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時節雨紛紛，雨滴淅瀝瀝下個不停。

兩輛孤寂的船只，在海上漂泊了十天后，遇上了刮風下雨的天氣。

空氣中蔓延著濕咸的海水腥味，海浪卷著細碎浪花，敲擊船沿四周。

掌舵的十幾個漢子，洗的發白的衣裳，膝蓋往下都被海水和雨水打濕了，有的肩膀上和手臂上也漸漸沾了雨水。

原本四月的天氣，已經感覺不寒冷，可如今就是鐵打的漢子，先是被雨淋，再是被涼颼颼的風吹來吹去的，也難免感染風寒。

下了半日雨了，昨天此時天空中還是藍天白云，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或許還會有大風大浪。

焦急的令劉大蘇和張蘋果座不住，“所有的人，除了孩子都來準備吃食，將這幾日的都做出來，留兩口大鍋燒熱水，一會讓劃船的先洗個熱水澡去去寒，再吃午食。”

“為什么要把吃食都做出來，放著可不新鮮吶？”兩個婦人不贊同的說。

挺著大肚子，剝開人群，張蘋果略微思索，“要不這樣，野菜就煮今兒一天的，其他的野菜都用網兜裝起來，分幾個網兜分別懸掛在船頂上，要做吃食的時候再拿下來，也省得打濕，糟踐了吃食，魚干海鮮就做這兩天的，其他吃食卻是不好存的。”

湯圓子媳婦和兩個做吃食的媳婦子，商量一番，“也好！一天三頓的弄這些吃食也怪麻煩的！成，就這樣吧！”

經過兩天的風吹雨打，船上的人們，被打濕了就洗個熱水澡，每天也有魚腥草湯的供應著，因此也沒誰感染風寒啥的。

海面漸漸平靜，風也漸漸停歇，只時不時下幾滴雨。

可能，昨夜睡得早，張蘋果寅時五刻怎么的都睡不著，于是爬起來，座在夜間換班掌舵的幾個婦人身邊。

不經意憋見海水里的黑影，被嚇得一個激靈，要不是懷孕了，身子笨重，肯定彈跳起來。

拍著胸脯順氣，又想起身去船頭拿火把。

劃船的章氏放下船漿，眼疾手快的一把攔住張蘋果，沒好氣的說，“大蘇媳婦，你咋回事呢！大著肚子，大半夜不睡覺，跑這來瞎坐著，這又是去哪呢！”

“此間風浪大，快回去歇息，要不我送你回去？”章氏張開手臂，肥碩的身姿，將風擋的嚴嚴實實的說。

弄得張蘋果都不好意思，“神子，您幫忙把火把拿來成嗎？”

狐疑的張嬸子照做了，片刻火把就被取來，將火把拿在手上，示意給張蘋果照路，讓她方便回去。

誰知張蘋果慢慢的座下來，還拉了一把章嬸子，無耐章嬸子只能座在劃船的位置上，堪堪給張蘋果擋著風。

“嬸子，麻煩你將火把照著水面上，你看水里那是什么在動？”張蘋果急切的說。

迎風而跳躍的火把，在空中舞動，張嬸子舉著火把，冷不丁湊近，個個大大小小的黑影，浮在水中穿行，還有好些個即將破出水面。

光影交錯間，張嬸子也沒看清，直嚇得將身子往后瑟縮。

徒留張蘋果睜大著眼睛，好奇的看向她，只見章嬸子白了臉，神情也有些被驚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