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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想是皇上馬上就會趕來看你,我也不擾了你們,改日再來看你”嫂嫂說著就要起身。

我想留她下來用膳,她卻說:“我得回府里告訴爹爹,讓他也高興高興啊”。

我想著也是,這才放了她走。

這一個喜脈的消息瞬間掃了我連日來的陰霾。

雖我常說,沒有便沒有吧。

可是他真的來了,著實讓人激動,讓人覺得彌足珍貴。

我自知道他的存在,便感覺時時能感受的到他。

我已有了為母的滿足感。

“青榆”

李銘沉帶著一陣涼風沖了進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他緊緊抱在懷里。

“青榆,我太激動,太驚喜了,青榆,我不是在做夢吧”李銘沉在我耳邊激動的說。

“不是做夢,我真的有身孕了”我笑著看他。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們這個孩子一定是我大齊的福將,我覺得我看到了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青榆,我們后繼有人了”,李銘沉擁著我不肯松開。

我輕打了一下他的后背說:“你未免給他太大壓力了”。

李銘沉輕笑,這才松開我拉著我的手與我并排而坐。

他笑著來撫我的小腹,說:“我的兒子,未來的天子,自然要能抗住事情壓力”。

“你怎知會是兒子”我不服的說。

“是公主也好,我只是希望是皇子,希望他能成材”李銘沉笑說。

我打掉他的手“你不要亂講,他成不成才又何妨,我只希望他平安順遂,若他將來不想繼你的皇位,你也不要逼他”。

“好,好,我也希望他平安順遂”李銘沉擁著我。

自我有孕以后,李銘沉日日陪伴我的時間也多了一些,每日膳食必是陪我一起用了才安心。

我害喜嚴重,一日勝過一日。

整日頭疼作嘔,連苦膽都會嘔出來。

不要說膳食了,連安胎藥都在肚子里留不住。

李銘沉又心疼又苦惱,日日責罵太醫院的人。

只是張提點說:“孕吐并非全無好處,吃下去的東西與胎兒不符,身體會起反應保護胎兒,過了三個月就會好了,無甚大礙”。

李銘沉覺得是無稽之談,他說別的嬪妃也并無此癥狀。

我說:“你覺得你比太醫院提點還懂?”

他被我噎的啞口無言。

皇后常常差長春宮的女官過來探望,顯的我很不知禮數,畢竟她有身孕我從未探望。

原本我有孕的事傳出去,星月宮的門檻都要被踏破,李銘沉下旨不許叨擾我靜養,這才保住了我的門檻。

只是我知道必定會有人陰魂不散。

張提點說的話沒錯,還沒到三個月,我身子便好起來,除了人懶些,倒能正常用膳,胎兒也長的很好。

李銘沉龍顏大悅,把星月宮的上下眾人又賞了一遍。

在星月宮當差真的是難,皇上不知何時就要砍他們,不知何時就要毒打他們,更不知何時會突然重賞一通,讓人時驚時怕時喜,早晚精神衰竭。

眼看入了冬,殿里的軟榻上都擱了白貂皮毛,也都放了炭火。

殿里總是暖洋洋,伴著梅香,我更懶了。

因能吃的下睡的著,三個月的虧損也補了回來,凹陷的臉頰漸漸飽滿。

我就說,總有陰魂不散之人。

碎文正在插新折的梅花,仁義便來報:“娘娘,聞昭儀來了,可召見?”。

碎文看著我,只等我發話,她便去攆了若菊走。

我看仁義在殿外凍的通紅的臉說:“讓她進來暖和暖和在走吧”。

“是”。

“娘娘,您明知她不安好心,為何要見她?”碎文說。

“她再怎么說也是我孩子的親姨娘,還是旁人比不得的”。

若菊披著我去年送她的白狐斗篷請了安說:“早就想來給姐姐請安,只是聽說姐姐害喜嚴重,便不敢叨擾,這不,聽說姐姐好了,便趕緊過來了”。

碎文搬了椅子在她身后,另墊了一層油光水滑的灰貂皮。

“你聽說的到不少”我看著她。

她解了披風遞給綠月,身上只穿了輕紗羅裙。

“姐姐賞的這件斗篷,披在身上溫暖如春,不需再加別的衣裳”若菊坐下說。

我沒搭她的話,她又問:“姐姐飲食習慣可有什么改變?”

“并沒有”我伸手在火爐上來回搓著。

“姐姐好福氣啊,只是這飲食可得注意才是,不要像妹妹那時……”她說著垂下眼瞼,似無限傷感。

“你真是多慮了,我日日與皇上同吃同睡,難道還有人要害皇上不成?”我冷言道。

“妹妹不敢,只是有些東西常人自是無害,只是對孕婦胎兒危害極大,像麝香,紅花這些,是碰也碰不得的”若菊說。

“你覺得你知道的,太醫院會不知?多操心你自己吧”我瞟了她一眼說。

真是與她說話就堵的慌,真后悔放她進來。

“既然你說到你那時候,我倒想問問你,你說你自有法子找到害你的真兇,我且問你,你找到了嗎”我盯著她問。

她面上驚慌轉瞬即逝,“姐姐,旁人都說初月不過是替你頂罪罷了,可妹妹不會信的,姐姐不會害我,可初月那丫頭護主心切,背著姐姐做惡事也不是全無可能”。

我瞬間怒火中燒,說來說去,她這是咬定了是初月害了她。

“你”我氣的竟一時找不到話罵她。

碎文看我這樣子,便冷著臉朝若菊說:“聞昭儀,你這話說的不妥,奴婢日日與初月姑娘在一起,相信您也了解她的為人,奴婢相信斷斷不會是她,尚刑局的供詞畫押是屈打成招也說不定”。

“我只是說可能,又不是說定是初月”若菊看著碎文說。

碎文雖是星月宮的女官,但畢竟是下人,也不好再與若菊辯駁。

“你若真這么想我也沒法子,初月已經走了,我聽不得別人再詆毀她,旁人在背后議論什么我管不著,只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定不饒你”,我怒瞪著若菊。

她嚇的瑟縮一下。

我真是不懂她,明明不敢惹我,也知討不到便宜,怎么還敢三番五次的挑釁。

“妹妹也只是傷心過度,一時蒙了心智,請姐姐恕罪”若菊低頭小聲請罪。

我不理會她,她又說:“姐姐,妹妹擔心你啊,妹妹這么不起眼的人物都有人暗害,姐姐你如此得寵,怕是各宮都盯著您呢,防不勝防啊”。

果然,壞人心多。

只有她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才時時想著別人要害自己。

我不勝其煩:“我說了,我日日與皇上同吃同睡,一應用具都是太醫院查了又查,你就少操心吧”。

“姐姐……”若菊抬頭喚了我一聲,似是還要再說。

“你夠了,就算你不知道自己討厭,那我厭棄你你總知吧,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更別操我的心”我呵斥道。

若菊包了包嘴唇,委屈的眨了下眼睛,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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