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懸正中,潔云浮動。
眾人繞著吳園集鎮周圍飛行一圈,依舊是毫無所獲。
站在飛劍頂端,云飛揚拿著手中傳信玉符,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將玉符收起。
看著身后師妹們,云飛揚嘴角含笑道:“此事宗主已然知曉,特命諸位師妹兩人一組,分頭去各處集鎮招收孩童歸宗,不得有誤。”
劉靈兒等人頷首,隨后皆是注視著云飛揚。
“宗主命我負責調查此地,只是師妹們修為尚淺,遇到危險恐難以自保!”
云飛揚無奈,只能再次解釋一番,為了打消眾女憂慮,特地搬出了宗主給予自身幾件保命底牌。
眾人依依不舍的分別,直至十女消失在遠方,云飛揚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先前拿出玉符,他壓根就沒有傳信,不過是為了騙走各位師妹做的樣子而已。
先前的推斷,這幫土匪必然和魔教有所關聯,不然他留下的神念不會無故失去聯系。
況且師伯點明讓他去,必然是為了磨礪自身的戰斗經驗。
屆時戰斗開啟,過程必然艱辛,有其他人在,他沒辦法全力以赴。
如今修為已是金丹境界,加上功法秘境重修,自身實力已是脫胎換骨。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他,若是參加先前的洛陽郡新杰宴會,第一名必然是他的。
至于飄雪?當時不過是依靠囚崖宗的資源堆砌而成,毫無可比性之言。
那時候的他,只能坐在遠處,觀望著飄雪一人獨領風騷。
歲月輪轉,現如今兩人待遇天差地別。
沒看到師伯偷偷塞給他一大堆寶物資源?
“師伯,果然還是最愛我的!”
想到這,云飛揚就忍不住歡愉興奮。
“魔教,今日便是爾等覆滅之日!”
云飛揚心中大笑,隨即根據神念消失的位置,御劍破空飛去。
此時此刻,山谷地下深處,一團黑霧化作少年模樣,慌亂的朝著通道深處奔去。
不多時,無數沉睡的生物傀儡開始蘇醒。
轟!
一陣巨響,云飛揚手中長劍匯聚萬千靈氣,瞬間刺破狹縫巖壁。
幽深的通道顯現,仿佛有一層迷霧遮掩,無法看起內部情景。
沒有絲毫猶豫,云飛揚身影移動,瞬間闖了進去。
入目所見,一條曲折幽深的通道不知延伸何處。
偶有陰風陣陣吹拂,帶起一股股濃郁的惡臭氣息。
“嗤嗤!”
惡風席卷而來,其內竟然是無數密密麻麻的怪異飛蟲,扇動輕薄的雙翅,瘋狂的朝著云飛揚涌來。
護體靈氣上,不斷蕩起一縷縷黑煙,卻是眾多的飛蟲噴濺的腐蝕液體。
“雕蟲小技!”
云飛揚不屑一顧,這些飛蟲數量縱然很多,不過練氣修為,根本無法突破他的護體靈氣。
此刻,他手中靈劍可是比靈器還要高等的靈寶。雖然不能發揮全部威能,但是每一劍揮出,都是一大片飛蟲化作虛無。
云飛揚步伐不止,頂著蟲霧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桀桀,又來一個送死的!”
通道深處,一道蒼老的面容發出一陣嘶啞的詭笑。
少年張二鐵,此時此刻正跪在對方身前,面容呆滯。
嘎吱,寬大的黑色斗篷籠罩下,身影緩緩從座椅上站起來,下半身竟然伸出眾多布滿吸盤的觸手。
嗖!
一條觸手瞬間伸長,宛如標槍一般,插入少年張二鐵的口中。
咕嘟!咕嘟!
只見觸手上不斷鼓起蠕動,似乎有什么東西灌入對方的體內。
黏液流淌,惡臭熏天,端的是惡心極致。
不過幾息時間,觸手收回,少年張二鐵面露滿足之色,原本呆滯的面容浮現靈動的神色。
“金丹境界的修士,拿來做成傀儡真是令人期待不已!”
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只短笛。
短笛鳴動,整個地下巢穴瞬間開始震動起來,卻見無數傀儡蘇醒過來,朝著云飛揚所在的位置奔去。
咚咚咚!
狹小的通道內,土石緩緩顫動,好似千軍萬馬奔襲,又如同滔天巨浪翻涌。
吼!
嗷!
無數嘶吼聲齊齊響起,隨著神念延伸,云飛揚的面色非但沒有緊張,甚至還有些小激動。
身在宗門中,基本上每隔幾天都無緣無故被師父暴揍一頓,心里早就憋著一肚子氣,如今正好以此發泄出來。
最先奔襲而來的,是一群不過一米身高的野獸,如今皆是紅著眼睛,咧著巨口,爭先恐后的朝著云飛揚掠來。
光芒閃爍,劍氣交錯。
碎肉如雨,腐血若霧。
劍鳴不覺,哀嚎不息。
云飛揚全身氣勢散發,舞動著手中靈劍,行走在血肉飛濺的通道內。如同嗜血神魔,無物可擋。
每當靈力耗盡一半時,云飛揚便往嘴里塞幾顆回元丹。
源源不斷的靈力補充,久久不息的劍招施展。
此時的地下巢穴內,如同冥淵幽域,殘肢碎骨堆積,黏液腐血淤堵。
綠色宗門長袍潔凈,不曾沾染點滴污濁。
通道最深處,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感受到極速接近的云飛揚,嘴角不禁露出絲絲笑意。
“桀桀,你越是強大,我所能制作的傀儡就愈發完美!”
......
“麻蛋,這是一群什么鬼玩意啊,怎么總是追著我們不放!”
另一邊,煉膽兒等人不時回首,看著身后源源不斷追來的黑云,忍不住破口大罵。
眼見對方速度不減,與己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眾人皆是面容劇變,二話不說,瞬間朝著下方一處山脈逃去。
落在山脈中,飄雪揮拳砸向一座巍峨高山,不斷開辟出一條雙人通行的山洞。
躲在山洞中,眾人面色皆是無奈,渾身上下衣衫殘破。
煉膽兒更是無語凝噎,身后被那群怪異的飛禽抓下幾道血印,圓潤的臀部裸.露在外,涼意直襲心神。
對于這群怪異的飛禽,眾人也是無語。
本來一路向南,就快接近下一座凡塵城鎮,結果莫名其妙飛來一群飛禽。
二話不說,迎面飛來就是一頓圍剿。
幾經苦戰,好不容易才將飛禽剿滅,不曾想這僅僅只是開始。
直到現在,眾人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波了。
這般持久的猛攻,擱誰誰也扛不住啊!
飄雪吞下一顆回元丹,稍稍恢復體內枯竭的靈力,眉頭微蹙,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煉膽兒躲在幾人身后,慌忙換上一件新道袍,才敢走向飄雪。
“飄雪師兄,接下來該怎么辦?”
感受著山洞外劇烈的撞擊聲,煉膽兒面色惶恐,這般陣仗,他在宗門內何時遭遇過。
若不是最近膽量稍微增長,此刻,恐怕他早已哭暈了過去。
“慌甚,不是還有我在嘛!”
瞥了一眼不安的眾人,飄雪有些無語。
一看就是生長在搖籃里的巨嬰,根本不曾經歷過風雨。
想想他飄雪,修道至今,何種場面沒有見識過?
哪怕在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他都能博出一線生機。
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實力滔天的云宗主。
“待會,我出去引開那群飛禽,你們趁機逃走,盡快完成宗門交給你們的任務,我隨后與你們傳信匯合。”
感受到體內逐漸恢復的靈力,飄雪目光平靜,嫌棄的瞥了一眼煉膽兒,隨后開口朝著其余人說道。
“飄雪師兄,你......”
煉膽兒一愣,萬萬沒想到飄雪竟然如此勇猛仗義。
濕了!
全都濕了!
眾人眼眶濕潤,強忍著感動的淚水,看著緩步走出山洞的飄雪,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飄雪師兄,倘若這次能夠活著回去。你要是寂寞了,我這純潔的身體一定奉獻給你!”
“雖然我每個月只洗一次澡,但我愿意為師兄改變!”
“飄雪師兄,只要你不嫌棄,這次活著回去,我愿為你變直為彎!”
“俺也一樣!”
......
聽著身后傳來的陣陣呼喊,飄雪一個踉蹌,差點忍不住回頭先滅了他們。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一個個哪來的自信?
呸,我飄雪豈會看上你們這群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