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溺水的少年
- 嫦白玉:浮生
- 才疏白玉
- 3080字
- 2025-06-03 06:49:44
清晨
“咚咚咚!”白玉房間的門被敲響,伴隨白婷的催促聲:“起床了!起床了!”
被敲門聲吵醒,白玉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起身打了個哈欠:“姐,這么早就回去嗎?”
“這都九點多了,還早呢!趕緊去洗漱,一會出門回老家了。”看著自己小妹這無精打采的樣子,白婷催促道。
白玉有氣無力的開門應聲:“知道了,這就去洗漱。”
看著開門后的白玉,白婷感覺小妹有些不對,她的皮膚好像皮膚變得光滑了些:“小妹,我怎么感覺你皮膚變好了?”
聽到這話,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姐,你看錯了吧,皮膚怎么可能突然就變好了。我先去洗漱了。”話還沒說完就跑到洗手間。
幾分鐘后,白玉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看她頭發都沒整理,再次催促道:“回房間整理一下,換個衣服就出門了。”
白玉回房間先是換好衣服,頭發整理完,又將整個房間簡單的整理完后,走到客廳對著白婷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都搞定可以出發了。
“等衣服洗完了再回去。”白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一眼白玉,低下頭繼續刷著手機。
“哦。”聽到洗衣機洗衣服的聲音,白玉應了一聲同樣坐到沙發上刷這手機。
十幾分鐘后,洗衣機洗完衣服,兩人把衣服晾衣好后出發回鄉。
星光佳園小區門口,白玉兩人打車到公交車站,換乘公交車。
一個多小時后,海棠鎮松竹村,白玉姐妹兩人從公交車上下來,看著路邊這一排的房屋,辨別了一會,走向最中間的一戶。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屋內傳出一個婦女的聲音:“來了,誰啊?”
白玉姐妹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出聲。
院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誰呀”的詢問,“咔嗒”開門的聲響格外清脆,解釋著防盜門被推開。
婦女舉著鍋鏟出現在門口,身上還圍淺藍碎花圍裙,發梢還粘著幾根蔥花。她愣在原地,渾濁的眼睛瞬間睜大,布滿老繭的手微微顫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婷兒!玉兒!你們回來了?”話音未落,鍋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驚起幾縷細小的灰塵。還沒等白玉回答,她已經沖上去,粗糙的手掌緊緊攥住白玉和白婷兩人各一只胳膊。
不等姐妹兩人回答,董玉慧就拉著兩人往屋里拽,嘴里不停地念叨:“快進屋,快進屋!玉兒,這一個月在學校吃得好不好?住得慣不慣?”她布滿皺紋的臉上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眼角的魚尾紋擠成一團:“哎喲,讓媽好好看看,瘦了,肯定瘦了!學校的飯菜哪比得上家里!”
忽然,廚房傳來“咕嘟咕嘟”的沸騰聲響起。
“壞了壞了!”突然嘀咕了一聲,她如夢初醒般松開姐妹兩人的手,圍裙下擺掃過白玉的手背,慌慌張張用圍裙擦了擦臉,又手忙腳亂地去撿地上的鍋鏟。她轉身往廚房跑,沒跑兩步又折回來,布滿老繭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捧住我的臉,“快坐沙發上歇著,我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去鎮上買條鯉魚回來,媽給你做個你最愛吃的鯉魚!”
旋即董玉慧對屋內喊道:“媽,白婷白玉回來了,你把菜炒一下,我給軍峰打個電話,讓他買條魚回來加餐。”,說完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軍峰,你去買條魚回來。”
在田間看著收割機收稻子的白軍峰,在接完這通電話后對著操作收割機的師傅王俊飛揮手:“爸,我去集市上買條魚,你跟著師傅把這塊田收完回去吃飯,剩下的吃完飯再繼續。”
“好。”白建國隨意地擺擺手應了聲。
看到白建國的回應,轉身去路邊騎著摩托車是集市上買鯉魚,還順便給白婷白玉姐妹兩人買了點零食。
回到家的白軍峰,把買回來的鯉魚處理好交給董玉慧。
沒過多長時間,白建國跟操作收割機的師傅王俊飛從田里把稻子收割完回來。看見白軍峰躺在門口的躺椅上,白建國說道:“軍鋒啊,還有十五畝的稻子一會收。”
看見父親白建國回來,白軍峰急忙從躺椅上起身讓位:“爸,您躺會,吃完飯休息一會我帶師傅去,您在家里歇著就好。”擔心自己的老父親兩頭來回跑,怕他身體受不住,才會勸說一聲。
王俊飛也點頭表示可以:“收完的稻子還在田里,讓白老板一會去運過來。”
躺椅上的白建國不著痕跡的躺在躺椅上,有些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好好好,老頭子我下午就不去了。王老板,你也別站著,這有凳子坐一會,飯應該快好了。”白建國前面一句話說完,白軍峰去廚房給自己的老婆董玉慧和母親徐悅蘭打下手。
沒讓屋外的兩人等很久,屋內傳來白軍峰的聲音:“王老板,爸,飯好了,進來吃飯。”喊完屋外的兩人,又去樓上將白婷白玉姐妹兩人叫下來吃飯:“白婷白玉,下來吃飯了。”白婷白玉姐妹兩人聽到父親的話,沒有絲毫的耽擱下樓。
兩個小時后,白軍峰休息好招呼王俊飛:“王老板,繼續收稻子了。”
這時,一個腦袋從二樓的樓梯出探了出來:“爸,你們現在去收稻子啊。”
白軍峰抬頭看了一眼白玉的腦袋:“嗯,你也要去?不陪你姐了?”
“去,等我會。”話音落下,白玉轉身去房間內拉著白婷:“姐,走啦,出去玩了。”
“我去,我去,你別拉我。”白婷的聲音響起。
白玉姐妹兩人下樓來到白軍峰身邊,招呼一聲道:“爸,走了。”
白軍峰間姐妹兩人下來,戴好草帽,拿起另一個草帽遞給王俊飛:“走吧。”
王俊飛接過草帽戴好,跟著白軍峰出發,身后的白婷白玉姐妹兩人由于沒有草帽了,兩人就這樣頭頂著烈日,跟著父親出發了。
天上的日頭斜斜掛在中天,像枚被磨去棱角的銅盤。
十幾分鐘后,白軍峰倚著田埂旁的老柳樹,草帽檐下瞇起的眼睛追著金色浪頭里轟鳴的收割機。履帶碾過稻茬,金燦燦的稻穗卷進鐵齒間,又化作碎金般的稻谷傾瀉進車廂,揚起細碎的陽光,連空氣里都浮動著新米的甜香。他布滿老繭的手無意識摩挲著鐮刀木柄,嘴角跟著機器吞吐的稻浪微微上揚,像是在確認這場豐收的分量。
田埂上的野菊花被風吹得簌簌搖晃,白婷白玉姐妹倆追逐著一只翻飛的白蝴蝶。白婷的碎花裙擺掃過路邊野菊,忽然白婷彎腰拾起一片半紅的楓葉,白玉立刻把臉湊過去。兩人腦袋挨在一起,發絲被風吹得糾纏不清。白婷的指尖輕點葉片脈絡,輕聲說著“像不像小手掌”,白玉卻咯咯笑著突然把葉子貼在她臉上,驚得白婷跳起來追著她跑。她們的碎花裙擺掠過狗尾巴草,驚起兩三只白蝶,在稻浪翻涌的背景里劃出飄忽的銀線。
收割機的轟鳴混著姐妹兩人的笑聲,驚飛了田頭老柳樹上的麻雀。白軍峰轉頭望著兩個女兒,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彎,眼角的皺紋里都盛著蜜似的,直到衣角被陽光曬得發燙,才恍然起身去查看新裝滿的糧袋。
突然間白玉的眉頭一皺,感覺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可聲音太小她聽不清,轉過頭看向白婷:“姐,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白婷被問的滿臉疑惑:“聲音,這除了收割機割稻子的聲音,附近哪還有什么聲音?”
“你沒聽到嗎?”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沒多問,仔細去聽聲音的內容和方向。
看著白玉這個樣子好像是真的聽到了什么聲音:“小妹,能聽到什么聲音了?”
白玉仔細辨別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隨后抬手指向了東南方向:“聲音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好像有撲騰撲騰的水聲。”
看著白玉手指的方向,聽到她這樣說,白婷不以為意道:“那邊時隔水庫,你忘啦?應該是有人在里面玩水。”
白玉并沒有因為白婷的話而分心,仍是仔細在聽傳來的聲音,黛眉皺的更加厲害。
“不對,好像還有救命的聲音”白玉好不容易聽的清楚一些,下意識的出口,然而話音剛剛落下,姐妹兩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兩人都沒來得及跟白軍峰說一聲,都是急忙跑向水庫那邊,想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溺水。
兩人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確認位置,當兩人來到水庫邊果然看到有人在水里掙扎求救。
水中的少年拼命仰頭,水面折射的陽光刺得眼睛生疼,只能看見晃動的光斑在頭頂明滅。每一次掙扎都讓更多湖水涌進嘴里,肺部像被攥緊的海綿,疼得發顫。
“救......”氣泡從他半張的嘴里涌出,帶著哭腔的呼救聲破碎在浪里。他胡亂揮舞的手抓到一縷水草,卻被鋒利的草葉劃破掌心,血珠混著湖水暈開。絕望感隨著嗆水愈發濃烈,四肢漸漸變得沉重,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唯有水面上方搖晃的柳樹倒影,成了他最后的意識錨點。