕一撩,摘下了紫紗,只聽周圍傳來一聲輕輕的嘶聲,我低垂著頭,依循著禮數,并不敢過多張望。
只聽得王煜似乎很滿意的說:“好了,退下吧。”
我退出了宴會廳,便往寢處趕去。
路過花園處,突然從假山后走出一個身影,攔住了我向前的路,我不明所以的望去。
但見此人中等個子,身著綾羅綢緞,吊稍眼,八字眉,滿臉麻子,活像是一個行走的草莓,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伸手攔著我,嘻嘻一笑,半歪著頭說道:“嘿嘿,美人走這么快這是去哪呀,要不要小爺我送你一程呀?!?
我并不理會他,只想著要怎樣脫身,硬闖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往后跑。但他見我要往后奔去,便眼疾手快地從身后摟住了我。
“老子難得見一回像你這樣美若天仙的美人,又怎么會輕易放你走,你不就是個舞女嘛,就算我放肆了,王爺也不會把我怎么樣的,說不定還會把你送了我,嘿嘿,那滋味可就美了?!?
聽著他越說越不像話,我簡直羞憤欲死,不停地掙扎,但卻怎么樣都脫離不了他的桎梏。
“嘿嘿,這等傾國傾城的姿色,我還沒有享用過呢?!彼У母o了,我又怒又氣,想回身甩他一巴掌,但又無奈被圈緊著。
這時,一道清亮的男聲響起:“劉三,你還懂不懂規矩了,這是王府,可不是你去的那勾欄寺院,怎么容得你隨地撒野。”
但見得話落,環住我的手臂倏的松了開去。
劉三朝著陰影處行了一禮:“箋王爺好,王爺怎么得空來這邊賞景了。”
男聲冷笑一聲:“哼,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些吧?!?
“王爺說的是,奴才這就離開?!闭f著,劉三他打了個千兒便大步離開了。
我怔愣的站在原地,想要道句謝謝,但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說起,隔了半日,他依舊站在陰影中。
我便福了一福,鄭重的說了句:“小女子多謝大人相救?!?
說完我就想快步離去,但聽得身后男聲響起道:“且慢?!?
我回頭看去,但見一個公子錦衣華服,長身玉立,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詩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庇脕硇稳菟儋N切不過,他看上去貴氣天成,溫潤如玉
想到他便是皇八子王箋,眉眼間果然與王煜有幾分相像。
“你可還好,有沒有被唐突到?!彼燥@關切的問道。
“多謝公子關心,小女子無事。”我一門心思想離開,但他卻似乎不甘心就此放我走。
“你的舞跳的不錯。”
“謝公子夸獎?!?
這時,來了一個侍從,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他點了點頭,轉過頭深深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我如蒙大赦,趕緊趕回了寢屋,白芹伺候我卸下了衣衫和妝容。
我把今天的經歷對白芹講了,白芹大吃一驚,連忙再看了一遍我是否安然無恙,見我確實沒事才放下心。
白芹低頭思索了一會,道:“小姐,我猜測今日都是煜王爺的安排,在這種場合下獻舞,您在權貴間便聲名遠播了,價高者得。”
白芹看了我一眼,接著說:“很有可能花園的遭遇也在王爺的計算中,箋王爺很可能就是煜王爺的大魚。”
聽完白芹的一席話,我如醍醐灌頂,不禁暗暗想著:王煜真是好心思,但自己也只是顆棋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