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連忙喊了喑過來一起整理。西子負責把公子收拾整潔,喑留在房間里繼續整理,把一些重要的書籍挑出來放一邊。
西子扶著穆青來到了鴉嶺的房間。
原本渾渾噩噩的穆青稍微有點反應了。
“公子早上鴉嶺小姐,突然冷汗淋漓,脈微欲絕,屬下給小姐服下了藥,施針暫時壓制了。”西子一邊說,一邊把穆青扶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這……”穆青剛想開口說話,嗓子也傳來一陣刺痛,劇烈咳嗽起來。
西子連忙倒了杯溫水,放在穆青的手中。
穆青一口喝了下去,也不管嗓子的疼痛,問道。
“她……”穆青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么立場,什么什么話去詢問,去關心她。
穆青慌亂摸索,摸索那唯一的光源。萬幸他摸到了,他碰到了。但是這個光源敵不過黑暗,將要要消散了……
穆青摸到鴉嶺冰冷的手指,他開始慌了,他緊緊地握住鴉嶺的手,她手掌唯一的溫熱告訴他,還活著。
他無助問西子:“不是中箭嗎?為何,為何!為何?”
“公子恕罪,這是小的過失。并沒有察覺,鴉嶺小姐已經中毒。”
“她是離國的公主,中毒不可能……”也對,中毒!難怪她那日說,她從不去皇上的壽辰。
也難怪她偌大的府邸,只有她一個人。
更難怪那日那么濃重的血腥味……
“公子,這毒……”西子看著公子,現在這樣子,就算再蠢的人也知道,自家公子怕是動情了。
那么剛剛自己叫什么小姐啊,應該叫夫人!西子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這毒,有解?”穆青漸漸冷靜下來,只要是毒就有解毒的法子,只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公子,咳咳夫人這毒是有解的,只是……”西子沉默了一會看著穆青,思考怎么樣才能讓公子接受。
思考了一會說道,“就是這毒棘手,特別棘手,手都可以沒掉那種。”
穆青咯噔了一下,慢慢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緩緩開口問道:“棘手到哪種程度?”
“毒是最簡單的毒,但往往最簡單的毒最致命。這個毒在夫人體內,至少存在了十年之久,她的臟腑已經被侵染了,就算現在有解藥,也……”
西子沒有講完,可講不講完還有什么區別?
穆青沉默了一會,想去看床邊人,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看不見,也痛恨自己前不久對她的所作所為。
“還有多久。”
“公子,如果沒有遭受箭傷的話,應有五個月左右,但夫人她,最多兩個月。”
“兩個月,兩個月。夠了夠了。西子你先照顧調養夫人的身體。回到離國后立馬舉行大婚!”穆青說完,磕磕絆絆地離開了船艙,回到了船板上。
此時雨停了,烏云依然遮蓋著天空,天邊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
在這陰沉的天空中就像一道異樣的光彩。
穆青看不見,他只能憑著感覺面朝江面,用心去傾聽外面的聲音,江水的流動,江風的吹過,無一不在告訴他,時間就在慢慢的流逝,無法言語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濃烈。
“不管你是不是她,我……”穆青緩緩低下了頭,痛苦地說道,“我又能怎么做?給她幸福的生活嗎?可是我連救她都做不到。”
“嫁給我,你怎么好意思啊,穆青你就是個瞎子。你如此的骯臟齷齪,你怎么配!你怎么能?”穆青自嘲笑了起來。
“穆青啊穆青,你要做什么,心里沒有數嗎?你能保護好她嗎?你不能!”
穆青緩緩地蹲在了船板上,把頭埋在了雙腿之間,這或許這也是一種逃避吧。
到達離國的國都的時候,鴉嶺依然在沉睡。
鴉嶺沉睡的期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第一件就是穆青把塵封多年的信給打開了,這兩封信,是當時在密室里被人塞進懷中的。
穆青一直忘記去看,又或者是不敢看。
西子跟穆青講,這兩封信是公子的爹爹,娘親的。
穆青坐在鴉嶺的床邊,讓西子講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